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消散于虚无

鸿钧俯视着。他的表情惊讶地凝视着天海，让后者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法描述的力量漩涡所困住。这种关注让他深感不安。

“奇怪，”鸿钧喃喃道。“嗯……是的，北大陆目前正受神尼控制。魔猿的前右手宣称自己为兽帝，并在当地人口中肆虐。迟早，他会试图对抗世界其他地方。他已经毫不犹豫地摧毁了其他神祇。”

“这个神尼有帝国的野心？那……那是令人担忧的事情。”天海的担忧表情被鸿钧注意到了。然而，身穿紫袍的仙人对这种情况感到困惑。他原以为天海会立即挥手要求立即与神尼交战。

如果神尼想要强迫所有神祇成为他的仆人，那么像天海这样的人肯定会感到愤慨。然而，在他面前的这个紧张的孩子却毁了这个形象。

“我的兄弟目前遇到了一些麻烦。”火云叹了口气。他走到鸿钧面前，向他告别行礼。“尽管如此，我会记住你的警告。谢谢。”

“呵呵，和有礼貌的人交谈总是很愉快。”鸿钧笑着抚摸着胡须。然后他的目光最后一次转向了天海。“你很奇怪，非常奇怪。”

然后，他消失在射向天空的一束光中。然后，他的变化成了飘动的紫色云，向东飞去。单凭违背中央大陆内生物的镇压就足以证明他的成就。

“他也放弃了自己的。”鸿钧离开后，火云喃喃自语。

“什么？”

“他的道，混沌蟋蟀的道，绝对不是我刚才感知到的那种。他也重新开始了道的修炼。而且还是这么快。”

“我不明白。兄弟，鸿钧做了什么？”

“他切断了与原始道的联系，而原始道仍然存在于这个宇宙的核心。他开始寻找一条新的道路。他在不到一个元辉的时间里创建了第二条道。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接近实现道果。一旦完成，他将正式进入混沌仙界的大道境界。”

鸿钧的紫色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端，火云的表情复杂。在见到鸿钧之后，他也动了心。但他也极为犹豫。

“天海，我们先闭关吧。突破才是最重要的行动。”

“火云兄弟，我觉得你说得对。我觉得在布周山的环境对我会很有好处。”

火云吃了一惊。“布周山？为什么？恢复力量和重塑内部宇宙并不需要如此强烈的气场。所有的内在因素仍然存在，只是被撕裂了，但很容易重新组合起来。我宁愿我们回到东大陆，在那里不太引人注目。布周山是世界的支柱，如果神尼征服世界，这很可能是他控制的理想地点。”

“我……我仍然认为留在布周山会是最好的选择。想想它有多大，如果有像神尼这样的巨大威胁到来，我们应该做好准备。布周山将是完善我们技能的理想地点，不是吗？”

天海从互联网小说中了解了神尼。神尼是龙、凤凰和麒麟崛起之前世界所面临的考验。他是将原始世界的负面业力推向了荒谬程度的大祸害。但他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火云他的人生经历，因为担心火云可能会反对他。

毕竟，在被介绍到原始世界之后，他才恢复了人类记忆。作为神魔天海，他没有这样的想法。在即将到来的神尼考验中，他不想冒险，尽管他感到内疚。

在一场考验中，一切都会陷入混乱。卜算不再有效，人们会产生杀机，社会和派系会被推翻，所有生灵的鲜血将浸透大地。

“龙凤麒麟之战”、“魔天庭对巫族之战”和“封神演义”的三场大战都是血腥的。天海想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可以说，他对此感到恐惧。

他达到大乘黄金仙境的动力和进入大道境的渴望也增强了。“是的，火云兄弟，布周山已经赐予我最高级别的宝物之一。我相信在它强大的环境中，我可以打造比以前更强大的基础。”

“那么你真的正在寻求一条新的道路？”火云带着不安问道。

“我……也许？重新创造大乘并不需要发明一条新的道路。”

“天海，你的大乘是由你的内部阴阳和谐而形成的，之后它将成为你的‘天海魔海道’的基础之一。如果你重塑了这种统一，你只会为自己的旧道做准备。”火云的纠正让天海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又忘了另一个关键细节。

“嘿，随便你。”火云笑了笑。“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会支持你。寻找一条新的道路和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大乘是你的选择对吧？关于道的事情，我不能强迫你。”

