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抬眼：“秦怀茹怎么了？我不是跟车间主任请过假了？”
徒弟挺为难：“假是请了，可秦怀茹本人每天该完成的定量任务一直拖着没完成。”
“这都拖了半个月了，现在又请假，积攒下来好多定量。”
“车间主任早上清查出来说了，秦怀茹积攒的定量必须马上清了。”
易中海一楞。
这秦怀茹是自己特意调到三车间的，就是为了更好的掌控她。
这两年她在车间装傻卖乖，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
哄骗别的工友帮她加工工件，完成任务定量。
一开始还行，工友们一个个打了鸡血一样。
可时间长了，大家就看出来了，她只想马儿跑，可别说吃草，看都不给马儿看一眼。
渐渐的就没人愿意再帮她了。
没了外援帮助的秦怀茹接下来主打就是一个混。
即不愿意下力气干活，也不学习看图纸，操作机械。
混了一年多，别人都升级了，就她还一级工，拿着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混日子。
易中海也乐意这样，更方便自己拿捏，所以一直都由着她混下去。
这会儿徒弟一说，易中海没办法了。
只能吩咐徒弟和车间其他工人：“你们一会儿辛苦辛苦，加加班。”
“把秦怀茹积攒的定量给清了。”
“啊？”徒弟们不好说什么，工人们直接不乐意了。
有脾气暴的，手上钢材咣当一声就扔地上了。
“凭什么啊？她秦怀茹平时来的迟走得早。”
“定量一拖再拖，害得咱们车间好几个月没拿到先进了不说。”
“现在人不来了，定量还得我们干？”
“再说了她积攒半个月的量，我们得干到什么时候？”
“咱们又不欠她的，不干！”
“对，不干了。”
“谁爱干谁干去吧。”
车间里一时间群情激奋。
门外，一个巡视车间的技术员悄悄的收回脚，一溜烟跑回了技术员办公室。
往龚异人桌子上一趴。
“龚技术，有热闹，看吗？”
龚异人摇摇头：“别吧，没兴趣。”
技术员笑呵呵的：“是易中海他们三车间的，好像是为了给秦怀茹擦屁股，闹起来……”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拂过，眼前只剩下空荡荡的桌子。
龚异人已经出现在办公室外边了。
他一溜小跑，来到三车间，看见已经围了不少人。
自己也找了个窗户，伸出脑袋看过去。
易中海面色黝黑，胸膛起伏，喘着大气。
心头也挺后悔。
他放纵秦怀茹习惯了，又长时间掌控四合院。
高高在上习惯了，忘记了轧钢厂和四合院可不一样。
轧钢厂车间里从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到四五十岁的老油条。
应有尽有。
可不是单纯的四合院那么好掌控的。
平时大家碍于他八级钳工的身份，真遇到技术难题还得依靠他。
所以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跟自己没多大关系。
有点小怨言，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这次不一样，秦怀茹积攒下来的活是要他们亲自上手干起来。
是要付出时间，劳力，汗水的。
再加上平时积累的不满，这会儿全爆发出来了。
易中海麻爪了。
他定定神，试图用自己最擅长的道德绑架安抚工人。
“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我知道，让大家平白无故的加班多干活的确不公平。”
“可大家也要为秦怀茹，为车间想一想。”
“秦怀茹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一个女人要扛起一大家子的生活。”
“难免在工作中力有不怠的时候，大家都是大老爷儿，应该理解。”
“斤斤计较不是咱们的风格。”
“而且这次也是事出有因。”
“可能还有工友不知道，秦怀茹的婆婆贾大妈昨晚遭到歹人的袭击。”
“重伤入院，还在抢救。秦怀茹请假是为了照顾她的婆婆。”
“这是孝顺啊，工友们。”
“难道我们能忍心看着贾大妈在医院里孤零零的躺着，无人照料吗？”
“要知道，咱们轧钢厂是一个大家庭，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
“现在姐妹的家里有了困难，我们难道不应该伸出援手吗？”
“难道我们这点同情之心，这点人情味都没有了吗？”
刚才还群情激奋的工人们，这时候面面相觑。
你看我我看你。
“他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
“不知道到，总感觉哪里有问题，但我说不出来。”
就在大家迷茫中带着点信服的时候。
龚异人从门口挤了进来。
一边往里走一边鼓掌。
“好，说的真好。”
“不愧是八级工，瞧瞧这思想高度，这道德素质，值得我们学习啊。”
易中海一看是龚异人，再一听他说的话。
心头一跳。
要是别人这样说，我就安心笑纳了。
可你这么说，八成后边没有好话。
龚异人来到工人们身边，收敛了笑容。
“刚才易中海同志说得都很对，不过我还是有些话想问问。”
“比如秦怀茹的定量到底积攒了多少，怎么积攒下来的呢？”
“工厂有明确的规定，每日定量要按时完成，为什么她就可以一直积攒下来。”
“每个工人的定量都是按照工人的技术等级，生产能力对应分配的。”
“也就是说分配给秦怀茹的定量是考虑过了她的生产能力的。”
“她却一直完不成，这是怎么回事？”
“秦怀茹是你特意调到车间来的，她完不成定量。”
“你这个担保人不闻不问，没有处理，反而要工友们来擦屁G。”
“是什么道理？”
“你刚才慷慨陈词大半天，说到底都在转移问题，把你自己的问题转移给其他工友。”
龚异人提高了音量：“实际上如果分配给秦怀茹的定量超标，造成她难以完成。”
“但你隐瞒不抱，就是在故意刁难秦怀茹。”
“你为什么要刁难她？是不是想以此逼迫，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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