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艮 奇

婆婆叹了声气，摇摇头，接着说：“艮奇张开口，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看到纸条上写着：谁拥有这只宝瓶，只要拔出瓶塞子，就能拥有天下无上的权利，不过，他也会变成一个残暴血腥的魔王。慎之！慎之！再慎之！我看着纸条，满眼不信的回头看着艮奇，声音艰涩地问他：你怎么敢打开瓶子，你怎么敢打开瓶子啊！纸条上明明警告了要变成魔王的，你怎么敢打开呢？艮奇哼着鼻子说：‘我以为是骗人的呢！再者说了，有这么好的事情，我干啥不打开？打开瓶子就能拥有天下的美女、财富、权利？我干吗不打开？难道我就只能整天看着娇滴滴的你，而得不到你吗？这不是你逼的吗？’他盯着我，让我感到毛骨悚然。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拿着瓶子看了一会，又看了看纸条上的留言，毫不犹豫的打开了宝瓶，结果一股黑烟冲进了我的鼻子，我感觉身子在不停的变大，力量在不停的增强。大约过了一刻钟吧！身体不再变化，一座彩虹桥就出现在我面前。我走上桥，瞬间就被送到一座宫殿门口，门口立着一把三股钢叉，一个声音对我说：取出宝戟，我教你独霸天下的武艺。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影，我也不知道声音从那儿来的。管他呢，只要能独霸天下就行。我高兴的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钢叉。一个人影就从宫殿大门中，度着八字步走了出来。来人须发皆白，仙风道骨，活生生的就是一尊神仙。他来到鲁源面前，细细打量了一番，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很不错！’然后对我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能不能独霸天下，全看你自己了！给你一年时间在这儿练武，能到啥样就啥样！’他从门口十几米高的台阶上走下来，边走边自语道：哎！谁让我老实呢！干啥要遭这个杀孽呢！该死的钓叟，我干嘛要答应他呢？我听着他的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他来到门前的院坝里，面无表情地对我说：看好了，我只演示教一遍，能不能领悟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他好像极不情愿教我，只是答应了钓叟，只能教我似的。他站在我前面，一招一式地教我，我学了一年才勉强学会。他要我发下重誓，每年要送一百对各族的聪明伶俐的童男童女过去，他要教他们武艺，要他们帮我征服天下，我答应了他，这才放我回来。你等急了吧？哈哈哈哈！”

婆婆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讲：“我很惊奇，艮奇早晨出去的，晚上就回来了，咋是一年呢？就问他：你不是今天早晨出门的吗？怎么是一年了？’他说：‘是一年前呀？我在宫殿里学了一年的武艺，咋不是一年呢？’艮奇也有些迷糊的反问道。

他愣了一会儿，接着说：我知道了，仙界一年，人间一天。

还真的是人间一日，仙界一年呀！早晨出去，晚上回来就过了一年。我更害怕了，赶紧对他说：‘你把宝瓶还回去，我要你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不要你成为恶魔！’

他盯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上天有眼，让我享受荣华富贵，成为一代魔王，你敢劝我，你再劝我，信不信我连你也给吃了，别以为不能碰你，就杀不了你了。反正我一月必须吃一个处女的心才能成神，才能长生不老，哈哈哈哈！’

他又一阵狂笑。我默默地流着泪，一个善良的人在财富、美女、权力面前瞬间就变成了恶魔。哎！艮奇以前看起来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呀！他连一只蚂蚁都怕踩死的人，咋瞬间成魔了呢？权力美女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本性吗？

我想制服他，但不知道怎么办。第二天，我试着问他：‘要是我也变成你那样，也可以长生不老，永远陪着你，那该多好呀！但是我又不想变成青面獠牙，多难看呀！’

他看我满脸的真诚，估计当时他刚成魔，良知还未完全泯灭，就告诉我说：‘容貌是可以变换的，变丑了，喝一滴宝瓶里的水就会变回来的，而且比以前更漂亮；’

我又问他：‘世间的事物都是一物降一物，就真的没有什么人能打败你吗？要称王还是要做好准备，万无一失的才好。’

他看我关心他，就说：‘是有人能打败我，教我武艺的神仙告诉我，说是只要有人破了佛爷……嗯！我不能告诉你，嘿嘿！’

一天晚上，他似乎是做噩梦了，嚷嚷道：‘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毁了宝瓶，毁了青云界！大不了大家就同归于尽。不要过来，别过来！啊！’他重复呼喊着，越喊声音越大，我隔着两间屋子，都被吓醒了。

我爬起来，坐在床边想：既然宝瓶那么重要，要制服他就得先盗取宝瓶。我猜测宝瓶就是打败他的钥匙。于是，我就想尽一切办法想偷盗他的那个宝瓶，可是他睡觉的时候，宝瓶就含在他的嘴里，根本没办法下手。一天晚上，我听着他鼾声如雷，就蹑手蹑脚的偷偷溜进她的房间，看他睡在床上，就跟死人一样，而且嘴大张着打呼噜。我找来一双筷子，轻轻地轻轻地伸进他的嘴里，慢慢地夹住瓶子，正准备拿出来的时候，他猛然一口就咬断了筷子，吓得我心都差点跳出来。还好是拿筷子伸进嘴里的，要是用手指伸进去，肯定会把我的手指要断。我原本以为他会醒来，可是，只听到他咔哧咔哧地把筷子当爆米花似的嚼着吞了下去。我听到他咕噜的咽了一口唾沫，又鼾声如雷的响了起来。我站在床边，一动都不敢动。他嘟嘟囔囔地梦呓着：‘死婆娘，敢打宝瓶的主意，明天就把她吃了，女人有的是，所有的女人都不是个好东西的。’

我听到他的梦话，也顾不得害怕了，转身出门，拼命地向大佛崖跑来。天快亮的时候，我来到了彩虹桥，扶着桥头的玉石栏杆喘着粗气。我累得一步都走不动了。

猛然，一声暴喝传来，吓得我也顾不得累了，继续拼命地向桥上跑去。我刚跑到桥上，艮奇就追来了。完了！完了！这回真的完了！我转过身，看到他一步能跨出上丈远，再有两步就会追上我。我吓傻了似的一屁股坐在桥上。心想：死了！死定了！这回真的死定了！我闭上眼睛，只等他来吃了我。轰隆一声巨响，吓得我一下子跳起来。张开眼睛，看到他的头发一根根倒竖了起来，满脸烧得黢黑。他痛得一个箭步飞出桥面，滚到桥头之下哀嚎起来。整个身体都好像炸烂了，简直惨不忍睹。我看着他的惨样，悬在半空的心落了下来。看来死不了了，这座桥就是一座天桥，妖魔鬼怪过不来。我安下心来，抬眼看到一只巨大的神鹰在空中盘旋，不时发出嘹亮的鸣叫。我知道是神鹰救了我。而这座桥就是界桥，艮奇过不来。我扑通一下跪在桥上对着神鹰三磕九拜，不停地念叨：‘感恩神鹰救命之恩！感恩神鹰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