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傻柱，婶子是真没办法了，昨晚棒梗喊了半宿饿，你今天帮着带点菜回来吧，家里这三孩子总不能活活饿死啊。”
“你秦姐出了事儿，我得拉扯好这三个孩子啊。”
门口，贾张氏就拦住了要去上班的傻柱，一脸恳求的说道。
这几天秦淮茹被抓，傻柱也没心思带菜回来，贾家的生活标准直线下降，原先的二合面窝窝头也换成了棒子面，菜里更是没有一点油。
虽然能吃饱，可吃惯了细粮的人真难以忍受，别说孩子，贾张氏嘴里都发苦。
她想吃点好的，又不想花钱，所以一大早就堵住了傻柱。
傻柱有些为难：“贾婆婆，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得罪了李跃民，他就是保卫科的，我要是被他抓住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你傻啊，别用饭盒装了，偷偷地用个袋子不就行了？我家里有，给你拿来了，行了，我走了，别忘了啊。”
贾张氏从兜里掏出个塑料袋，不容拒绝的塞给傻柱。
何玉柱无奈，装在兜里出了门。
没走多远，就看到了易忠海，不解道：“一大爷，你不是早出门了吗？怎么还在这啊。”
“我专门在这等你的。”易忠海瞥了一眼大门，“我看贾张氏在门口站着，猜她是让你带剩菜回来吧？”
“是啊。”
“你答应了？”
“嗯。”
易忠海严厉道：“我昨天叮嘱你了，最近绝不能带剩菜，不能让那个小畜生抓到把柄，你忘了？”
“咱们为了秦淮茹的事，已经付出的够多了，帮贾家也要有个限度，你想把自己也搭进去吗？”
“我也怕啊。”傻柱皱着脸，“可秦姐不在，棒梗要是饿到了怎么办？这不是正发愁呢。”
“哼，饿不到，贾张氏宝贝着棒梗呢，她是有钱舍不得花，你别管，千万不要带，记住了啊。”
“而且，咱们真是把她们家惯的娇气了，院里多少人棒子面都舍不得吃，得乡下去换红薯过日子，她家可到好，还挑肥拣瘦的。”
“别的不说，就你三大爷家不就三天九顿红薯吗？腌菜丝都不敢放开吃，贾家为什么能搞特殊？”
易忠海黑着一张脸说完就走了。
昨晚赔偿许大茂的五百块钱都是易忠海掏的，傻柱有点钱全接济给秦淮茹了，兜里穷的叮当响。
按理说是给贾家办事儿出的岔子，贾张氏该借给傻柱才对，可她就是抬着头装死。
这点让易忠海极为不满，一想起昨天痛失了560，肝都疼。
500的赔偿款和两个半碗的天价猪油渣，能买两辆自行车了。
关键是猪油渣还一口没吃到。
………
就在傻柱纠结了一天到底要不要带菜的时候，保卫科进行了本月度的军事技能考核。
原本说好来视察的领导临时有事没来，考核紧张度立刻下降了两个层次，考核方式也由原定的射击、体能、格斗技巧全考，变成了抽考。
李跃民运气不错，抽到了射击，以一个中等偏下的成绩混过了考核。
这当然是他的有意为之，不然大师级的枪械技能，别说打十环，打靶纸上的苍蝇都没问题。
可，过犹不及，得慢慢改变周围人的看法。
否则一个上个月三十米打不上靶的人，突然变成了神枪手，迎接的肯定不是荣誉。
这年代，敌特猖狂，不容许有丝毫大意。
慢慢的提升别人最多羡慕你得天分和付出的努力，就合理多了。
不过别看只是中等偏下的成绩，李跃民进步已经高兴的陈猛咧开了嘴。
这两天他为了徒弟的考核费了不少心气，李跃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下午没什么事儿，站了一班岗，有事进出厂门的工人们见到李跃民不会在有嘲笑的眼神，都颇为客气的打个招呼，递上根烟。
有懂事的还得称呼声小李师傅。
人的成熟不看年龄，能顶起家里的梁，不再让别人随便欺负，就说明成熟了。
周围人自然而然的不再敢小瞧。
李跃民最近两天的所作所为传的风风雨雨，谁都知道这小子不好惹，把坑了他的秦淮茹和许大茂收拾的服服帖帖。
听说昨晚他们院里的一大爷想摆威风都折了面子，还响了枪，走了趟派出所。
人一点事没有，今天还大大方方的骑自行车来上班。
这就叫本事。
很多刚进厂，年龄差不多十八、九的学徒工看李跃民的眼神都带上了崇拜。
干部、二十二级、保卫科、配枪，威风、工资54块……无论哪个词条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对比学徒工17.5的工资，有碾压性的优势。
有些大姑娘家里更是都琢磨着托哪个媒人去说亲了。
见到了优质股得赶紧下手，指不定明天就没了，这年代，相亲看对眼了就扯证，感情慢慢培养。
保卫科熟悉李跃民的同事更是开玩笑：你小子像被院里那个老婆子一巴掌打开窍了，像变了个人，现在挺爷们。
能开这种玩笑，说明保卫科接纳了他，认同了这位兄弟。
前身窝囊至死都没改变的生活，李跃民两天就打开了局面。
他用的也不是系统的能力，而是自有条件。
只能说，性格改变命运吧。
临近下班时，李跃民给小虎和接岗的同事扔了包大前门，叮嘱他‘好好’检查下傻柱，那小子要是偷带饭菜就扣下。
“呦呵，到底是二十二级的干部，出手就是大前门啊，行，你交代的事记下了。”
“小虎哥逗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烟，柜子里还有不少工友给的散烟，一会你们都拿去，别糟蹋了。”
“嘿嘿，够意思，何玉柱今天但凡带个指甲盖大的面团回家，我都给你扣下。”
逗两句后，他去了一大队办公室。
陈猛正在写报告，也不知道一个保卫科大队长哪来的事儿需要天天报告。
“师父，晚上我想在东来顺，请您和红星派出所的王所长吃个饭，您能帮着请下人吗？我怕自己请面不够。”
“因为昨天的事儿？那就不用破费了。”
“还是得感谢下王叔，给人家添了麻烦。”
“行，我找人去喊他，你看着安排吧。”
有来有往，才会有交情。
王所长昨天认出自己前后态度变得那么明显，不感谢一下就不懂规矩了。
而且，李跃民想打听下聋老太太的底细。
李先生前不久刚刚提出：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
李跃民贯彻落实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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