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崩溃

他的三朵花冠明显暗淡下来，他的内在宇宙处于完全混乱状态。他的仙经络像星星一样微弱发光，像醉酒的司机般移动。他的肉体一片混乱，鳞片的碎片散落在大地上。

“你们这些混蛋！”天海勉强说出了这句话。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捂着肚子，满脸血污，怒目而视。然而，洛虎发出的眼神让他浑身冰冷，一种原始的恐惧让他凝固在原地，没有逃跑的欲望，只有接受死亡的决心。

“闭嘴，虫子。”洛虎用中指轻轻一弹。

天海的头被甩了回去。

数千公里之外，一个巨大的八头巨蛇摔在了他的背上。这条巨蛇唯一的生命迹象就是它胸口缓慢的起伏。

“弱者的傲慢。我甚至都无法……可悲。我甚至没有用全力打你。呵呵呵！”洛虎捂着自己的嘴，几乎抑制不住的狂笑。天海的懦弱和可悲的表现只给混沌神祇带来了娱乐。

但邱庆祺并不觉得好笑，相反，他觉得这是在愤怒地。

“真他妈的可悲！这就是海神天海的价值？不不不！这是错误的。你是个骗子！”邱庆祺咆哮道。“你是什么懦弱可怜的虫子？天之海？你不配拥有自己的名字！”

“我提出的邀请已经撤回，虫子。”邱庆祺失望地说道。他张开嘴，准备了一团形似炮弹的气。

天海的一个头弯下身去看混沌神祇在做什么。他眼中的恐惧是看到了自己的死亡在邱庆祺的身上。“我就这样结束了吗？这不可能吧？”

直到那时，天海才完全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内心的绝望和恐惧与他以往的任何经历都不同。可以说，他非常不愿意以这种可悲的状态死去。但一个微不足道的天海能做什么呢？

“真他妈的！”

多彩的云朵笼罩着天海的蛇形身体。厚厚的云层如同火焰般舞动，不断扩张。它们变得更大，并形成了一个扁平手掌的形状。

“五行和谐六式：神秘稳定！”

火云命令他的手掌保护天海。他全力发挥了他的大一金仙修为，尽可能地汲取力量。然而，他所面对的攻击仍然是一个大位面混沌神祇的攻击。

虽然相差了一个境界，但力量上的差距却是天差地别。火云只能算是幸运，因为邱庆祺的攻击并没有带来很大的威胁。

轰隆！

云团四散成为颗粒。火云站在天空中，喘着粗气。他举起右手，手掌弯曲着。一道血迹从他的嘴角流下。总的来说，火云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五行道友，”洛乌打了个招呼。“哦，曾经的强者如今堕落了。你已经不配和我战斗了。”

“我知道。”火云严肃地回答道。他知道自己需要迅速行动。火与金之道已经充分发挥出来，火云伸开双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镜子。通过镜子，一片大地的景象出现在视野中，天际与夜空相接，但从地平线上，一颗纯阳之星升起。

“五行和谐九式：创世黎明的显现！”

一道厚实的光芒从虚假的太阳中射出，穿过镜子。洛乌透过光线眯起了眼睛，邱庆祺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这种光线的强度仅次于太阳魔神吕牙能够制造的耀眼光芒。

即使比他们习惯的强度要弱，但这股强大的阳光仍然足以让他们的视线失明。然而，这并不能像法术本身的目的一样灼伤他们。然而，火云只是把它用作了一个干扰。

洛乌伸出食指。虽然看不见火云，但他能感觉到他的能量签名，并做出了相应的反应。既然他动了，他就会进行反击。他的一击就是一道扭曲的能量斩击，手指在空中划过，打破现实。

洛乌甚至都不屑于使用命名的技巧。他的意图只是摆脱那刺眼的光芒，而不是造成伤害。毕竟，五行道友在他们的社会中的地位仍然是值得尊敬的，超越了许多其他人。出于对过去的尊重，他没有使出全力。

