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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这是结束吗,不,这是伟大的开始

作者:第四年

如今金榜照耀各朝代之下。


大唐。


刚刚参加完武举,被封为左卫长上的郭子仪抬头。


天空中金灿灿的文字,让这位立志守着大唐的年轻人怔住了。


“那些自愿革命的人,从来想不到这个国会多伟大。”


“为了一个不知道的目标,如此…..”


北宋。


醴泉寺。


年仅四岁的范仲淹手里拿着粥饼,连书也没看了。


他只是复杂的盯着金榜上的文字。


“抗争胜利不是必然,建造中华不是必然,不做亡国奴也不是必然。”


“这些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成功,可哪怕只是万一,他们也愿用自己的血肉,为后人踏出一条路来。”


南宋。


有人嘲笑自己打仗的时候还这么拼命,这又不是自己的天下。


年少的岳飞只是沉默。


这山河,怎么不是?


这一刻,不同时代的年轻人,都念诵这这段话。


旋即,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在不同时代看向了天空,赤如火焰的天空。


“火就是火,不需要一切。”


-


这一年的周树人,在学堂教书,同时跟随老师章太炎在光复会,不断发表着革命文章。


三十岁的,也是这个时代流血的人之一。


他开始思考文学了。


中华处境日益艰难。


身边的几名年轻同胞眼里终于有了绝望,无数次的失败,流血,换来了什么?


于是在一场学生辩论-这个国家真的有救吗?我们要不要借助外人力量?


消极同胞询问:“真的还有必要革命吗?”


看着消极的同胞,周树人忽然感觉到孤独。


房间内,他闭上了眼睛,旋即,睁开。


那一刻,这个年轻的身影,光彩夺目,他怒斥!


“如果你不愿意走在前面,请你跟着队伍;


如果你不愿意跟着队伍走,请你在路边围观;


如果你不愿意在路边围观,请你在无声呐喊;


如果你这些都做不到,请默默闭上你的眼,坐下来享受我们为你争取来的权利;


如果你这都做不到,请你收起你的嘲讽跟无视的目光。


我们争取的也是属于你的阳光!”


字字铿锵,振聋发聩!


是的,哪怕你们什么都不做,也不要嘲讽和无视那些为了革命,为了给其他同样身为中华百姓的身影流血的模样。


三十岁的年轻身影攥着拳头,手臂上的血管也因为胸腔的炽热沸腾而鼓起。


革命可以不站在最前面,可以不跟着队伍,甚至可以不去看。


但,谁也不能否认,这道光,不是属于革命者,而是属于四万万中华同胞!


现场沉默了。


没有人回应。


这些消极的同胞眼底,周树人没有看到哪怕一丝光明。


他很担忧,也很失望。


从川崎回到国内,从放弃医学拯救思想到如今。


他看到的,只有浑浑噩噩,逆来顺受。


他不厌恶。


他手里的笔再次动了,他希望能努力唤醒中华。


即便只有他一个人,也要孤独的提笔!


老师章太炎看着这震撼一幕,看着那个黑暗沉沦中光彩夺目的年轻人,终于开口。


“属于你的时代,要来了。”


——————


天空中,金榜盘点继续。


【10月22日,长纱起义爆发,长纱宣布独立,成立胡南军政府,陕息新军攻占息安】


【10月30日,蔡锷于昆名起义成功次日,清廷统制死,总督李经羲因蔡锷为其老部下,馈资送离】


【12月13日,都督蔡锷主张组织成立中华民国】


【11月27日,清军陷汉阳,,袁世凯提议南北议和】


【12月29日,孙先生归国,17省投票选举中华民国总帅,孙先生以16票当选临时大总帅】


———


此刻。


大汉。


刚刚清楚了霍皇后一族的汉宣帝刘洵,看着天空中的金榜,神色震撼。


甚至这位年轻的帝王声音都有些难以置信。


“打下来了?”


真的打下来了!


属于百姓的国,怎么可能!


晋朝。


刚刚被俘到平阳的晋怀帝司马炽,此刻抬头,看着天空。


“他们的国就要建立了吗?”


“可如今后世这个所谓民国,混乱无比,有割据,有清廷,有民国,有海外异族势力。”


“思想上,有人主张民国,有人主张君主立宪,有人主张自立,太混乱了。”


“他们真的能成功吗?”


孙先生回来了。


从反清革命,到被清廷通缉,川崎驱逐。


他一路穿过港岛,前往南洋,颠沛流离。


但,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天空依旧灰暗。


孙先生抬头,看着那层阴霾,隐约间似乎出现了一丝阳光。


他松了一口气,目光又落在前来欢迎自己的那些面孔上。


学生,工人,商人,农民...