“谢谢你，火云兄弟。”

鸿钧离开后，两人终于再次登上了布周山。这次，他们找到了一个洞穴，让天海闭关修炼。突破到大乘黄金仙境需要他通过和谐所有内部组成部分来打造阴阳平台。他的身体内不能存在混乱，才能形成宇宙树生长的平台。

北大陆，一个血腥、寒冷、由神尼残酷专横统治的地方。几千年来，兽帝已经将北部原本和平的山区转变成了地狱般的场景。在这里，原始兽类已经不再是任何人的担忧，因为神尼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掠食者。

兽帝本人对人民或者他喜欢称之为“盘古之渣”的人，毫不在乎。他的性情使得最邪恶的神魔可以犯下滔天罪行，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在早期，北大陆可能会和东、南、西一样。它可能会有更多的山地地形，但是充满了茂密的森林、河流和丰富的生命。与此同时，原始兽类也会在这个地区潜伏，猎杀从天地间诞生的先天生物。

但是现在，数万年后，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原始兽类，先天生物，生来没有意识，只有饥饿和愤怒，不再进行狩猎。先天生物，生来较弱，寿命有限的生物被关进笼子里强行饲养。它们的监护人是谁？正是那些原始兽类。

现实早已昭然若揭。通过自然过程产生的后天生物对于原始兽类和它们的主人来说，就像是牲畜一样。是它们的食物。那个主人是谁？当然是神尼。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神尼控制着北大陆的原始兽类。这个事实震惊了所有听说过的同类。难怪原始兽类不再自由狩猎。难怪它们在途中不受攻击。由于这个事实，神尼对北大陆的控制每天都在加强。

卢牙看着他曾经用来繁殖牲畜的农场，皱着眉头。神猊的四大恶名闻遐迩，以冷酷残忍而著称。神猊特别修炼了一种与吞噬所有物质相关的道。他的胃口尤其令人作呕。

“卢牙，你在这里。穷奇有皇上的密令，他正在召集我们进行另一次进攻。”另一个神魔的声音并没有吓到太阳恶魔。卢牙沉重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这么热情？哼，昆吾，已经这么忠诚了？”

“当然没有。但你觉得神尼会容忍任何不忠诚的行为吗？”

两人之间出现了不安的沉默。所有接受神尼邀请多年的神魔中都存在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没有人能拒绝他。

神尼是一位混沌仙。不仅如此，他作为混沌仙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旧有的形态。今天的大道神尼将昨日的大道神尼彻底摧毁，就像一只跳蚤一样。卢牙、昆吾或其他任何人怎么可能说不呢？

卢牙深深地后悔来到北大陆的那一天。他郑重地希望自己当初忽略了神尼的来信，去星空修炼。现在他却被困在一场与自己的同类神魔的战役中。

神尼对其他生活在北方却拒绝加入

结果是一场不断向北海深入的战争。谁知道神尼的主力部队目前正在那里做什么。像卢牙和昆吾这样的人留在大陆上守卫着神尼的势力基地，以防万一。

在他们上方，一群像乌鸦一样的兽类飞过。它们是一个常规巡逻单位，就像无人机一样工作。神风，神风的祖先，也应该不远了。卢牙并不把那个人看得太重，但他对神尼却出奇地忠诚。他可以随口说出卢牙的下降般意见，轻而易举地让他陷入麻烦。

“该死，要是林月在这里就好了，”卢牙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算是神尼也不能困住我。”

“又在重复那一套了？就算她在这里，也不可能帮你。你们的分裂是传奇的。哈哈哈！”昆吾笑得合不拢嘴。当他们俯视着眼前的农场，听到正在被吞食的生物的惨叫时，他停止了笑声。他皱了皱眉，转身叹了口气。

“好了，我们离开这个令人沮丧的地方。穷奇正在瞄准接近西大陆屏障的边境村庄。那些认为自己远离北大陆中心和重大事件会安全的人都是错的。”

卢牙挑了挑眉。“往西？好吧。”

他们俩化作一道道光束，向远方飞去。

在神尼率领混沌魂灵和饕餮清理北海杂物的同时，穷奇和饕餮负责继续往南的征服。尽管如今大多数先天生物都选择向西迁徙。

两人飞了很长时间。几周，实际上接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才到达目的地。然而，可惜的是，穷奇已经摧毁了大部分村庄。

