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校门口论剑

李子民心中很是恼火，看来不弄点颜色出来，今后这个学校，还有人听他的话？

李子民立极召集自己的那群小跟班，商量对策。

小跟班得令，纷纷前来，为他出谋划策。

李子民也不吝啬，先给给每个同学一个棒棒糖，再带着去三八饭店，每人二两小面，一切打整完后，才问如何修理那两个活宝？

有个跟班说，龙傻儿这人鬼得很，黑虎精投胎，力大如神，估计弄不过他，我看和他搞好关系，今后外面摆不平的事，让这傻屌出手，咱们日子不过得舒坦。

这小跟班怕李子民不信，就把龙傻儿出生时有两条大黄狗保护，几岁时就打断半大男人的腿，还有打死恶狼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心虚地说，像龙傻儿这人，最好用小恩小惠的拉拢，不必硬来。

李子民推了小跟班一掌，不屑地说，拉拢个铲铲，有我李少在龙门山镇，搞不惦那个人还没出生。即使咱搞不过他，咱们就一齐上去，群殴他，他再有本事，一拳难敌四手。

跟着就有个叫二狗的跟班说，要是群殴不行，就从那女娃娃下手。

对！众跟班立马咐道。

李子民狠狠地说:“反正要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俩尝到我们拳头味道了，再来为我们服务。”

小跟班赞成了李子民的说法，接下来就研究如何打？

谁先出手？

整到什么程度？

惹了祸怎么办？……

李子民说到底还是格局不够大，胆子不够嗨。

尽管他也算官二代，但父亲的势力范围与影响力只是局限于龙门山镇而没走进大佛市。

估计他也不过是想独占龙门山镇完小的风头而已，耍耍门槛猴，不算远方的狼。

就他那个年代的官二代，大多一样，说说狠话，提提憨劲还可以，真正想搞事，没那尿性。

要是像现在的官二代，嚣张跋扈，动不动就来个我爸是李刚，公安局局长，弄死你又怎么样？

借他十个胆，李子民也是一条土狗子，是见了狼狗就掩住尾巴的土狗子。

那时的官家子弟，真的犯了法，谁也保不了，该杀就杀，该坐牢还得坐牢。

细查他的背景，还是有点嗨的。

他叔是公安局副局长，在当地也算呼风唤雨的人，弄几个平民百姓，分分钟送劳教所。

又怎么样？后面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屁股下那把椅子，随时随地做他的黑材料，拉下马来，自己爬上去。

所以，他叔肯定不敢替他站台。

他爷是大佛市常务副市长，就了不起是不？其实也害怕自己的乌纱帽，让下面几百上千号的人惦记。

更不敢把事情弄大，弄大了他也交不了差。

搞得不好，让上面端了他的座椅，还得到底层去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这点，李家人都懂。

李子民比猴子还精。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咋整？

几个小跟班经过一阵激烈争吵，最终决定，半夜吃桃子，专挑软的捏。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汉行为，今后会让少年英雄所不耻，能有软桃子捏己经不错了。

先从语焉下手，她个外来野丫头，不让她上学，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跟着就有小跟班想到了瘸腿书记，那个把眼睛一瞪，手往腰上一叉，轻哼一声，龙门山镇所有的牛鬼蛇神，顿时缩进笼中，不敢兴风作浪的瘸腿书记，那是他们惹不起的。

这时，不知李子民从哪里借来的两个胆，说瘸腿书记算个锤子，他敢替语焉这野种撑腰，我李氏家族，一个吐他一把口水，也可以将他淹死。

有了这个满地跑火车开飞机的牛屁，小跟班胆儿肥了，决定在龙门山镇中学门口，摆个——拳打野种语焉，脚踢憨宝龙傻儿的擂台。

只要弄住语焉，要龙傻儿臣服，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主意打定，李子明便带着几个小跟班，于第二天早上，拦在镇中完小门口，用石灰划出两道白线，专等语焉出现。

李子民也想牛叉一次，学起南霸天的派头，让小跟班端了一张长櫈，安放在校门口，他就坐在长櫈上，牛得仰脸望脸，像个红孩儿一样。

小跟班吃了他的面，自然低人一等，用书包给他扇风，害得所有上学的同学，都要绕着而去。

一个抱膀子不嫌柱大的小跟班，见李少今天不是一般的拽，也耍起了狗腿子的威风，公然唱起了“南阳诸葛亮，稳坐军纱帐，排起八卦阵，单扣飞来将……”