让火云去救天海，那条蛇对他来说毫无价值。有人会追逐一只蚂蚁吗？

火云的云朵立即退却。他迫切需要尽可能远地逃离。他的脚步以他所知道的最快的行动技巧向前迈进。在一道消散的光芒中，火云向着最近的裂缝奔去。

“回到这里！”邱庆祺咆哮道。他试图绕过洛乌，结束那两个逃跑的天赋神祇的性命。但尽管他对天海感到真正的愤怒，洛乌却觉得他对自己的忽视是一种侮辱。

“喂，你觉得你有权利无视我吗，小猫？”洛乌朝邱庆祺挥出一拳。

“呼！”邱庆祺停下脚步，用翅膀挡住了洛乌的一击。但他仍然没有放弃火云。他张开嘴，吐出一个物体。一件最低级的先天品宝物，形状像一支箭，羽毛像邱庆祺自己的羽毛一样。在邱庆祺的思想引导下，它如同一颗彗星一般穿越天空，直奔火云而去，怀着杀意。

“该死，”火云回头呻吟道。“看来我不得不提前动用这个了。”

他的双手向下发射出一道五彩光束，形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形状。洛乌嘲笑了火云的举动，对邱庆祺感到惋惜。

五行道人，也被称为五行之神的最著名的技巧是众所周知的。五彩宝光的能力足以以其强大的力量压倒任何敌人。但这只是次要的，它的主要功能是扰乱一个仙人与他们的精炼宝物之间的联系。

邱庆祺的眼睛睁大了，他也记起了这个细节。“不，他只是一个大乘金仙，他不可能。”他感觉到了他与箭头的联系中断。

光束收回，箭头恰好落在火云的手中，他及时地钻进了两个界域之间的虚空。邱庆祺沉默了。洛乌大声笑了起来。

...

一百一十四年后，火云从一个空间裂缝中跌落到东大陆的天空上空。他和一条巨大的八头巨蛇一起摔落，状态极为狼狈。

砰！

天海的着陆非常粗暴，他把脚下的土地碾成了一片尘雾。火云自己的着陆虽然轻了许多，但仍然坠入了一个坑洞。

两人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找回了平衡。火云在穿越虚空的百年间遭受了很多折磨。不断抵御虚空中的狂暴之潮对他的健康不利。尽管他的当前状态并不危及生命，但仍然受伤了。

“我们...我们总算出来了。”

天海的八个头抬头望着天空。天空已经暗下来，三百六十五颗星体显露了自己。他不禁感到庆幸，幸运之神眷顾着他们。

“总算？我们几乎是死里逃生。”火云喘着气坐了起来。他的脸色阴沉，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愤怒。

天海爆发出一阵光芒，缩回了人形。他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洛乌的攻击造成的伤势已经消失了。火云的云朵带有一种药效，结果是他的伤口愈合了。

“谢谢你，火云兄弟。谢谢你，对我造成了麻烦，我很抱歉。”天海道歉地低头向火云行了个礼。

不同于以往笑着了事，这一次火云的表情没有改变。他笑了笑，对他们陷入的境地嗤之以鼻。

“天哪，”他喃喃自语。“你显然……唉，我甚至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了。”

“对不起。”

“你应该。”

火云发现即使看着天海也很难不感到沮丧。“我花了数千年的时间来帮助你。然而，一切都没有改变。你仍然是我找到在洗着鲜血的那个天真的男孩。他妈的，一个金仙居然冲入混沌仙人之间的战斗？”

火云怒气冲天，愤怒从多年以前就已经滚滚而来。天海只能默默听着，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到吗？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寄生在火云的善良上。像寄生虫一样附着在火云的大腿上，利用他的保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领着火云冒着极大的危险。火云竟然还选择了跟随并营救他。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神魔会选择逃跑。

“杨眉说得对。”

“嗯？”

“你真的不一样了。你身上一点都没有天海的影子。”

“但我就是天海。”

火云疲惫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是。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他的特质。你就像是一个...一个...一个从天海诞生出来的天赋神。”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否正确。

天海的气息与天海完全相同，以至于难以区分。但举止、性格等方面。火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只知道，他已经受够了。

“够了，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火云对他说。“你几乎害死了自己。几乎害死了我。你不可能只是无准备地冲入西方发生的情况，不管怎么说你也需要足够的信息。一个眼神，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你知道要离开那里。”

“对不起。”

“天海，我理解你对生灵的同情心。我们也是这个类别的一部分。但是仅仅因为他们看起来可怜就帮助每一个陌生人吗？你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灾难，就像刚才发生的那样。”

“我...”

