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窗户被到来的台风吹碎，屋外狂风暴雨，就连原本暗沉的灯光此时都在闪烁，让人不安。
“杀人？我为什么要杀人？”
杀手嘴角噙着病态的笑容，他癫狂的眼神中蕴含着毁灭一切的恶意，那种蕴含着真正杀意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让运动员顿时哑口无言，脸色发白。
“如果我要杀人，也是先把你们杀了才对，杀外面的人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杀手漆黑的瞳孔中涌现出一抹清晰可见的渴望，那是对于杀戮的渴望、对于掌控生命的渴望！
而他却死死咬着牙关，好像在和身体的某种欲望对抗克制，最终理性才占据上风。
距离杀手最近的护士都被影响到，脸上的微笑变得牵强，悄悄离远了一些。
“我，我不管了！反正不是我做的，这一切和我没有关系，要修复楼道也是你们去修复，我要去运动了！”
运动员愤怒地大喊，他似乎已经很害怕了，所以才不得不特地用大嗓门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说完，他起身立即走到房间门口，就要开门。
“你走出去试试。”
杀手轻飘飘站起身，手里握着一只带血的扳手。
回过头去，接触到杀手那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那种宛若看向猎物一样的空洞、惊悚的眼神，让运动员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浑身都开始颤抖了！
因为过于害怕，他甚至都产生了应激反应！
“你要杀我！？”
李言嘴角露出愉悦的微笑，似乎很满意运动员的反应，他突然吼道：“滚回来！”
愤怒的声音响彻在整座房间，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
而运动员更加不堪，他紧紧咬牙，脸色煞白，脸上的冷汗不断滑下。
在杀手的面对面，他能够最直接地感受到杀手身上所蕴含的杀意。
没有说话，运动员以一种十分别扭的方式走了回来。
拉开椅子，坐下。
碎颅医生划起一抹微笑：“好了，咱们可以一起去修通风管和楼道了。”
停顿两秒钟后，房间传来导演的声音：
“咔！”
他开门走进来，脸上有着满意的笑容，连连鼓掌道：“大家演的都很不错，这次效果实在是太好了。特别是蔡云，没想到你现在演技这么好，连这种生理反应都能够演出来，这非常难得！”
说着，导演给蔡云比了一个大拇指。
“呵呵，呵呵呵……”
蔡云十分勉强地笑了下，他总不可能说自己真的被吓到了双腿发软了吧？
另外，这时候的他心里对李言产生非常严重的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干点什么事过，否则刚才那眼神怎么这么恐怖？！
蚂蚁继续道：“当然，给我最大惊喜的就是李言了，你今天演的实在太好了，和编剧所描绘的杀手形象一模一样，保持下去！”
“你的演技，就像是杀手本人来饰演一样，哪怕你今后只有这种荧幕形象，我也敢保证你绝对能跻身一线！”
老戏骨李浩斌也开口，道：“这位小李同志演技确实很不错，很有演戏的天赋。”
他心里暗暗心惊，明明李言饰演的只是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但却能够给人留下这么深的印象，特别是刚才瞬间所爆发的情绪，让他自己都被吓到了。
听到大家都夸李言，梁雪也很高兴，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我们言哥哥天赋可是很厉害滴，上次演戏还把我们以为演员给吓得失禁了！后面好几天都得有救护车在片场等！”
什么？
蚂蚁挑了挑眉梢，心里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谁能演戏演到救护车都得在片场，这也太夸张了。
大家只是演员，还真以为你是个杀人凶手啊？
不过现在大家都在高兴的气氛上，他自然也不会说出什么扫兴的话，于是道：“好了，这天这样就过了，接下去大家好好休息会，备战下一个长镜头。”
下一个场景就是众人在楼梯口一起清扫垃圾，修理通风管道，最后代表“善良”的护士被碎颅医生杀死后，宣告着其余五个人格正式决斗。
“好。”
大家点了点头，李言也正打算转身离开。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恺突然给了自己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种笑容，好像就是“你身上什么秘密我都知道了”的意思。
李言摸不着头脑，于是只好也对他笑了笑。
见此，杨恺的笑容更明显了。
——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剧组都在紧锣密鼓地拍摄。
由于这部电影描述的是众多人格斗争残杀的画面，属于抽象类的电影，于是在拍摄上不可避免地要使用更多的手法。
比如说护士从通风管道坠落，从十一楼掉下去，这一幕的特效应该怎么去制作。
杀手应该怎么样去推，用什么方式里体现杀手的人格魅力。
作家人格冲突时，本我、自我、超我三种不同任何在搏斗时，这种场景又应该去怎么展示。
还有杀手与碎颅医生在楼道正面相遇搏斗时的追逐，到关键时刻被作家干扰暗算，从五楼掉下去应该去怎么拍摄。
蚂蚁导演是立志要在这部电影上得奖的人，这意味着在可以不用特效的部分上，坚决不用特效。
比如说从五楼跳下去这一幕。
他已经提前给李言安排了替身演员，等到时候在楼道追逐搏斗、被作家在黑暗中暗算的那一刻时再切换镜头。
到时候由替身演员从五楼窗口精准跳到对面四楼的空调出风口，最后干净利落地翻身进去。
只有一个威亚，和最下方一个气垫。
可以说是十分危险的一个镜头。
但与之相匹的，是替身演员的巨额薪资，据说单纯这个动作就要得四位数。
只是，或许是前面李言饰演的杀手形象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替身演员在最后跳和翻身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在换了一个替身演员之后还是一样，甚至都没有用特效缝合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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