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瑞有两点想不通——
其一,茜香国作为大顺朝的藩属国,为什么要在大顺朝的京城长安摆擂台?
其二,大顺朝作为茜香国的宗主国,为什么允许茜香国在长安摆擂台?
贾瑞作为一个穿越者,深知“登高方能望远”的道理。
他现在所处的阶层太低,信息闭塞,自然局限了他的思维。
……
静安帝给群臣的印象,是十分仁慈。
上朝的时候,静安帝经常面带笑容。
就算有的臣子犯了大罪,静安帝在训斥的时候,言语也不严厉。
此时此刻,夜色有些深了,静安帝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附近并无侍候的宫女和太监。
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静安帝放下了朱笔,活动一下手腕。
忽然,六宫都太监夏守忠轻手轻脚地走近了,伏地道:“陛下,忠顺亲王求见!”
静安帝立即说:“请他进来!”
片刻后,忠顺亲王进来,正要行礼,却被静安帝止住了——
“皇叔不必多礼,坐吧!”
夏守忠给忠顺亲王搬了一个座位,就悄然退了出去。
忠顺亲王说:“陛下,贾府打着为元妃省亲的旗号,正在大兴土木!”
静安帝沉吟不语。
忠顺亲王又说:“几十年来,贾府等勋贵,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望陛下明察!”
静安帝说话了:“朕册封贾氏为贤德妃,就是贾府感念皇恩,从而迷途知返。”
忠顺亲王说:“尽管陛下给了贾府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据微臣看来,贾府不仅不会珍惜陛下所给的机会,还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静安帝说:“朕且观之!”
似乎静安帝不想再谈论贾府了,主动转移了话题——
“茜香国在长安设擂台,皇叔怎么看?”
忠顺亲王说:“茜香国南面与我大顺接壤,东面与胡虏接壤。在太上皇时期,茜香国就成了我大顺的藩妾之国。这些看来,胡虏之所以不敢倾巢南下,虑茜香国袭其侧翼。”
静安帝点头称是。
忠顺亲王说:“微臣认为,茜香国派其国师,在我大顺京城设擂台,是为了试探!如果我大顺卧虎藏龙,一举击败了茜香国的国师,那么,一切就会像往常一样,茜香国还是我大顺朝的藩妾之国。但是,如果茜香国的国师遇不上对手的话……”
忠顺亲王不往下说了。
静安帝说:“皇叔不必忌讳,直说就是了。”
忠顺亲王沉声说:“微臣斗胆直言:如果茜香国看我大顺朝无人,很可能就会改换门庭,投靠胡虏!那样的话,我大顺朝的处境,就更加不妙了!”
静安帝叹息一声,说:“皇叔看得很透彻!茜香国的行为,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西夏就曾经属于墙头之草,在北宋和契丹之间,反复横跳。”
忠顺亲王说:“微臣有一事不解,还望陛下解惑。”
静安帝说:“皇叔但说不妨。”
忠顺亲王说:“陛下明明知道茜香国居心叵测,为什么还准许它在长安摆设擂台呢?”
静安帝沉默片刻,淡淡地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她去吧!”
忠顺亲王抚掌赞叹:“好一个‘岂她去吧’!单凭这一句,可见陛下的气魄!显然一切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静安帝说:“先让民间勇士,自主打擂。如果不行,再暗中派遣官府高手,冒充百姓,参加打擂!茜香国既然欺我大顺无人,我大顺朝,就务必把摆擂的茜香国的国师彻底打趴下!”
忠顺亲王说:“陛下圣明!”
……
茜香国的国师,法号红木。
乍看起来,红木国师显得慈眉善目,一副大德高僧的模样。
然而,在擂台上,红木国师却是出手迅猛!
打擂的规则很简单——
其一,在大顺朝和茜香国两国官员的共同见证下,红木国师作为守擂的一方,签下先死状。
其二,每半个时辰比一场,一天只比十场。
其三,挑战者至少提前一天报名,签下生死状。
其四,挑战者如果成功,可以现场得到一千两银子的奖励。
很显然,对于大顺朝一方的挑战者来说,一旦攻擂成功,那可就一鸣惊人,名利双收!
很多自以为身怀绝技的人,禁不住一夜成名或者一夜暴富的诱惑,向守擂者红木国师,发起了挑战!
然而,九天过去了,作为守擂者的红木国师,在擂台上岿然不动,连胜九十场!
反观九十名挑战者,轻则被打得缺胳膊少腿,重则当场丧命!
其中,不乏大顺朝暗中派遣的官场中人!
一时间,长安震动!朝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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