“更重要的是，你没有力量去做这些事情。你只是一个金仙，与混沌仙人相比不值一提。你没有恢复以前实力的任何进展，但你认为你可以随意干预那两个人的战斗吗？你疯了吗？”

火云深吸一口气，叹了口气。“显然你还没有准备好勇敢地面对外界。看，我仍然是你的兄弟，我爱你。所以我认为，最好是你暂时隐藏起来。找个隐秘的地方修炼，直到一切都平息下来。”

“什么？那我就会......”

“我也保护不了你。我也需要进一步修炼我的力量，”火云在他说完之前就打断了他。“东海大多数地方都是孤立的。东大陆也是如此，如果你愿意冒险进入其他几位神魔的领地。我不能留在这里，我需要闭关修炼并弄清楚一些事情。”

天海目瞪口呆。他刚刚是不是赶走了他唯一的保护？不，这是错误的。他刚刚是不是赶走了他唯一真正的朋友？

“天海，东大陆以西的地方越来越危险了。我能感觉到，”火云告诉他。“我的占卜之道并不是最好的，但我也能感觉到世界正在走向一场灾难。在一个正常的混沌世界里，这些事件对其居民来说都是可怕的。但对于原始世界来说，天赋神可能会诞生出来？我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灾难。”

他转身面对天海。“不要参与其中。保持安全，隐匿起来，闭关修炼。而我会...”他伸手去摸天海的头。

“等等，不要！”

“这是为了你好。我阻止了你的成长，这是我的罪过。”火云指着天海的头。

“你不知道这种忘记的痛苦！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什么都不能想。”

“你的统一受阻似乎也源自此。为了你的未来，我不能让它留下。”火云的手指发出光芒。“请暂时隐藏在东海。这是最好的行动。”

“火云，等等！”

火云的手指上爆发出

一缕微弱的红光。天海弯下腰，双手抱头尖叫。

“对不起，小弟弟，”火云说。“但请，认真听从我的建议。如果你能重返大混沌仙人境界，或者至少展现出可比拟的实力，那么好。但你现在这样，还是隐藏起来吧。”

火云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天海。他感到内疚，但也感到了一丝欣慰。

时间过得飞快。日子变成了周，周变成了月，月变成了年。不久之后，一万年过去了。

自盘古开启原始世界以来，第一次元会逐渐临近尾声。一个元会持续了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在第一次元会的第四个百分位期间，神逆的真正进攻终于开始了。

对于公众来说，神逆想要将整个新生宇宙夺为己有。对于一个拥有如此丰富资源的世界来说，这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行为，许多人无法容忍。数十位神魔反对他们认为是神逆的目标，并抵制他的影响。

但是神逆尽管与其他神魔有过往历史，却并不感到对抗有什么慈悲之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开始无情地执行不同意见的神魔。在他之前，火飞、雷君、少族、涂天等数十位神魔都被提前杀死。

神逆意外地已经晋升为大混沌仙人的行列。与四大邪恶者一起，他几乎无敌。大多数其他神魔只是回到了大金仙的境界。

一点点地，一个个领地被夺取。北大陆在兽皇神逆的统治下统一，西部和东部的北部地区也是如此。然而，神逆对中央大陆的进攻却稍微停顿了一下。

这是因为许多人意识到步天山作为一个寻宝的大场所以及一个修炼环境是多么大的宝藏。因此，许多不同阵营的神魔愿意前往并留下来保护它。神逆的力量一开始就处于劣势，他必须花费时间和资源来对抗这些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