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泽园掌柜的出了酒楼。
看到外边这会儿人还不多。
但是摆摊的基本上已经都给位置占好了。
这会儿还没开市呢。
他从兜里掏出烟点燃。
然后挠挠头，突然想到个问题。
这他娘的上哪儿找去？
虽然说都在这条街上。
但是这条街摆摊的人就多了。
买吃的人就更多了。
倒是哪家摊位才是那个做川菜的？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听到的那些消息。
第一，是三兄妹。
第二，掌勺的是一个十七八岁，长相清秀的年轻人。
第三，做的是川菜。
然后就没了。
掌柜的咂咂嘴，叼着烟左右看了看，走上了街。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个摊位前，出现了一张他熟悉的脸。
方岩！
那个因为生病没有办法上班，结果被自己开除了的小子。
这小子居然到丰泽园外边摆地摊了。
看他身边两个二十好几的青年男女。
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以及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一看长相就是一家人。
掌柜的站在街对面叼着烟打量着这摊位。
看到摊位前用粉笔写着：
豆瓣鲫鱼。
红烧肥肠。
蒜泥白肉。
咸烧白。
有点意思啊！都是川菜！
要不是自己认识他，还知道昨天那菜单。
这小子你别说，还真像昨天传言里的抢丰泽园生意的人。
就是兄弟姊妹多了点，菜单也不一样。
他眯了眯眼睛，露出思索的神色，心想：
这小子莫非是在跟风？
方岩只是他们丰泽园的一个学徒。
干的那都是洗菜打杂的活计。
现在自己上街摆摊，做的菜肯定也不好吃。
不过这小子倒是聪明，这条街因为丰泽园的存在，不少人都不敢在这里摆摊卖正餐。
他借着抢生意那小子的劲儿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倒是有点小聪明。
不过小聪明也就只能是小聪明了。
实力不过关，上不得台面。
掌柜的淬了口唾沫，露出不屑之色，他真是去打个招呼的想法都欠奉。
于是继续在街上找了起来。
结果让他没想到，从街头找到街尾。
从这条街找到另外一条街。
烟都抽去了四根。
愣是没找到第二家卖川菜的地摊。
甚至连卖正餐的都没有第二家。
左右看了看整条街，就方岩那儿摆着川菜摊。
妈的！
这小子没来！
掌柜的断定，昨天那抢生意的小子，肯定是收到了风声。
然后直接不来了！
他想到这里，顿时不爽了。
他妈的！老陈这家伙真是小题大做。
多大个事还发火？
于是他叼着烟不爽的往回走。
结果走到方岩摊位边的时候，见到好几个丰泽园的老主顾，拿着碗在方岩摊位前。
对着方岩招呼：
“老板，订餐！”
“咸烧白俩份！我要肥肉多的！”
“老板，四样都要！”
“老板，我也四样都要！”
见到这一幕，掌柜的眯了眯眼睛，面露不屑的嘀咕道：
“啧……不愧是丰泽园呆过，小破摊子还学酒楼订餐。”
说罢又瞧着一帮街坊拿着饭碗去给钱订餐。
这些人都是这条街上有钱的人。
掌柜的还认识不少。
他看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在那边攒动，撇撇嘴鄙夷道：
“这帮人也是脑子有问题，居然还真有人去吃丰泽园学徒的地摊川菜。”
这时候方岩的摊子前又来了两个人，对着方岩招呼：
“老板！老规矩四份！钱在这里。”
老四方宁这会儿上前接过碗和钱，然后拿着单子写上。
另外一个又说道：
“老板，我晚点过来吃！一共四份菜全上还有两碗饭，钱放在这里了，帮我留着啊！”
“好嘞！”方岩应了一声接着对二姐方蓉说道：
“二姐记一下。”
见到他一家人忙活着，掌柜的有些不悦的嘟囔道：
“嘿，他妈的，小兔崽子生意还挺好！”
“老子都还没开张呢！”
他鄙夷的说到：
“不过这一家人都在这里做，这小子工钱能赚够吗？不算人工成本的？”
就在说完后，一个街坊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
掌柜的想了想跟了上去，对着对方打了个招呼：
“嘿！戚老板！”
“咋不去吃我们丰泽园，到这地摊来吃？”
被他喊到的戚老板一怔，然后回头看向他。
接着笑道：
“哟，哈哈，杨掌柜啊！”
说完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方岩的摊子笑道：
“您来这里找他麻烦？”
掌柜的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嗨，我找他麻烦，那我也太掉价了！”
说罢他又对着戚老板调侃道：
“倒是你们这些老街坊，去他这小摊吃，真不是我说，他那便宜归便宜，但味道肯定不行的！”
戚老板摇摇头：
“杨掌柜，味道行不行我自个人还不知道吗？”
见人家这么说，掌柜的也硬气，他说道：
“嘚，是我多嘴！”
“戚老板您慢走！”
戚老板笑了笑，点头道：
“行，回见了您！”
等到戚老板一走，杨掌柜看着他的背影就啐了口痰。
然后低声骂道：
“呸，他妈的！吃不起就吃不起，装个屁！！！”
“穷鬼！”
这时候方岩那边摊位上，又来了个街坊，对着他说道：
“老板，我要一份蒜泥白肉，可以现在带走吗？”
掌柜的一看，顿时又骂了一声：
”一群没见识的，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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