有人稚气未脱,有人皱纹层叠。


“好了,好点了。”


他一个人站在这里,孤独的看着这片被称为中华民国的古老建筑。


数百年前,这里被称为清朝江宁织造署,后来变成江南总督署,两江总督署。


太平天国时,这里是那些揭竿而起的存在占据的天王府。


如今,这里叫临时大总帅府,民国行政院。


时光荏苒,时代变迁,孙先生看着那些沉没在历史中的画卷,从感慨万千,到目光逐渐坚毅。


如今,这里将会称为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彼时。


远在川崎的陈独秀,接到了一份孙中山先生邀请,为都督府秘书长,高等学堂教务主任。


外面下着大雨。


床舱内,书生装扮的陈独秀透过舷窗,远远看着漆黑的夜色。


外面没有光。


他就这样靠在舷窗上远远看着,他看到了混乱。


但他没有闭眼,他看着很多人故意宣布独立,根本不是为了革命,而是割据成为军阀。


“改革真的成功了吗?”


陈独秀似乎在问那些革命者,又似乎在问自己。


他忽然意识到这才只是开始,是的,创建民国,只是开始。


时代没变,换了名字,人却依旧是落后的。


他想到了临行前,好友易白沙看着他手里的邀请函,目光坚定。


“你应该去的,中华民国才是你的时代。”


“这个民族,这场革命的道路,才刚开始。”


于是这一天,一位读书人从川崎远渡重洋,回到了中华。


金榜上,盘点再次开始。


【孙先生抵达国内,就任中华临时大总帅,意味着革命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盼望民族进步的革命者,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国】


画面也随之出现。


监狱里,三十五岁,因为之前造反,同盟会成员-刘静庵穿着囚服,剧烈的咳嗽带来的,是胸腔火焰灼烧一样的疼痛。


喉咙也像是针扎一般,带着一点血丝。


这是他在监狱里的第五年了。


常年潮湿,生满青苔的墙壁,角落里堆积的恶臭和铁锈味道,还有不少苍蝇盘旋其中。


地面上的饭菜已经馊了,混杂着汗水浓烈的臭气,灌入鼻腔。


尽管咳嗽的极为剧烈,他仍是面色苍白浮肿,只有一双眼因充血而泛红,这是常年不见天日带来的病态。


窗外游行的脚步声密集而热烈,不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这一刻,刘静庵听着外面震天的嘶吼,像是情绪疯狂的发泄,他捂着嘴,蹒跚着站了起来,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咳嗽。


“外面怎么了?”


狱卒开口,浑不在意。


“革命党成立了中华民国,占据金陵,朝廷正在交涉。”


刘静庵一抖。


这名读书人随后的大笑,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在黑暗中手舞足蹈。


“成功了,成功了!”


尽管前路还很远,但,属于人民的国,有了雏形!


片刻后,刘静庵终于失去了力气,但他还在笑,蜷缩在潮湿的地板上,低声呢喃着。


“谭嗣同先生,邹容先生......我们成功了。”


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日不多了,这一刻,眼前似乎出现了许多画面。


他想到自己在清廷给将士们讲述民族大义的时候。


想到了那一年成立科学补习所,联合华兴会举行起义的意气风发。


想到在教会阅报室公器私用,悄悄传播革命思想文章的一往无前。


也想到了那一年,想和那个少年一起,响应苹浏醴起义。


被叛徒出卖后,自己面对那些严刑拷打,皮肉绽开,可那些清兵拿自己没办法,他们只能看着自己在牢狱中争取那些狱友,继续革命。


潮湿的地面上,刘静庵眼前逐渐暗淡,但耳边的欢呼声却越来越大。


外面在高呼,这一次,他听清楚了。


“大清亡了,民国再立,新时代来了!”


…..


刘静庵原名贞一。字静庵、1906年主持创立日知会,被推为总干事,联络军、学、绅、商各界。不久加入同盟会响应萍浏醴起义,后被叛徒诬告于1907年被捕。1909年被判处永远监禁,在狱中坚持读书,团结狱友,并以铁血军名义宣传革命活动。1911年因备受酷刑,病逝狱中。


——————


大明。


悬文天祥之像于座侧的少年看着金榜。


莫名的,胸腔跳动像是跟随另一个时代欢呼雀跃的百姓不断加速。


“成功了,他们真的成功了。”


少年名叫于谦,此刻他站了起来,满眼尊敬,看着眼前冰冷的尸体。


北宋。


勾栏瓦舍中,如今陷入沉默。


金榜上,窗外是大片阳光,百姓奔走相告。


窗内是潮湿泥泞,一个读书人,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革命真正开始的这一天。


强烈的光影,像是将这个世道一分为二。


台下有商人,有伶人,有书生。


不知是谁,红了眼眶,哽咽出声。


旋即,哭声蔓延,连成一片。


另一边。


大明,年轻的戚继光也抬起头。


他倒了一杯酒,倾洒在地面,目光灼灼,落在蜷缩在污泥中,死去的身影,带着敬佩。


“好男儿。”


“走好!”


——


【刘静庵死的那天,中华民国刚成立,他不知道接下来这条路还有多远,他撑不住了】


【让下一代接力吧,耳边只剩下欢呼声】


【中华万岁】


【新世界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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