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韩天明说完，李丰田眯起眼睛，朝案台走来，大师兄张小凡有些好奇，也走了过来。
看了何雨泽切出来的土豆丝，李丰田心中有些吃惊。
“雨泽，切个萝卜片。”想再看看手艺，他吩咐道，“越薄越好！”
何雨泽也不紧张，拿来一个萝卜，手上菜刀运转如飞，一片片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萝卜片出现在案台上。
李丰田越看越心惊，实在没想到，何家老大的童子功居然这么好。
这等刀工完全上得了台面，肯定已练了很多年。
他能忍着惊讶不说，张小凡却做不到，震惊道：“师父，小师弟这刀工还真厉害，看着有几年的火候。”
“张师兄说得对，雨泽的刀工我可比不了。”韩天明接过话，连声道，“有句话叫能者居之，我这个切菜配菜的工作，还是他比较合适。”
李丰田看着韩天明：“天明，你做了两年杂工，好不容易升为切配案台，真舍得将机会让给雨泽，回去干杂活？”
“舍不得也不行啊。”韩天明想都没想，就道，“雨泽能力确实比我强，我服。”
李丰田暗暗高兴，自己教出来的徒弟论德行没得说，小小年纪就知道让贤的道理。
他当然不会让韩天明再回去干杂活，又想考验下何雨泽，沉声问道：
“雨泽，有这么好的手艺，让你做杂活确实屈才了。”
“这样吧，既然你韩师兄把自己的切配工作让给你，明天开始，你们的工作调换一下。”
何雨泽也不知道他在考验自己，只是发自肺腑道：“我觉得这样不行。”
“韩师兄干了两年杂活，好不容易升了一级，肯定也很珍惜这次机会，我又哪能取而代之？”
李丰田由衷一笑，新来的徒弟，品性也不错。
“那你觉得今天的事，又该怎么处理？”想着，他给了何雨泽一个难题，“你的刀工其实已经出师，再让你干杂活，确实不合适。”
何雨泽想了想，说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可以这样。”
“每天起床，我跟韩师兄先把杂活干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切菜配好，我的刀工稍微比师兄好一点，或许能给他一些经验，大家共同进步。”
李丰田满意无比，本来有些冷淡的态度，都变得热情起来：“好，雨泽，你这个办法不错。”
“我这里讲得是能者为师，你肯在刀工上指点天明，心胸还真是宽阔。以后就这么办，你跟天明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有了这个皆大欢喜的解决办法，韩天明喜不自禁，连忙道谢：“雨泽，你这么帮我，我一定记着你的好。”
何雨泽也不谦让，有时候自己的好，就是应该让别人记着。
接着，大家各就各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有食客在前面点菜，李丰田让张小凡掌勺，自己站在一旁指点。
何雨泽和韩天明却在案台旁，一起将要烹饪的食材切好，送到灶台那边。
很快，到了丰泽园最忙碌的时刻，菜名一道道报到后厨，八大厨师一起上阵，各种菜肴依次被端上前台………
何雨泽切菜的同时，也故意抬眼朝李丰田那边看，像是在留意对方的烹饪方法。
现实世界，横空出世的天才难免会被怀疑。
给自己一个虚心好学的人设，等日后一鸣惊人，也好有个说法。
李丰田做好一道菜，看到何雨泽好学的模样，心中又是一喜。
“本来只是还张老板一个人情，没想到，这何家老大还是个可堪栽培的孩子，不错，真不错。”
不觉间，他对何雨泽的观感，又好了不少。
午餐之后空闲了一点，到了晚餐时分，后厨又好一阵忙碌……
八点半，食客终于少去，到了打烊的时候。
切了一天的菜，韩天明累得双手都抬不起来，看到何雨泽一切如常的样子，他惊奇无比：“雨泽，我的手都要脱臼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累？”
何雨泽挥了挥手臂：“还行吧，我从小就学过，大概习惯了。”
韩天明有些说不出话，人比人气死人，自己这个师弟，每个方面都比自己强。
“天明，小凡，雨泽，过来吃饭。”那边李丰田炒了几个菜，招呼几个徒弟过去，“本来和其他师傅一起吃，今天雨泽第一次来，我给你们开个小灶。”
几人洗了手后围着桌子坐下，桌子上放着一盘水晶肘子、葱爆海参、海胆豆腐，还有两三个素菜。
何雨泽暗暗称奇，难怪乱世之中，厨子会成为别人嫉妒的对象。
何大清每天能给家里带回肉食已经很不错，李丰田这样的大厨更厉害，能随便吃海参这等名贵的菜肴。
“雨泽，既然来我这里学艺，就别拘束，把这里当成家就行。”
李丰田和蔼笑道：“累了一天，吃完就早点睡觉。快过年了，接下来天天要忙，都注意点身体。”
师徒四人其乐融融，在愉快的氛围中把饭吃完。
繁忙的一天总算过去，大家回到房间中，各自休息。
……
也在同时，何大清替娄半城做了晚餐，提着两个饭盒，回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
娄家喜欢吃谭家菜，原来厂里的厨子放假后就成了家里的私厨，每天出工钱给他们做饭。
今天娄家请客，何大清回来比较晚。
“大清，才回家啊，外面闹乱党，你可要小心点。”阎埠贵住在前院，回家的人逃不过他的眼睛，“哟，两个饭盒，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回来？”
何大清随意道：“娄老板那里带回来的两个肉菜，回去热一热给柱子和雨水吃。”
阎埠贵听到是肉菜，口水都差一点流下来，他家里可是很多天没见荤腥了。
“大清，咱很久没喝酒了，要不你带上饭盒，今天上我家整点？”他眼珠子一转，打起了主意。
何大清摆手：“下次吧，刚才已经在娄家喝了几杯。”
阎埠贵计策不成，只能忍着馋，打听起早晨的事：“早上你们走得急，我没问清楚。”
“雨泽去丰泽园学艺，拜的不会是李丰田大师傅吧？”
他很想听到否定的答案，何大清却点点头：“就是李丰田师傅，我托了关系，才给老大争取到这个机会。”
“不过还不一定，李师傅可是四九城排的上号的神厨，收徒要求不低，只有通过一个月考验期，才能真的拜入师门。”
“老阎你忙，柱子和雨水都在家等着我，我得赶紧回去给俩孩子做饭。”
何大清说完朝院内走去，阎埠贵待在原地，心中的嫉妒有些难以遏制。
“好家伙，还真是李丰田！”他有些自我安慰，“不过还好，有一个月的考验期。”
“这等大师傅的门墙哪是这么好进的？我看一个月后，何雨泽肯定会灰溜溜地滚回四合院！”
“何家老大，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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