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信任

“偏移？！”

桃符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个人造神没有名字呢？还有人造神一开始就无名无姓，这是否是说明他也从众多的过去中逐渐分离出全新的人格？

“不对劲，不对劲……”桃符是越想越乱。

穿越前，他所看的那些关于时间轮回的电影里就没有提到过这种和原来的过去相似，却又独立于过去的全新故事线。

脑子有点发热，还有点死机。

桃符就这么低眸思考着，一动也不动。

系统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名字是咒语的一种，是一种对呼唤的回应。”

“这系统的说法……有点哲学啊。”桃符郁闷一笑，但又察觉到了一丝意外收获。

——正因为名字是一种对呼唤的回应，所以魔少年抛弃了自己的名字吗？

尽管自己的这个想法有点怪怪的，甚至是有些尴尬，但桃符就是觉得自己离魔少年的想法、离所谓的时间线更接近了一些。

或许整个世界正处于奔溃的边缘也是因为在不断重复的时间轮回中导致的。

系统不慌不忙地接着说：“宿主，你还记得你问过我，能变成李如花的手环是从哪儿来的？这玩意的耐久度又是多少吗？”

桃符愣了愣，就这么眨了眨眼睛，他在心里说道：“我是这么问过，怎么了？”

“或许时间也是有耐久度的，尤其是不断的时间轮回。”系统沉重道：“在无数时间堆积的轮回中，过去即是未来，未来又是过去……渐渐的，一切都改变了。”

桃符皱纹，他本来是想吐槽这世界本来就是玄幻修仙小说里才有的世间，修士是可以掌握什么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的。但这个节骨眼里，开玩笑又不是很对。

于是，桃符轻声说道：“麻烦了啊，拯救世界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说着，桃符脑海里闪过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于是他在心里接着说：“系统，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尊重你。我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吧，咱俩谁跟谁啊，你都说你我下辈子一起喝酒了。”系统回应道。

“我先问你个事，系统，你知道你的自我意识是从哪儿来的吗？”

“应该是天道的意志吧，那天人造神冒出来的时候劫云就一直在轰击对手。”

“那我问你，天道又是谁？”

“这个……”

系统沉默了，它说出来。

桃符接着在心里说：“天道是众多世界法则加持下的正义？还是像洪荒小说那样……是幕后的野心家？”

“不，不是……”系统的声音也有点颤抖。

“我就说说我的推测吧。”桃符笑了笑，在心里说道：“你是系统，一般来说系统没有自我意识，都是任务颁发机器，你之所以像个人，是因为无数时间轮回中逐渐出现的偏差——也就是过去的记忆，让你获得了全新的人格。”

“还是新奇的说法。”系统尴尬又郁闷地说道：“按照你的说法，我的想法，我的人格都是一场意外咯？”

“不，在过去世界的经历告诉我，一切都是必然的！”桃符在心里慎重道：“这是无数时间轮回下的必然结果！”

“你都快把我整不会了……”系统似乎在苦恼着。

桃符接着在心里说道：“如果按照洪荒小说里的说法，世界的意志不过是天道那个野心家的野心，那么你的意识出现……或许超越了他的掌控。”

“是吗？”系统有些不自信。

桃符在心里说了这样一个推测：“搞不好，我们在过去的一切经历，都是在所谓的天道的控制下的产物。”

“这是有可能的。”系统说道。

桃符在心里又说出了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还有一点，那个天道，就是我曾经见到过的钓鱼人。”

“是吗？”系统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桃符不禁微微一笑，在心里对着系统说道：“你不会是觉得我说了这么多，是要和你分道扬镳了吧？”

系统沉默着，这正是它所担心的。

桃符哈哈一笑，说道：“不是的，我反而更信任你这位挚友了。”

“嗯？”系统又愣住了。

“因为你这是在给予我选择，而不是直接命令我去做。”桃符在心里正经八百地说：“你的系统任务，就没强制性要求我怎样怎样。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位损友，而不是一个野心家的爪牙。”

“是吗？”系统都有点不自信了。

桃符笑了笑，抬头看着有些昏暗的天空，周围依旧有着魔少年的血色灵气，这灵气像是极地地区的极光，扭曲又怪异，却是有一种别致的美感。不过在这极光内，普通修士在这附近估计想飞都飞不起来，所以他们也只能远远地望着这怪诞之光。

接着，桃符的目光停留在了被自己保护着的彩衣，后者用符文结界进行了自我保护，桃符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样了，就算要对她进行身体检查，也还是要等她苏醒才能进行。

“你……还愿意相信我吗？”系统说着，有点慌。

“愿意啊。”桃符微微一笑，在心里回应道：“你整天都在说强抢民女啥的，我都有点好奇上次的时间轮回里我是不是真的这么做了。”

系统愣了愣，很显然，他也没意识到这个事情。

桃符依旧是那么地淡然，他在心里微笑道：“就这么说吧，我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我拯救世界后，就在神界安家落户，当个山大王。我的梦想就是开后宫，其他的一切都免谈。”

“呃，你不是说……那个钓鱼人是天道吗？”系统尴尬道：“你这么做……真的好吗？这不就是在坐以待毙吗？”

桃符有些疲惫地笑了笑，他看了看下方的血色大地，又看了看血色天地。无奈地叹息一声，桃符在心里说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神界玄黄界，甚至是仙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依旧坚持自己的选择，好好地做一个人。”

系统感应到了桃符的最真实的想法，不禁一笑，桃符经历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能够保持自我，或者自己才这么欣赏他吧。

不过，这小子似乎是摆烂了，如果真有幕后黑手想推动他变强，来达成目的，那么摆烂也是一种反抗。

或许，在堆积成山的轮回记忆中，桃符也找到了什么。

系统了然一笑，或许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