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刚出狱的干儿子，一个快混成大堂经理的马仔，嘿嘿，谁也别说谁。”田壮壮提着裤子，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拜托你的事查的怎么样？”
“被你捅了三刀的杨大齐伤一好就全家跑到隔壁省去了，至于你媳妇，应该没偷人，反正没见她跟别的男人暧昧过。”
田壮壮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故作不屑地道：“婚都离了好几年了，也不叫偷人了。”
“她父母跟她哥过日子去了，听说在西安，你爸的事时间太久了，我查不出来，知道内情的人里有头有脸的不好明着问，其他没混出来的也说不清楚。”
“越是不好查说明越不简单。”
男人歪头看着田壮壮：“你什么逻辑？也许就是大家传的那样呢。”
“我妈说不是。”
男人白眼一翻：“卧槽，那你自己去查吧，我这边反正无能为力了。”男人跟田壮壮是老相识了，他妈被车撞之前就神神叨叨的了。
田壮壮认真道：“谢了。”
男人看着田壮壮，嘿嘿一笑：“真想谢我就帮我搭上卫家的线呗，听说最近卫宁在杭市那边动作挺大，唐老头给儿子弄了一家服装城，利润挺大，我也想掺一手。”
田壮壮愕然道：“这事你自己还办不成？”
男人不屑冷哼了一声，道：“老家伙防着我呢，生怕我抢了他儿子的位子，不过就他那儿子，废物点心一个，我是不好明着掺和，这样，我投资你开店，挣了钱咱们对半分怎么样？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
田壮壮想了想：“也好。”
正事敲定，男人不由得露出一丝邪笑：“喂，在里面待了五年，都忘了女人什么滋味了吧？用不用我找人带你泄泄火？大头那现在可是……”
男人还没说完就见田壮壮扭头就走了，不由得高喊道：“不是都离了吗？还守身如玉啊？放不下就再娶回来呗！”
田壮壮怔了一下，强行控制着步伐，目光里已经一片阴沉。
半夜，苏糖突然听到身边的一阵异动，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借着朦胧月色顿时看到浑身轻颤的廖聪。
“嘶，手好凉！”苏糖整个人都精神了，看着痛苦地眉头紧皱，牙关紧咬的廖聪，记忆一下涌了上来，这不就是过年那几天廖聪发病的样子吗？怎么现在又发病了？她还以为他早好了。
就在苏糖心急如焚地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在廖聪身上时，廖聪不再抖了，可体温明显下降很多，手掌跟冰块一样凉。
苏糖都吓哭了，可大晚上的又是在学校，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把三床被子都盖到廖聪身上，她自己也紧紧抱着廖聪给他暖手暖脚。
直到感觉廖聪体温的回升，苏糖这才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人也就困倦地睡着了。
一大早，大眼就踹开廖聪的房门：“又睡误……误……卧槽！！！”
他看到了什么，怎么廖聪床上又有个女生？？？
苏糖被惊醒，坐起身揉着眼睛道：“大眼哥，早……”
“诶，你怎么……呃，苏糖啊，我就是叫廖聪起床。”大眼表情讪讪地关上门，嘴里嘀咕道：“我就说昨天好像听到女生哭了，诶，不对，他俩不是兄妹吗？怎么……好像穿着衣服呢，是我想多了？”
“在那瞎嘀咕什么呢？”高建伟吼了一句，指使着大眼去帮忙和面，昨天他喝美了，回来也晚，干脆就回家住了。
“不是，二叔，廖聪屋里……”
不用他再接着说，廖聪跟苏糖一起走了出来。
高建伟也愣了：“你小子……昨天啥时候回来的？”
“九点。”
高建伟一皱眉：“那么早？”
廖聪没再回应，直接朝门外走，苏糖紧紧跟上。
高建伟一愣：“诶，你不做枣糕了？”
廖聪头也不回：“不做了。”
“诶？”
学校里，男生们正稀稀拉拉往教学楼走，时间还早，这只是最勤奋的一批。
“哥，你昨晚上又做噩梦了。”
廖聪愣了一下，点头嗯了一声，转头对苏糖道：“三糖，从网吧离开了，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苏糖依恋地抱着廖聪的胳膊：“跟着你挺好的，我也喜欢学校的氛围，等我想好以后做什么再走。”
“傻瓜。”
苏糖没再问廖聪昨天发生了什么，她看的出来廖聪心情很差，陪着廖聪拎着刚买的洗漱用品回到住处。
趁着苏糖洗漱的工夫，廖聪还是找高建伟说了一句。
“要不让苏糖也去商场上班？”
廖聪摇摇头：“再说吧，她说挺喜欢学校里的生活的。”商场和网吧都是卫家的产业，没什么区别。
高建伟拍了拍廖聪的肩膀：“阳哥爱女心切，话重了一点，可他绝不会是随便欺负别人的人，他当过兵，正气足，这也是我们都佩服他的原因。”
关于廖聪的事，卫天阳主要询问的还是高建伟，毕竟他是卫天阳身边跟廖聪最熟悉的人，高建伟自然也能从跟卫天阳的交流中大致弄清他对廖聪的态度。
当然，高建伟并没有偏帮任何一方，完全是他所见所闻。
廖聪嗯了一声：“二叔，拜托你照顾着点苏糖了，等有空我会再帮她安排好的，我先去上课了。”
周一升旗，廖聪作为上周五恶性群架挑起者，当着全校师生做了检讨，虽然完全是照着写好的稿子念的，也根本没有多余的情绪融入进去，可他现在的状态却让高俊红和钱俊来很满意，这副表情才是认真认错的态度，比那帮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学生强多了。
苏糖也在学生方阵的后面看到了这一幕，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早饭时廖聪还可以强颜欢笑，现在看上去更沉默了。
升旗仪式结束后，廖聪木然地往教室走着，好多同学专门跑过来问他今天早晨怎么没有枣糕，廖聪一开始还冷漠回应，后来干脆不理会他们，自顾回了教室。
每周抽签的欢闹也没影响到廖聪，他就像个工具人一样抽出了一个纸团，随手交给了闹得挺欢的范晓萱。
“刘锦华。”范晓萱声音里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男生们围着刘锦华，打听着他的想法，这是高明脑洞大开后男生们新的乐趣，也有人提到盖迎春的画像，她藏得很严，舍友都没让看。
“你怎么了？”史雪霞担心地看着廖聪，她敏感地发现廖聪的情况好像不对劲，以前他也有过像今天这样一脸颓废的时候，可他的眼神从没像今天这样落寞。
廖聪抬头看了史雪霞一眼，眼皮又垂下，趴在桌上等着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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