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缩了缩脖子，他能明显感觉到贾张氏身体轻微的颤抖。
还有空气中弥漫四散开的怒火。
贾东旭的直觉告诉他，千万不能让他妈在外面发疯！
名声绝不能毁，回家他妈想怎么样都行。
在外面一个四合院的人面子上必须过得去！
他低声和贾张氏说明了原因。
贾张氏喉咙里好像被塞进一堆抹布。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憋得难受。
再难受也得忍着。
已经有四合院里的住户用狐疑的目光看他们了。
贾张氏想要赶紧迈步回家发泄，却被院里几个碎嘴婆子堵住了路。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堵着贾张氏输出。
“贾嫂子，刚才和春荣说话呢？”
“春荣啊真是有出息了，一个月啥也都干就有一百多块钱的分红呢！”
“白捡一样的钱哦！”
“这孩子以后有大出息，说不定以后咱们得巴着人家。”
这些人心里其实很难受。
都是一样四合院的住户，大家都一样穷。
甚至林家比他们大多数人更穷。
突然有一天，这个比他们穷的人翻身了，成为有钱人了！
心里啊别提多酸了。
可是林春荣现在有钱，还是稳定的每月进账，陈记也搭上了关系。
他们不是很懂股份什么的，只知道林春荣有了出息，说不定哪天有困难要求到林春荣那帮忙。
所以他们不敢当着林春荣的面说什么酸话。
那就只能把自己酸涩的情绪发泄到贾家了。
要不是贾张氏非要让林春荣去买丝绸，林春荣就想不起来方子也发不了财。
还有贾东旭，非得跟着，刚才林春荣还特意和他们说话。
保不齐背地里林家给了贾家什么好东西！！
“要我说啊，还是贾嫂子心善，一大笔钱就这么是别人的了。”
“贾妹子，春荣给你们什么好东西了？多不多？”
“别藏着掖着，给大家看看开开眼。”
“没给？怎么可能！没好处的事你能积极去干？”
说话的这人对贾张氏挺了解的，知道这人无利不起早。
贾张氏总不能对这几个碎嘴婆子说：啊是我嫉妒他，想要坑害他，把他的钱忽悠光。
她但凡说一句，明天这话就会传遍整个胡同。
只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心善做好事！
这才帮助林春荣去买布料。
废了好大功夫，两人才从包围圈中逃回家。
贾张氏擦去满头汗珠，深深喘了几口气。
“这该死的小崽子。”
贾张氏猜想到分红会有钱，但没想到一个月就有一百多钱！
一百多啊！
她捂着胸口，憋屈的烦躁感让心口处闷闷发疼。
脑门处的青筋也突突地跳动彰显存在感。
“明个儿你去找你师傅，让易中海那个老犊子出主意！”
“不坑回去，我得被气死！”
贾东旭连连允诺，保证把林春荣坑得底裤都不剩。
——
阎埠贵挑挑拣拣，最后拎了一小包瓜子。
走到门口又返回来。
抓了一小撮瓜子放回柜子里。
这才满意地提着瓜子出了门。
直奔老黄头家去。
“老黄，哎呦有病人呐。”
阎埠贵一进门就看到老黄头正在给人搭脉问诊。
老黄头耷拉着眼皮，说话间露出因为抽旱烟而发黄的牙齿，“今天义诊。”
“又是义诊？”阎埠贵诧异道，“你这收入够维持花销吗？”
老黄头又让患者露出舌苔。
随口回答道：“穷人家看不起病，我能吃得起饭，给他们免费看看没什么。”
他坐直身子，对面前的人说道：“好了，你这没大问题，回去抓几把甘草片煮水喝就行。”
送走千恩万谢的那人。
老黄头给阎埠贵倒了一杯水，“阎老师，是来看病的？”
“不是不是，老黄……”阎埠贵接过水杯，斟酌着话术，“你孙子被他爸妈接走了，我瞧你平时也没个人照顾。”
“我们院有个孩子，想拜你为师，平日里照顾你。”
“孩子孝顺，学习医术是为了给他妈治眼睛。”
阎埠贵为了确保老黄头能收下林春荣做徒弟，忍着本能说了一些林春荣的好话。
他计划等老黄头答应了之后，再暗暗地挑拨几回。
老黄头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反悔，只要答应收徒就一定会收下。
到时候一个不合他心意的徒弟，指定得不到老黄头的好脸色，也不会好好教导！
阎埠贵小算盘打到飞起。
看老黄头面色犹豫，阎埠贵继续劝说。
“你看你，平时一个人太孤单了，有个孩子陪着说说话也好，是不是？”
……
在阎埠贵的卖力劝说下，老黄头最终点了头。
阎埠贵大喜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过两天我带孩子过来。”
临走前他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瓜子，还有些依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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