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海

杨眉沉默地怀疑地盯着蛇。‘错了，这太错了，’他在心里下了结论。天海不会这样反应的。他应该知道，他和这个人共患难了无数年。

天海更有可能挺起胸膛，宣称，“我之前就很好。”然后他会揍杨眉，因为他用绳子勒住了他。最后他会拥抱他，庆祝他们的重逢，然后宣布他们应该去找火云，再次冒险。

除了这一点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异常。杨眉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天海。是的，我的名字是天海？是的，这肯定没错？’蛇的想法和杨眉的动作一致。但是和预期相反，杨眉看起来一点也不友好。事实上，他身边的气氛充满敌意，蛇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这时，蛇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它的心中涌出了恐惧和惊慌。它的瞳孔收缩，它的头向后一缩。这让杨眉更加反感，他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的眼神吓坏了先天神，八个头都畏缩地退了一步。这让杨眉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胆怯不配是一个先天神，更不配是你天海……不，”杨眉停顿了一下，心里暗骂自己说漏了嘴。“不，你只是残余。”

“啊？”蛇吃了一惊。“大哥是什么意思。我是天海，我记得我的名字和生……生日。我记得你和火云！”他的声音尖锐，充满了不确定。这些因素让他和杨眉更加疏远。

他自称天海的名字，反而激怒了神魔。杨眉的力量爆发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一瞬间，就足以让蛇被一层厚厚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蛇感觉自己被压碎了，跌入了海中，挣扎着移动。

他对杨眉的强大力量感到绝望和恐惧。从逻辑上讲，他知道他和杨眉是同一个境界的。他应该有抵抗的力量。但他却发现自己僵硬了，无法反击。

即使在杨眉平静下来，压制了自己的力量之后，蛇先天神还是瘫软了。杨眉的眼中闪过一丝鄙视。他为自己的兄弟感到羞辱。

“不要叫自己天海。你只是陌生人。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杨眉吐了一口口水，降落到蛇的眼前。“你用你的存在玷污了天海的遗产。不要再敢声称和他有关系！”

感受到杨眉近在咫尺的气息，蛇感到背叛。但这种感觉很快被他对杨眉的恐惧所淹没。杨眉和那条星球大小的八头蛇相比，显得多么渺小。但现实不容否认，先天神在杨眉面前畏缩。

“我……我明白，”他结结巴巴地说出来。

杨眉又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他甚至不愿多看一眼蛇，就走了。在他的行进中，他也不介意流下几滴眼泪。这只让蛇感到更加难过，但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但那个名字是我唯一知道的。我……他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名字。我是命中注定的！我转世到这个世界，我发誓要凌驾于所有的神之上！啊？’蛇左右摇摆，感觉有点奇怪。

他心不在焉地走了，杨眉早已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我怎么了？”他喃喃自语。

孤身一人留在荒凉的海洋中，蛇感到无比迷茫。东海空无一物，几乎没有生命。蛇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但这个世界还很年轻，还在创造阶段。

远古世界的先天时期还没有完成，生灵本来就稀少。但先天之气孕育的仙器应该已经很丰富了。突然，他一想到这个，贪婪的念头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贪婪和利用财富充斥着蛇的心灵，以惊人的速度。出于某种原因，他知道自己必须赶紧收集尽可能多的东西。但他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这让他的困惑又回来了。这让他向西望去，朝着大陆的方向。

他无言地决定朝那个方向前进。毕竟，他还能做什么呢？

原始世界的大荒之地，距离遥远无比。东海一片，就有数不清的亿万里。所以，无论是谁，想要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即使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八头蛇独自在海中穿行了数千年。从他与杨眉相见，已经过去了三千零四十年。三千多年的空虚岁月，他只是不停地在无尽的水域中游动。

尽管他拥有金仙的强大力量，但这个世界实在太过广阔，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在他漫长的旅途中，他见证了海水从之前的汹涌变得平静。头顶的天空恢复了宁静的蓝色，除了他自己造成的水流，东海也变得平和了。

偶尔，他会看到海底的植物森林和海草平原。但除了一些有趣的岩石形状，东海却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蛇对于世界为何如此荒芜感到好奇。或许只是海洋如此，大陆又是另一番景象。

但在他的心中，他对于这个事实也有着两种不同的看法。一半，是一个较为安静的声音，认为生灵都是无足轻重的。但这个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微弱。另一半，是一个更大更响亮的声音，嘶吼着生灵现在都是一文不值的，只有宝物才是重要的。但当出现合适物种的时候也有可能成为一种有用的资源。

然而，蛇对于这些事情知之甚少。每当这些想法涌上心头，他就觉得头疼不已。说实话，这很烦人。

时间过得很快。对于一个不会衰老的不朽生灵来说，即使是数万年，也可能不会有所察觉。何况区区三千多年？

不管他是否有意识地感受到，蛇对于时间的感知，比起凡人要扭曲得多。

最终，他的旅程停了下来，八颗巨大的脑袋从波涛中冒出。在距离他不到八十里的地方，是一片沙滩，一条海岸线，通向更广阔的东方大陆。

八条蛇颈上的脸，都惊叹地张大了嘴。沙滩的景色，还有后面的丘陵和看起来像是森林的地方。更远处，有一座山脉，蛇只能看到它的影子。所有这些景象，都是他年轻的眼睛从未见过的，新奇而美丽。

“太神奇了，好漂亮，”他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