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不能装傻，又自诩傻柱的长辈，那就要摆正态度，商量赔偿事宜了。
不是傻柱和许大茂商量。
而是双方的家长协商。
这年代，都讲理。
公家办案讲理，民间处理矛盾也讲理。
道德品质、公序良俗排在法律之上。
孩子们打打闹闹没关系，但被失手打坏了身子，家里大人就要出面要个说法。
一般情况下，惹了祸的家长也会赶紧赔礼道歉。
该赔钱赔钱，该下跪下跪。
不给人家妥善处理妥当，给个交代，后边会有大麻烦。
你不给，人家亲友就自己要。
半夜套麻袋弄死你都不稀奇。
现在没有那么多摄像头，也没有禁枪。
要搞死一个人，很简单。
所以，聋老太太仔细看完检查报告，确认许大茂绝育真的有外力击打的原因后。
代表傻柱，唉声叹气的认下了错。
没办法，傻柱打架没轻没重，爱踹人下边，院里许多人都见过。
根本抵赖不了。
甚至昨天还打了许大茂下边呢。
硬要抵赖，就是欺负许家，看不起许家。
后边麻烦更大。
认下了错。
那就商量赔偿吧。
或者说还没到赔偿那一步，首先要给医药费，治疗好了再说其他。
而到了这一步……
听得昏昏睡睡的王大锤，终于来了精神。
肥羊们主动伸长了脖子。
那一大爷不能客气了。
“咳，许大茂这个病吧，很麻烦，要是刚开始第一次被傻柱踹的时候开始治，都用不着一大爷我，随便哪个医院都行。”
“但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晚期，寻常的药石难医。”
“富贵，你们这些病人家属，还有嫌疑人家属，都要有思想准备啊。”
“……”
他装模作样的摇头。
许母心急儿子，“大锤，一般的药没用，那咱们就用好药，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你要你能给大茂治好，婶子一辈子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许富贵和聋老太都没说话。
他们俩是高手，听出了王大锤的意思。
归纳总结一下，就几个字。
要钱，要很多钱。
这孙子要明目张胆的下屠刀宰。
他们有心不想被坑，但也没法说出口。
毕竟医院要是能治，也用不着来找王大锤了。
人家是独门买卖，容不得还价。
“咳。”
许富贵整理下思绪，谨慎道：“大锤，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不是外人，你就直说吧，想治好要花多少钱？两千够不够？”
聋老太太也伸长了脖子。
王大锤不假思索道：“够。”
呼！
许富贵、许母和聋老太太悄悄松了口气。
还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两千不少，但要是能救一家的香火，花的也值。
只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完。
王大锤呲牙道：“够一个月的药吧！”
“两千块钱，省着点花，大概能吃一个月。”
“还不是太富裕。”
“……”
许富贵脸抽搐了一下。
两千块，平均每天66块多。
相当于轧钢厂一个5级工的月工资。
每天都要花一个5级工的工资。
呼。
饶是早有思想准备，许富贵也倒吸了口凉气。
聋老太太的眼神也清澈了很多。
在思索现在和傻柱断绝关系能不能来得及。
“大锤，你别蒙婶子，吃啥药能花那么多钱啊？我们不说不让你赚钱，但你好歹有个度，别让我们倾家荡产啊。”
许母有些情绪的说道。
嘿！
这话王大锤就不乐意听了。
怎么着？
我坑人还得为被害人着想？
那不成好人了？
埋汰谁呢！
而且要两千多吗？
抛去药材成本，我最多赚1998！
这么点微弱利润，你们竟然还好意思给我讲价！
他大咧咧一摆手，无所谓道：
“就这个价，你们愿意治，一大爷就出手，不愿意就走呗，我又不拦着，反正生不出儿子的也不是我王大锤。”
“有本事你们就走，去找别人问问，随便找名医，但先说好，要是别人都不行，还想回来找我……”
“下次进门起步价2800！”
“……”
小瘪犊子说话太气人。
许富贵拦住许母，试探道：“大锤，一个月两千，要治疗多久？”
多久……
王大锤暗暗估摸了一下，“最少也得两个月吧，差不多能好，不过前提是许大茂能憋的住，一旦治疗过程中破了阳，得从头再来。”
这倒是实话，药效对了症，好的也很快。
家传秘方不是说着玩的。
但王大锤显然不想辛苦半天只赚两个月的钱。
最少也要让老许卖了房才成。
办法倒是简单，到时候给药里边加点羊鞭、牛鞭、驴鞭、腰子、韭菜碎啥的，不怕许大茂憋的住。
这些想法。
也就是许富贵不知道。
但凡他要是有个偷听心声的系统，能当场砍死王大锤。
“四千……成。”
“我先给你放一百块钱的定金，等许大茂出院我们就开始治疗。”
“要是我们不来，钱不用退，够诚意了吧？”
“不过大锤，咱们也要先说好，要是花完钱，没治疗好，你说怎么办？”
许富贵精明，算盘打的很响亮。
他打算趁着许大茂住院这几天，拿着检查报告去外边找别的中医大师。
要是能找到便宜的医生，自然无须多说，立刻换主治大夫。
但要是万一找不到，就让王大锤这个兽医试试，万一瞎猫碰对死耗子呢。
而且。
他还想着让王大锤给个保证。
好几千不是小数目，别钱花完了，病也没好，闹个鸡飞蛋打。
能让王大锤给个病治不好，钱全退的保证最好。
只可惜……
王大锤是什么样的选手？
眨巴着无辜的小眼神摊手道：
“治不好拉倒呗，哪个医生敢说一定治疗好啊！”
“富贵，你脑子灵活点，先吃一个月药试试，要是没好转的迹象，直接停了药不就完了？”
“这样，你最多也只会被坑……咳，只会花两千。”
……
小混蛋，你都懒得掩饰了！！
许富贵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才告辞离开。
临走前，他和聋老太太已经说好。
傻柱要在许大茂出院前，最少拿出1000块的药费。
后续的费用也要负担一半。
他怕让傻柱全负担，把事给谈崩。
傻柱万一拿不出来犯起浑耍无赖，老许还真没啥办法。
倒是能报警把傻柱送进大牢。
可那样钱要不到，儿子的名字也会被毁！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那么做。
刚开始少要点，细水长流慢慢来吧。
时间线拉长一点，总能让傻柱、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把钱全掏。
如此，这件事才算暂时结束。
各方算计来算计去……
最后让王大锤赢麻了。
“富贵，慢点啊，一大爷就不送你了，你家再有这种好事，还可以来找一大爷。”
“老顾客给打折。”
“老太太，你也慢点，别忘了多宣传一大爷治好了你耳聋的事。”
许富贵：“……”
聋老太太：“……”
快走吧。
再待下去，能被王大锤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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