这场场景，算是比看场电影还精彩十分。

7点3刻，语焉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了。

她在路边采了几朵野玫瑰，比划着儿童时代学来的舞蹈，那个兴奋劲儿，就是三天不吃饭，也是一个卖米汉。

她今天何以这般高兴？

是班上要选班干部，有班长，学习委员，劳动委员，还有文艺委员。

语焉认为班长的事太多，要为全班的学生谋福利，这点，她当不了，也没兴趣。

学习委员，那可是拿着小命争第一的事，太恼人，不干！

劳动委员，这差事虽说有个干部头衔，劫是叫花子干的活。得不怕累不怕脏，还要把全校卫生死角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类干部适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那是本小姐干的。

她看上了文艺委员，唱唱歌跳跳舞，不但惹人喜欢，而且一走出校园，人们都叫美女，进供销社，看电影，赶车，人们都纷纷让道，合影，那场面，嗨得不是一般人拥有的特权。

她向老师毛遂自荐说文艺委员非她莫属。

老师也高兴她有追求、有进步，向组织靠拢的表现，赞同了她的自荐。但全班有近50个学生，总得有个择优者胜是不是？

老师说说，全班同学谁的歌唱得好，舞蹈也不错，才可以胜任这个文艺委员，那是班上的面子，全校的台柱子，不能白瞎一个花瓶。

语焉认为老师的话不假，没有真本事，别揽瓷器活。

当晚回家，语焉没有跟龙傻儿下地去挖折耳根，而是在家编排自己竞选文艺委员的节目。

语焉原在城里的幼儿园唱过巜小号手之歌》，也独唱过《英雄儿女》的主题曲，但这些似乎不适应这乡下人享用。

她最后选择了当年最流行的:“我是公社小社员，手拿小镰刀啦身背小竹筐，放学以后去劳动……”之歌，因为这歌，全校不论从校长到学生都比较熟悉。

语焉当晚就在家编了十几个舞蹈动作，还征求龙母有什么指导性的东西。

龙母也没管她，说，既然是竞选，你要拿出真才实学，人们才可信任你。

语焉懂了母亲的话，连夜就把这些编排好的舞技进行了系统的排练，中间还掺杂些武术的基本功，如电影《白毛女》中的芭蕾舞技，巜红灯记》中李铁梅的亲情表露，一直忙到鸡叫，别说，跳来蛮像一回事儿。

第二天她一边向学校而来，一路还在想着这个舞蹈还有那些动作需要修改，才能抓住大家的眼球……

“站住！”突地一声暴喝，李子明的几个小跟班，冲上前来拦住了她。

几个小跟班嘴里不干净地骂了几句脏话，然后说:“野丫头，野种，你跟老子站住，你抢了我们龙门山脉的人的学习权利，今天，不准你进校园了。”

语焉乜了这几个小跟班一眼，气也上来了，挥手赶开最近的两个跟班，嘴角一瘪说:“你们几个又算哪把夜壶，敢不让姑奶奶上学，小心我打破你们狗头。”

两个小跟班不经赶，语焉稍稍一用力，便被赶在地上，摔得不轻。

他俩用乞求的目光望住像个南霸天的李子民，似乎在说:“老大，这野丫头可能惹不起。”

李子民看见跟班们没过招便败北，火气直往脑门心冲。

他猛地发起癫来，将书包往外一甩，冲了过来，围着语焉转了一圈，嘴中发出无数个“哟哟哟”的调儿，蔑视地问:“你就是小野种语焉？”

废话，都同窗求学一个星期了，还问这脑残的活。

语焉莫名奇妙地看着李子民与这群二伍仔，镇定下来，如个小女侠一般，双手叉腰，以牙还牙，针锋相对:“这又是从哪条河沟里，爬上来的小王八？你妈教过你没有，说话要有礼貌，懂不懂？”

李子民没想到语焉比他还拽，心就上火，手漫无天际地往外一赶，指指远处，叫她有多远滚。

语焉往地下呸呸呸地喷了几囗、脚向外踢了几下，弄出一条道来，径直向学校而去。

打脸，活脱脱的打脸。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

一直霸道的李少，今天把脚踢到铁板上了，脸被打得啪啪的呴。

李子民脸一下气得如块猪肝色，嗷嗷地叫了一声，飞起一脚，向语焉后背踢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语焉不慌不忙地一个回转身，手向前一冲，说道:“拳似炮，龙似身，遇敌有如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