卢牙目睹了一片被污秽的洪水淹没的土地。成千上万的原始兽类在其中游动，寻找任何生命的迹象。他还能看到许多其他的神魔站在云中，俯视着这一切。

“你来得太晚了，”神风走近卢牙后说道。“你错过了所有的乐趣。”

“我很难把这个称作乐趣，神风。我宁愿在我的修炼中取得更多进展，”卢牙说。“否则我们真的会掉队。”

“嗯，这点确实无法否认。但这些劫掠的回报非常丰厚，”神风说着伸出手臂。他的外套内悬挂着各种低等级的先天灵宝，这一数量引起了卢牙的好奇和嫉妒。

“我是个富翁。事实上，我们都是，”神风笑着把所有的宝贝都收了起来。“只要你愿意参加劫掠，还有更多的宝藏。不过，我得走了。穷奇就在那个方向，如果你想找他的话，”

神风得意洋洋地飞走了。站在卢牙身旁的昆吾只能哼了一声。在三千人中，神风一直被认为是一个穷光蛋。他没有多少宝贝，总是在争夺中输了。与卢牙和昆吾拥有顶级的先天灵宝相比，他自然是要差得多。

昆吾随后离开了卢牙，去寻找自己的朋友圈。两人虽然认识，但并不特别亲近。在这种时候，卢牙常常想起他多么怀念他的旧道伴月魔神林月。即使是杨眉那种专横的方式，也比现在要好。

卢牙从天空中降落，也搜索着大地上的生物。他避开了笨拙的原始兽类，并努力表现得像是在工作。他的脚从未沾湿那肮脏的水，始终保持着漂浮的状态。

“不要啊！”远处的哭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穷奇以他的真实形态出现，是一只有着牛翼的老虎。在他的一只爪子下是一只毛色被染血的白狐。狐狸的嘴唇沾满了血迹，其中一只眼睛也被挖掉了。

穷奇的翅膀上有金属羽毛。其中几根穿透了另一只已经死去的先天生物。不过，这个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只有四根獠牙的大象，准确地说是一只母象。

“嘿嘿，跨物种关系？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野蛮人不那么接受其他种族呢，”穷奇嘲笑着用尾巴抚摸着雄性狐狸。说完，尾巴横移，将另一个人拉了上来。

“下地狱吧，天生的渣渣，”狐狸吐了口唾沫。但当尾巴将自己缠住的那个人被拉了上来时，他的语调很快就变了。“不！别，你敢…”

嘎吱！

卢牙看向别处，叹了口气。“总是这么着迷于这些游戏。”

狐狸哀嚎着，吐出诅咒。他用各种方式辱骂着穷奇，而穷奇则欢快地笑着，吃掉了尸体的剩余部分。最终，穷奇感到烦恼，用力踩在了狐狸的头上，打碎了他的头骨，让他痛苦地尖叫起来。

“哦？这不是卢牙道友吗？要不要试试这个？”他指着狐狸问道。

卢牙唯一的动作就是指着狐狸，将他烧死。瞬间，先天生物化为灰烬，他的灵魂消散于虚无。它的碎片从世界中消失，回归到时间之河中隐藏的真正灵魂中。

“噢，别这样做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穷奇咆哮。穷奇已经回到了混沌仙界，卢牙以他的大乘金仙的实力无法与之匹敌。

“你在浪费时间，穷奇，”卢牙毫不掩饰地说道。

“哼，”穷奇冷哼一声。“记住你的位置，卢牙。在混沌海中情况可能不同，但现在已经不同了。记住，我现在是你的上司，我不会再容忍你的态度。”

“明白了。”卢牙单调地回答道。

穷奇转身，对着他的道身说了几句话。他的人形道身和他的真实形态一样丑陋。魁梧而肌肉发达，晒黑了皮肤，面带邪恶之色，头发蓬乱，牙齿尖锐。卢牙觉得他和他吃掉的天生生物一样野蛮。

事实上，被穷奇命令着实让卢牙感到很尴尬。本应该是相反的，他可是太阳魔神。曾经他能够和魔猿交手而毫发无损。一个区区的穷奇算什么？

随着越来越多的落单者被围捕，行动逐渐接近尾声。已经有数百万人死于洪水之中。甚至原始兽类也没有幸免。毕竟，它们只是混沌仙的炮灰。被混沌仙控制的玩具，充当他的先锋，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