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智放下刀叉：
“这个裉节上，谈什么理想都是白搭，我想上大学，可能吗？”
“我现在只想吃好睡好，盼着我爸妈早些解放出来。”
杨志飞点头道：
“精辟，得，我也不用谈理想了，因为我感觉活着真好，自由真好，没爸妈管着日子，真好，跟哥们几个在一起的日子也真好。”
“诶，高压锅，别光顾着吃啊，你的理想是啥啊？”
高压锅憨厚一笑：
“我有啥理想，你们都文化人，我，我初中都没有读完。”
“我的理想，就是吃饱饭，不饿肚子，见笑了哈，见笑了。”
大家还真都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
他手摸着软椅布面：
“科西嘉佬，待会儿，你帮我把这椅子扛出去啊？”
马成远嘴里叼着肉，吐到盘里：
“炸糕，众目睽睽之下你教我犯罪啊？”
楚向东冲马成远使了个眼色：
“你瞧瞧你，我会给你机会的，哥们几个，吃得差不多了，我去上个厕所啊。”
楚向东走后。
杨志飞摆头道：
“成远，别听他的，接着吃。”
楚向东一走，李援朝以及他们那拨几个代表就挨个桌敬酒。
敬到楚向东这一桌不见楚向东，他好奇问了声：
“那个楚向东呢？也不在跃民那一桌啊？哪儿去了？”
“刚一直听跃民在夸他，我还想单独跟他喝喝酒呢。”
陈文智连忙道：
“可能吃坏肚子了，去上厕所了，改明儿，你们到实验话剧大院，我们到时候再一起聚聚，喝喝酒。”
李援朝举着杯子：
“一定去，我早就想去转转，有机会一定去找你们。”
“得，楚向东不在，你们带我跟他问个好，干了。”
“干，吃好喝好啊。”
李援朝挨桌敬酒，很快回到自己桌上。
马成远这边就好奇楚向东去哪儿了，都议论纷纷。
“楚向东真屎尿屁多啊？”
楚徽因无语道：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少背着我哥，说坏话，小心我告密。”
“你告，我也不怕。你是不知道，我们去什刹海冰场时候，他就去了一次厕所，上大号，我们等了好久。”
“你不说，我还忘了，屎尿屁多的这毛病有见涨啊。”
“你们吃饭时候能不能不说这些恶心的话？”
聂雪英刚说完老莫餐厅就断电了。
众顽主一个个都鼓噪起来：
“怎么回事啊？大好日子，断什么电啊？”
“就是，怕我们给不起钱还是怎么茬啊？”
“这怎么吃啊，我都看不见肉了。”
老莫相关负责工作人员扯着大嗓门在黑暗中大喊：
“各位小同志们，不要慌，不要乱，不要吵，这是意外停电，已经有工作人员去排除原因了。”
“还有我们餐厅是有备用的电源，很快就能恢复电源，请大家放心，安静坐一会儿。”
陈文智忽然明白了，大喊一声：
“机会来了，科西嘉佬，椅子，磨叽啥呀，东哥刚说会给你机会的，这该不是他弄的吧？”
何孝龙听后一乐，佩服道：
“楚向东这孙子，居然想出这招，早知道他不会带钱了。”
“吃饱喝足，撤了，谁买单，谁傻蛋。”
何孝龙一带头，其他桌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马成远连忙扛着椅子，带着自己这帮人这么一撤。
其他桌子顽主一个个也跟着撤，特别是棒梗和小五子那一桌，是第二个开逃的。
其他桌的顽主一个个都兴奋了：
“这他妈才是真顽主，刺激，撤了，哥们儿。”
“得，顺几个盘子不会出事。”
“我也顺几个杯子。”
李援朝气得大喊：
“都站住，站住，不能吃霸王餐啊。”
“你们，你们这不是坑我吗？”
“钟跃民，你在哪？”
“他早溜了。”
“太不是东西了。”
这局面，搁谁，谁也控制不住。
“都逃了，谁还花着冤枉钱，这才是他妈的顽主嘛！”
“援朝，走了，快撤！走啊？”
李援朝气得大叫：
“你们都害我啊，害我啊，我名声得扫地。嗐。”
老莫餐厅外不远方，警察赶来了。
顽主们纷纷如惊弓之鸟，有从窗户往外逃的，逃出老莫，骑着自行车，四处逃窜。
夜深了，北风呼啸着，向马成远、何孝龙、杨志飞、陈文智、高压锅、楚徽因、聂雪英他们席卷而来。
“警察没跟来吧？”
“没有”
“呵，这风吹得，真够冷的。”
“咱们去哪儿啊？科西嘉佬？”
“是啊，前边不远就到月坛公园了，我哥在等着我们。”
“徽因，你都知道你哥要干嘛了？简直不把我们当兄弟啊，重色轻友。”
“矮子，幸亏你矮，不然我还真载不动你。”
“请叫我科西嘉佬。”
聂雪英载着马成远，马成远坐在后面，还扛着一把椅子。
楚徽因骑着自己的自行车，一行人朝月坛公园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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