第53章帝君本就不是凡夫俗子

月神扫视众人，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关切之意，摇摇头说：

“算不出来，什么都算不出，她们的命运笼罩在迷雾之中。”

接着，月神似有所悟，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我明白了，是帝君，任何人只要与帝君接触或踏入玉皇阁，其命运便会改变。”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帝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月神低声自语，回想起一路上也曾偷偷为除乔峰之外的其他人卜算过，他们的命运也全部发生了改变。

“哈哈，这有什么稀奇的，帝君本就不是凡夫俗子嘛。”陆小凤大笑应答。

“哦？那你可知帝君的来历？”月神急切追问。

这一下，陆小凤哑口无言，他哪里知道答案呢？

“咳咳，实话告诉你，月神姑娘，帝君来自天上。”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天空。

月神心头一紧。

乔峰等人明白陆小凤在胡诌，也懒得揭穿他。

婠婠和师妃暄跟着江玉燕很快来到张玉所在的顶层，刚进门便感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仿佛一举一动都被人洞悉。

一位身着白衫的男子背对他们，正凝望着窗外的明月。

“参见帝君。”两人微微施礼。

此刻，张玉也转过身来，打量了她们一番。

而她们也终于得见帝君真容，果然卓尔不凡，令人油然生出敬仰之情。

“剑意清明，很好，慈航静斋终于出了一个像样的传人。”张玉注视着师妃暄评价道。

“媚骨天成，天魔功已达十六层，若能得到完整的天魔功法，你的修为必将超越师傅，未来有望突破至破碎境。”张玉又看向婠婠点评道。

二人对视一眼，师妃暄恭敬地再次开口。

“帝君目光如炬，在下正是慈航静斋弟子师妃暄。”

“我是阴葵派门下婠婠。”婠婠也报上了姓名。

“我知晓，二位请坐。”

张玉话音刚落，两张椅子自动飞到二人身后，她们顿时感觉一股力量包裹全身，不由自主地坐下。接着，茶壶与茶杯自行腾空而起，斟满了茶水，然后茶杯缓缓飘至她们面前。

“请饮茶。”张玉淡然道。

目睹这番精妙绝伦的操控力，二人内心震撼不已，隔空取物，她们也能施展，但需耗费极大的内力，然而刚才张玉自控制椅子到倒茶的一系列动作，均显得轻松自如，周遭丝毫不见内力波动。

“二位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相商？”张玉问道。

师妃暄略微沉吟，轻声细语地道出了来意。

刚才那位尊者一言道出了我的身世，不知尊者能否对慈航静斋作出一番评价。

“你真的想知道吗？”张玉问道。

师妃暄微微一愣，继而点头应允。

“那不过是一群无所事事、不专心诵经、打着救世济民的幌子玩弄世人的一群糊涂蛋罢了。”张玉直言不讳。

“……”师妃暄一时哑然。

“嗤嗤。”

“嗤嗤。”

婠婠和站在张玉身边的江玉燕忍不住笑出声来。

师妃暄面颊瞬间染上红晕，带着嗔怒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人，终究还是忍住情绪，询问道：

“尊者为何会作此评价？”

“早在八百年前，地尼从道教转投佛教，初衷是借佛门参悟破碎虚空之秘，临破碎虚空之前，她依据彼岸剑诀创出慈航剑典，本意是为了给后世弟子开启一条通天之路。”

说到此处，张玉摇摇头继续说下去。

“遗憾的是，后世诸多弟子资质不足，慈航剑典始终无法达到最高境界。然而一旦拥有力量，名声也随之而来，当时的慈航静斋已然成为武林圣地，佛门翘楚，为了稳固地位，便将目光投向了世俗王权。”

“之后的事情你们大概也知晓，一旦涉足滚滚红尘，就难以轻易抽身。直至今日，慈航静斋依然如此，忘却初心，以百姓为借口，实质上不过是壮大佛门与自身势力。”

师妃暄听罢，立刻反驳道：

“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暴君昏聩无道，多次征讨高丽无果，劳民伤财修筑大运河，大隋江山已经风雨飘摇，慈航静斋只是想普度众生，解救黎民于苦难。”

“莫非其中还包含了代天择帝之意？”张玉意味深长地说。

“你……”师妃暄心中一惊。

“唉，万事万物都有其两面性，你们只看见杨广三征高丽，修大运河带来的伤害，却不思考为何三征皆败，不去探讨大运河对于大隋的影响。你们只看到自己愿意看的一面，从不换个角度看问题，从不在自身找原因，这导致双方矛盾日益激化。”

“待到矛盾累积至极限，战乱爆发，受苦的依然是百姓。”张玉语重心长地道。

“自古以来，朝代更迭便是如此。”师妃暄底气略显不足地回应。

“佛门中人个个锦衣玉食，庙宇金碧辉煌，佛像披金戴银，你们可曾问过释迦牟尼？佛陀当年并未如现今这般奢华。”

“这些财富又从何而来？无数僧侣不从事生产，全靠百姓供奉，犯下罪行一句‘遁入空门’便可一笔勾销。”

“你是否想过，你们为何能得到这些供奉？同样是蒙蔽，蒙蔽世人，因此百姓越是困苦，越是虔诚敬佛，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来世，身为佛门弟子，秉承着慈航静斋慈悲为怀的教义，你又怎能忍心这样做？”

师妃暄整个人呆住了，若非坐在椅子上，恐怕早已站立不稳。

婠婠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身旁的师妃暄，内心同样震惊不已，关于佛门的这些事情，她婠婠自然心中有数，比师妃暄了解得更为深刻，但面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每一次她都不忍心去戳破她的幻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妃暄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价值观瞬间崩塌，曾经坚信的想法此刻被一一击碎。以往见到百姓疾苦，只会归咎于朝廷，甚至责怪百姓自身，怒其不争，还要替朝廷效力，却未曾意识到自己也是榨取百姓血汗的一员。

“睡。”眼看师妃暄即将走火入魔，张玉轻吐一个“睡”字，师妃暄旋即沉沉睡去。

“玉燕，送她去客房休息。”张玉吩咐一旁的江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