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无伤刚进京城，突然打了个寒颤。
是谁在咒我？
接着，他摇摇头，不禁笑了。
恨我的人太多了。
曹无伤去了清扬甜品店，今天夏侯婉儿回来店里查账。
他也趁机打听一下苗丞相、程世贤他们的结果。
在楼下看到楼上看着窗户，曹无伤咧嘴笑了，急忙催马去了后门。
夏侯婉儿托腮坐在窗边，正无聊地看着天上的白云，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是曹郎！
她急忙起身，蝴蝶一般飞到楼梯旁。
曹无伤笑眯眯地走了上来。
夏侯婉儿开心道：
“怎么有空来啦？”
曹无伤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根簪子，
“给你的！”
是一根金子打造的簪子，尾端镶嵌了珍珠，整体是一朵花的造型。
吴嬷嬷远远地看了，不屑地撇撇嘴，
这种普通货色，也好意思拿出来。
夏侯婉儿站着没动，期待地看着情郎。
曹无伤如她所愿，给插在了头上。
夏侯婉儿轻声问道：
“好看吗？”
“好看！漂亮的人，用什么首饰都好看！”
夏侯婉儿两腮飞红，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
“是挺合适的。”
吴嬷嬷起身下楼。
二楼满是爱情的酸臭，呆不下去了。
~
夏侯婉儿问道：
“听说你早晨灭了一个赌坊？”
曹无伤点点头，指着她头上的簪子，
“那就是战利品。”
“你小心丞相报复，他可是睚眦必报的。”夏侯婉儿担心道。
曹无伤点点头，
“我会小心的。”
接着他岔开话题，
“冰激凌到了秋天，需要的就少了，咱们是不是再增加一个新品种？”
夏侯婉儿点点头，
“我琢磨秋天就增加一些糕点。”
曹无伤问道：
“白糖行吗？”
“白糖？什么是白糖？”
曹无伤正要解释，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吴嬷嬷一步一步走了上来，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走到中途，还咳嗽一声。
两人只好分开，夏侯婉儿理理衣服，拢了拢头发。
吴嬷嬷站在楼梯口，
“军侯，你的亲兵找你。”
“什么事？”夏侯婉儿率先问道。
“程大都督请军侯去问话。”
曹无伤愣住了，“问话”？
确定不是给我磕一个吗？
我可是救了你们老程家！
曹无伤起身告辞。
夏侯婉儿送到楼梯口，低声道：
“那人心眼很小，你小心点儿。”
曹无伤点点头，
“知道了。”
说起来，他对程世贤没有什么印象。
过去他虽然在五城兵马司，但是只是小小的百户，根本说不上话。
后来就去了屯田司。
不过，他相信夏侯婉儿的话。
~
曹无伤带着亲兵去了程府。
这里是京城贵人云集的地方，勋贵云集。
进了门房，表明身份。
门房随意地躬身施了个礼，懒洋洋地回道：
“等着吧！大都督在见客。”
说完，门房走到了一旁。
曹无伤注意到，门房已经有了几个客人。
“既然大都督如此忙碌，那我就不打扰了。”
曹无伤转身就走。
自己在屯田司，和五成兵马互不统属。
门房愣住了，
还能这样？
管家吩咐曹无伤来了，就晾了一两个时辰。
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鸟，直接走了。
门房急忙进去找管家。
管家急忙追了出来。
曹无伤纵马缓行，心中默默数数，
当数到三十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喊，
“草军侯，请留步！”
是程府的管家来了。
曹无伤勒住马。
管家上前道：
“军侯怎么就走了，大都督还在书房等着呢？”
“门房说有客人啊！”曹无伤懒洋洋地回道。
管家陪着笑，
“是门房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
管家上前，牵着马缰绳，将战马拉了回去，又亲自搀扶曹无伤下马。
在管家的陪同下，曹无伤径直去了书房。
~
书房外，管家进去禀报。
程世贤“嗯”了一声，也不说见，也不说不见。
曹无伤大声道：
“大都督如果公务繁忙，末将可以改天再来。”
程世贤怒了，
“曹无伤，你这是和上官说话的态度吗？去了屯田司几天，怎么变得这么没教养了？”
曹无伤冷冷地回道：
“程大都督是对陈主事有意见吗？”
程世贤一时语塞，最后喝道：
“进来回话！”
曹无伤大步走了进去。
程世贤大马金刀坐在上位。
曹无伤心中叹息，救了一个白眼狼。
都是为了初恋啊，
我忍了！
曹无伤拱手施礼，
“末将屯田司军侯曹无伤，拜见大都督！”
程世贤冷冷地回道：
“罢了！”
曹无伤站起身。
程世贤没有让座，而是指着左手边的一个文士说道：
“这位是老夫的手下，陈主簿。”
曹无伤看了一眼，心中乐了，竟然是老熟人。
当初那个克扣自己俸禄的人。
陈主簿现在巴结上了程世贤，倨傲地看着曹无伤。
曹无伤故作惊讶道：
“陈主簿，你腰不好？”
陈主簿又惊又怒：
“曹军侯，何出此言？”
曹无伤淡然道：
“见了上官竟然坐着不动，巴结上大都督了，怎么变得这么没教养了？”
他直接将程世贤的话原路返还。
程世贤气的老脸铁青。
陈主簿像被踩着尾巴的猫，当即跳了起来，指着曹无伤，怒道：
“你……你……”
曹无伤盯着他，目光锐利。
陈主簿很快败下阵下，随便拱了拱手，
“见过草军侯。”
曹无伤点点头，
“罢了！”
程世贤一拍椅子的扶手，大喝道：
“曹无伤！”
“你可知罪！”
曹无伤拱拱手，平静地说道：
“请大都督明示！”
程世贤质问道：
“你是屯田司的军侯，有什么权力来京城查抄四海赌坊？你这是犯罪，按律当斩！”
曹无伤坦然道：
“奉太后懿旨！”
程世贤被噎住了，
“……”
本来后面还有台词的，先将曹无伤恐吓一番，
然后表示看在陈主事的面子、念你年轻……
再丝滑地提出真正的目的。
打一顿，再给个甜枣，这是领导的基操，程大都督很熟。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曹无伤不按常理出牌。
程世贤想说，老夫信你个鬼！
可是这种问题没法求证。
现在这事就不能让太后知道。
陈主簿急忙问道：
“太后的懿旨呢？”
曹无伤一摊手：“没带。”
程世贤气的吐血，直接喝令道：
“曹无伤，将四海赌坊的卷宗、人证、物证、财物全部移交给陈主簿！”
不装了！
打劫，呃，是移交！
将财物移交给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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