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
人家易忠海好歹也是院里的一大爷,又是在这种场面。
你就不能嘴里积点德吗?
以前在院里疯就算了。
当着外人的面别乱来啊。
院里院外的人都回头埋怨的向看王大锤。
示意他差不多行了。
易忠海双眼开始喷火,太阳穴突突跳。
他恨不得立刻开全院大会,把王大锤赶出去。
有这么个祸害在,自己起码要少活二十年。
他阴沉着脸,咬牙道:
“王大锤,你说什么胡话?”
“不说我是院里的一大爷,论年龄,我比你爹都要大吧?”
“你张口就骂人,还有点道德吗?”
!!!
王大锤大惊。
没想到藏在娄晓娥身后,也被猜到说话的是自己了。
果然优秀的人无论如何伪装,也隐藏不住。
但被猜到咋了?
我不承认就不是我说的。
他也急忙跟着回头。
看了看身后的空地。
然后才转过身,装作无辜的摊手道:
“不是我。”
“刚才喊话的是棒梗,我看见他跑了。”
“……”
阎埠贵十分头疼,院里怎么出了这么个玩意。
管不能管,骂不能骂,简直和刺猬一样,想对付都无从下嘴。
他拉了易忠海一下,让他别和王大锤置气。
然后将话题牵引了回来。
谨慎说:
“咳,老易,这个大妹子,你要想带回家去,还真得考虑好。”
“她吧,不是你家亲戚……”
“人家有名字,叫杏花,陈杏花,你再好好想想,看能记起来不?”
陈杏花?
不是亲戚?
不是亲戚,自然就往朋友那边想。
易忠海绞尽脑汁思索到底是谁?
姓陈……
他朋友不少,但陈姓没住农村的啊。
片刻后,他十分确信是闹了误会,自己真不认识。
易忠海也是场面人,也不尴尬。
笑了笑,和善解释道:
“这个同志,真不好意思,是我认差了人,把你当成是老家来的亲戚了。”
“刚才没好意思细问,想着让你喝口热水,歇歇再说,没想到闹了误会。”
“劳您提个醒,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来者是客,您先屋里坐,喝口水。”
嗨~
场下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敢情认差了人,不是一大爷敢做敢当。
就说易忠海不能那么猛。
敢把老姘头往家里领。
小桃红闻言。
脸上立刻浮现了教科书般的表情。
嘴角微微张开,似是想说些什么,可又没勇气开口。
只能无奈的微微叹息。
眼神略有些哀怨的看着易忠海。
像责怪心上人忘了自己,又像在感叹岁月无情,让自己没有了少女的模样。
最终,所有一切汇聚成一个自嘲的表情。
她如释重负般。
看了又看易忠海。
尚未流干的眼泪又下来了。
笑着咧嘴道:
“就不进去了。”
“忘了……忘了也好。”
“易大哥,没事,忘了就忘了吧,我从农村走这么远的路来找你,不是想要什么,也不图你什么,就是想看一眼。”
“见你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易大哥,往后好好过啊,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我就……就先走了。”
说着一甩两个大马尾辫。
抹着眼泪就要离开。
十足的真性情女子!
柔弱又坚强,痴情又懂事。
这谁能看得下去?
周围人哪怕知道她以前是八大胡同的姑娘,从事过特殊的职业。
此时也十分心碎。
好姑娘不能被辜负。
当下不等易忠海开口,就七嘴八舌的帮着她给易忠海解释了起来。
许多大娘婶子的更是拉住了姑娘。
可怜的抱住人家,让她先等等。
“一大爷,这就是你办事不地道了,人家是小桃红啊!”
“小桃红您不认识啦?好好想想。”
“老易,咱京城的爷们可不能提上裤子不认账,人家又没让你怎么着,不能认都不敢认。”
“对,一大爷你快说句话,没看人家哭的那么伤心吗?”
小桃红?
!!!
我了个大槽!
小桃红三个字,简直是易忠海的电门。
刚被人喊出口,他就彻底懵了。
浑身发麻。
谣言传的沸沸扬扬。
已经有了一个多月。
他自己身为当事人,当然也听说过。
有朋友隐晦的询问过他真假。
当时他指天发誓,赌上一户口本的说绝对子虚乌有,是有人造谣陷害。
别让他抓到是谁,不然必须扭送保卫科和派出所,以证清白。
易忠海还真蹲点了两晚上,想抓造谣的人。
可惜没多久就放弃了。
没办法,传播的人太多了。
别说他一个人,就算把京城的驻军弄过来,也抓不完。
京城小一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谈论过两句。
这能抓谁?
想起此事他恨得牙痒痒。
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造这种谣。
关键是还有鼻子有眼,十分细节。
毕竟,他不能生孩子是真的吧?
都没办法出去解释。
所以。
最近一个月他除了上班外很少出门。
耳不听心不烦。
万万没想到啊!
自己躲都躲不起,小桃红竟然还上了门!
莫须有的谣言里女主找上了门!!
这是怎样的离天大谱?
易忠海过去的几十年经历了战争、饥荒、国家改革、斗地主等等波澜壮阔的大事。
人生经历十分丰富。
可面对此事,还是傻了眼。
满京城打听,估计都没谁碰到过这种八辈子难遇的倒霉事!!!
扯淡到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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