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何雨柱命就不该绝！

第一章我何雨柱命就不该绝！

傻柱左右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他紧紧地缩着四肢，没搞清现在到底被扔到了哪个地方，背靠着坚硬的石壁，耳边只有大哭的北风。

隐约想起些什么。

下午还在期待着年夜饭，在棒梗一句又一句“爹，你先睡，睡醒了就有饭吃了”的哄骗中昏昏睡了，这才一个小觉，怎么就到了这地方？

傻柱哆哆嗦嗦的，想要起身走走，但他只有一身薄衫，力气也被风雪掏空了。

慢慢合上眼皮，仿佛走马灯般，他看到了原先自己的家，那座四四方方破事一堆的四合院，那些围着他牵扯一生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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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的人生像他这样的倒霉？

如此的可悲可笑，被几个白眼狼扔进了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边好像来了几个活物，并不是人，活物只是被他快要冻死的身体所吸引，在他旁边观望着，等他死。

傻柱觉得可笑，想不到自己活了一辈子，最后送终的居然是巴不得自己死掉的几只畜生。

看来今晚他这无用的身体，注定要变成黄鼠狼的吃食……

但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看来在被吸血吃肉之前，自己就先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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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又重新站了起来，只是轻飘飘地，双脚都被风吹得挨不着地面。

迎着一寸光亮，他向前走着，走过一片荒地，走进热闹的城里，经过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轧钢厂，最后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那个充满“人禽味儿”的四合院。

院子里传来一阵好闻的香气，是包子的味道。

傻柱有些饿了，说起来他还没吃晚饭呢，就迈腿走了进去。

才进厨房，一眼就看到了秦淮如，她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着电视。

她整个人好像都枯萎了，皮肤皱的像树皮，但埋藏在松散皮肤中的五官，依旧能看出她在年轻时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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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就坐在旁边，但没有帮忙做饭，他的老婆唐艳玲倒是忙得热火朝天。

小当和槐花、唐艳玲三个女人一起围着案板。

几个人好像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流水线，说说笑笑的倒也有几分温馨。

小当和槐花儿的男人在屋外蹲在一起抽烟聊天，两个人不时望向屋里的棒梗，嫌弃他粗俗，像个流氓。

但他俩都是嘴上精，当着面大气不敢喘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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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看着这一派其乐融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正巧这时，小当开口了。

“大哥，你说咱爸能不能熬得过今晚？”

棒梗撇撇嘴：“管他这干嘛，闲着没事儿瞎操心。”

槐花和唐艳玲都没说话，两个人互相交流了下眼神。

秦淮茹接腔说：“就是，大过年的有空谈那晦气，你不如多干点活儿。”

她说完，看着门口两个抽烟的女婿，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别一直在门口蹲着了，我们贾家不养闲人，都给我收拾屋子去，把炉子再烧旺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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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不养闲人？傻柱听着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扇这些人两巴掌，却扑了个空。

突然眼前一黑，傻柱莫名其妙回到了自己的尸体旁。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儿竟然有个人在哭。

“你个王八犊子，怎么这就断气了？你说说你，也真是活该，那么多女人喜欢你，你咋就相中人秦淮如了？那种事儿精寡妇你都要，真是该你老了没人要，还曝尸荒野！”

傻柱定睛一看，这个在他尸体旁边哭的昏天黑暗的男人竟然是许大茂。

这人是什么毛病，一边哭一边还骂自己，脑子有泡啊！

像回应一般，许大茂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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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天就骂死你！不对，你已经死了。那我就把你骂活了，你给老子起来，起来跟老子对骂，起来！”

这人是真的有病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傻柱想。

只是令傻柱没想到的是，待到许大茂骂尽兴了之后，他竟然招呼人把傻柱的后事儿给料理了。

傻柱原先还有些欣慰，也算死有归所了，只是心里还是难受，因为贾家那些人，那些也算自己老婆孩子的人，一个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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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妹妹何雨水却来了，她在傻柱的坟前骂了几句，丢了两张纸到火盆里就又着急忙慌地走了。

傻柱眼眶红了红，他已经和妹妹何雨水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是他活该，放着自己的亲妹妹不要，去亲近什么贾家寡妇，也难怪妹妹对他寒了心。

只是傻柱没想到的是，这些亲近的人都不愿意来看傻柱，许大茂这孙子居然还像模像样当了回好人。

也不知道是装好人，还是真的良心发现还债来的。

毕竟这许大茂也不是什么有钱人，而且心眼小，老算计傻柱，但傻柱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于是两个人一来二去，成了一辈子的冤家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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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之间要说还有点渊源。

傻柱年轻时候一直没媳妇，但有好些漂亮姑娘愿意跟他说话。

许大茂那时候有老婆，却偏偏到处招惹，尤其嫉妒傻柱，所以老背地里整幺蛾子，把傻柱身边的漂亮小姑娘哄骗到自己身边。

娄晓娥，也就是许大茂那时的媳妇不愿意了，闹着和他离婚。

后来小娥见傻柱心善又老实，就和傻柱在一起了，甚至还生了个儿子，叫何晓。

何晓一出生，许大茂却是个绝户，脸都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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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回忆起这些，觉得有些好笑，笑着笑着却笑不出来了。

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却因为自己败家而被娄晓娥带去了国外。

带去国外也好，这个四合院啊，就是个是非地，留下来，指不定要被谁家算计着吸血。

走了才好，不然就跟自己和许大茂一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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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看看许大茂，突然心生同情。

这许大茂也是被人吸血吸成这般惨样的。

他的钱被李主任和尤凤霞骗光不说，最后房子还没了，娶得二媳妇一看啥也捞不着，赶紧跑了，害的许大茂最后成个老光棍，什么都不剩。

可他竟然愿意拿出晚年最后赚的一点儿家底给自己办丧事儿……

傻柱说自己不感动纯是瞎话。

他决定以后不和许大茂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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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又回忆了一遍自己这一生，真是个冤大头！

好赖人看不清，傻得去给什么鬼精鬼精的聋老太太养老、给院子里折腾自己大半辈子的三个大爷伺候晚年，给贾家那一帮养不熟的玩意儿当便宜爹，到最后被扔到这个破桥洞活活冻死，成为黄鼠狼的吃食。

“呸。”傻柱啐了自己一口，“什么烂好人！”

他确实该被这几个老不死的坏心眼算计，落得个这下场，是他的报应。

但是他又真的不甘心，他凭什么就落得个这结局。

傻柱扑腾跪在地上，抬着脸望向老天爷哭。

“我真的不该呀，老天爷，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