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
街道上零星出现了行人,马蹄声、车轮声渐渐多了起来,各种声音在清凉的晨风中四处飘荡。
京城在慢慢苏醒。
曹无伤已经用了早饭,
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上崭新的官服,挂上佩剑。
管家赞叹道:
“老爷的风采,一定是冠盖京华!”
曹无伤拍拍宝剑,踌躇满志,
“还行!还行吧!”
后院传来一阵马嘶,管家牵来一匹雄壮的战马。
官服、战马都是昨晚送来的,有太后的旨意,屯田司的效率很高。
曹无伤出了门,翻身上马,纵马向南面的宣武门冲去。
整顿大魏,就从军营开始吧。
不过盏茶时间,宣武门已经清晰可见。
城门内停了一辆马车,白胖的屯田司主事从马车走了下来,满脸笑容地看着曹无伤。
今天曹无伤第一天上任,派个主簿陪同就行了。
可是曹无伤是太后钦点的,陈主事不敢怠慢,决定亲自陪同。
曹无伤纵马冲到马车前,勒住战马,翻身跳了下去,拱手施礼,
“末将参见陈大人!”
陈主事满脸笑容,扶起曹无伤,
“曹千户年轻有为,有了你的加入,屯田司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看着高大英俊的曹无伤,陈主事心中赞叹,好儿郎!
两人客套一番,陈主事上了马车,曹无伤重上战马,两人朝军营跑去。
~
旭日初升。
两人已经到了军营门口。
军营炊烟袅袅,正在准备早饭。
没人出来迎接,
军营辕门紧闭。
众人下了马,看着静悄悄的大门,陈主事的脸色有些难看,昨晚就通知了,结果一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这是故意的!
要给新上任的主将一个下马威。
也是给陈主事一个耳光。
陈主事的手下叫开了辕门。
陈主事有些尴尬,
“曹千户,咱们进去吧?”
曹无伤点点头,
“大人请!”
众人刚走了几步,一个伍长带队挡住了曹无伤。
伍长用长枪的枪尖指向曹无伤,大声喝问:
“你很面生,请出示你的印鉴!”
陈主事怒了,
“大胆!那是你们的千户大人!”
伍长梗着脖子道:
“回禀主事大人,副千户大人吩咐了,陌生面孔进军营,必须盘查身份。”
陈主事脸都青了,连声怒喝:
“放肆!”
陈主事气的浑身肥肉翻滚,一个小小的伍长,竟然也敢当中驳他的面子。
曹无伤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伍长。
只有四个手下的小官,竟然敢得罪新上任的千户,连千户的上司也敢顶撞。
这个军营水很深啊!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伍长双手握着长枪,面带杀意,直视着曹无伤道:
“小人军令在身,还请贵人多……”
当啷!
曹无伤突然拔出宝剑,左手荡开长枪,向前迈了一步。
寒光闪过,
伍长的话还没说完,人头飞了出去。
他最后的意识,是天旋地转,脑袋砸在地上,入目的是一根青草。
鲜血喷洒,尸体轰然到底。
曹无伤在尸体上擦干净宝剑,将宝剑插回剑鞘。
伍长的几个士兵都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
陈主事他们只看到曹无伤一个晃身,伍长已经身首异处。
曹无伤淡然道:
“还有谁想忤逆主事大人?”
剩下的几个士兵丢下武器,掉头就跑。
陈主事的心情很复杂,既解气又恼怒,解气的是犯上的伍长被砍了,恼怒的是手下的兵太怂了。
曹无伤伸手邀请,
“主事大人,请!”
辕门前空荡荡的,再也看不到一个士兵。
曹无伤心中叹息,这么烂的军队,就是一群叫花子来了,也能打败他们!
陈主事急忙道:
“请,咱们去中军大帐!”
踩着鲜血浸泡的土地,陈主事看向曹无伤的眼神变了,这是个狠人呐!
~
中军大帐在军营的正中偏北。
众人一路走来,看不到一路巡逻的士兵,更没有一个将领前来迎接。
路边的帐篷里,有的士兵还在酣睡;也有的已经起床,懒洋洋地在帐篷外溜达,看到陈主事一行,他们才躲避一下。
阳光明媚,陈主事的心里却早已乌云密布。
太丢人了!
这里的将领连装都不装了,他们是故意的。
这些杂碎!
陈主事无奈地叹口气,
“曹千户,屯田的兵就这个德行,让你见笑了。”
曹无伤笑道:
“能将陛下的田屯好了,就是好兵,其他都是虚的。”
陈主事哈哈大笑,心里却很清楚,曹无伤这么说是给他面子。
一行人进了中军大帐。
站在门口,陈主事四处打量了一下,帐篷内还算干净整洁。
曹无伤却注意到,偌大的中军大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连值守的士兵都没了踪迹。
陈主事径直坐在了上首。
曹无伤在左侧作陪。
陈主事说道:
“曹千户,你稍等片刻,本官现在下令召集众将。”
曹无伤摆摆手,
“大人,末将建议击鼓升帐。”
陈主事眼神闪烁,沉吟了一下,便缓缓点头道:
“好!”
“就依曹千户!”
“来人!”
“击鼓!”
“升帐!”
召集众将,时间、形式都很随意。
击鼓升帐则是正式的点卯,迟到了有相应的军规惩罚。
陈主事清楚,曹无伤要搞事。
不过,他也恼怒这里奖励的怠慢。
从院门口的阻拦,到营中的各种散漫,这不仅仅是给曹无伤下马威,也是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了他这个主事的脸上。
他巴不得曹无伤狠狠修理他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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