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涮羊肉

没多久的功夫，俩人结伴到了东四，一家经常去做客的涮羊肉店。

进了门，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服务员，上一桌肉，一箱啤酒。”

“另外那‘五荤’可不要给忘了，千万别放进汤里，料碗里啊！”

刚坐下，大金牙就迫不及待的叮嘱服务员。

“放心，您二位是老顾客了，不会忘记的。”

服务员笑着应了一声，先是上了壶茶，倒好以后，就去搬啤酒。

所谓五荤，乃是指蒜，香菜、韭菜、薤（xiè）菜、芸薹（tái）也就是油菜花在内的蔬菜，称之为五荤，不吃这五种东西。

另外还有四不食，牛肉、黑鱼、大雁以及狗肉。

周鹤是正儿八经拜入茅山，授箓后的弟子，当然要遵守其中的一些规定。

除了这五荤四不食，别的东西都可以吃。

饮酒，抽烟、结婚生子都可以，茅山是正一派又不是全真派，不禁这些东西。

所谓“授箓”，意味着正式接纳授箓者为本派弟子，被授予某一箓表示该人正式皈依道门，也标志着他在道派中的地位。

按照正一派的观点，道士只有在获得了“箓”之后，才能名登天曹，才能有道位神职，也才具有差遣一定数量护身神兵的权利。

才能够斩妖除魔，拔度生灵、救济困厄。

在直白一点，就是说，从今以后你在天庭地府都有靠山了，有本派的祖师庇佑。

同时，还可以豢养一批阴司兵马。

遇到干不过的妖魔，可以随时随地的摇人。

摇雷部，雷部就会出动雷将，降下天雷劈死那个不长眼的妖魔。

如果摇雷部还干不过，那就直接喊家长，到时候天庭地府，自有师门长辈过来撑腰。

也就是俗称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周鹤还没有豢养过道门兵马护身，一是花费太大养不起，这里不是指世俗金钱，特指能够供养兵马的好东西，几乎没有了。

第二点原因则是，能成为合格兵马的阴魂太少见了。

第三点原因，自然是因为天庭联系不到了，否则的话，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由天庭直接拨付一批兵马，成为授箓者的私兵。

茅山据说有兵马存在，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没有充足的理由也借不到。

没多久的功夫，一桌子羊肉，连带着一些烫着吃的素菜，也都到了。

两人倒了一杯啤酒，互相碰过之后，喝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等羊肉烫熟的间隙，两人聊了起来。

“道爷，您这一趟出门可真够久的，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大金牙唏嘘着，心里的那股子好奇心，从语气中就能够听得出来，“跟兄弟讲讲，您这次外出，都找到了什么？”

周鹤顺势满足了大金牙的好奇心，跟他讲了起来。

从自己先是去了一趟瓶山，雇了一批人在瓶山的废墟中，疯狂的挖了几个月。

才找到一块有价值的线索壁画，之后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西夏黑水城。

尤其是针对黑水城里的宝物等等，那是极尽语言之描述。

再加上有照片为证，听得大金牙神往不已。

如痴如醉，羡慕至极。

这货是自小就有哮喘病在身，身体素质很差。

不仅学不了一手‘闻土之术’，平日里多走点路都会气喘。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是打心底里佩服周鹤这种人。

在他看来，周鹤就是能人。

是古时候的侠客，是话本小说里的人物。

神通广大，本领高强，而且还是在江湖上早就已经绝迹了的人物。

跟这种人结交，是一辈子的幸事。

所以，大金牙有时候对周鹤的委托，总是尽心竭力的去办；合作了那么多次，大金牙一次也没让周鹤失望过。

而周鹤也是个讲究知恩图报的。

时不时也会出手一些好东西，委托大金牙去找买家。

一来二去的，大金牙不仅分到了一笔分成，同时也因为他手里，经常出好货。

在古玩圈子这块行当里，也是打响了名声。

“道爷，我大金牙这辈子没服过谁，您是第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几杯酒下了肚，大金牙的话，也不由得开始变多，红着一张脸道，“我啊，从小就得了哮喘，出不了远门，吃不了苦。”

“好在凭借这点眼力，多少赚了点辛苦钱。”

“但是天子脚下，自古以来，达官显贵比比皆是，我大金牙在这四九城混迹。”

“跟这些爷们比起来，我算个屁啊！”

“这上上下下，哪里不需要用钱来打点？自古以来，这国家就是个人情社会，处处都讲究人情世故，你不遵守也不行。”

“在认识您之前，不仅要打点工商的，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也得照顾点。”

“一来二去的打秋风，被人欺负，我也早都习惯了。”

“但是自从认识您以后，工商的不来打秋风了，以前总是敲我竹杠的地痞流氓，也都不敢来了。现在见了我，人人都得喊一声金爷！”

“我心里头门清，这些人哪是因为我，那是因为您的面上。”

说着，举起酒杯，拍着胸脯对周鹤做保证，“道爷，您如果心里认为我大金牙这个人，还算不错，可以结交，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亲兄弟！”

“您让我去办的事，我一定不出纰漏的办好，办不到的砸锅卖铁，想尽办法也要办到。”

“您看成不成？”

听着大金牙的这些‘肺腑之言’，周鹤明白他是真心想要与自己结交，而他也用得到他。

“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在酒里！”

听到这话，大金牙放心了，一咧嘴笑道，“成，都在酒里。”说完，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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