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眼皮一挑，露出了神秘玩味的笑意。
李寒衣则微微皱眉，她对任何怀着异心的人都不会放松片刻。
虽是苏尘的弟子，但她早已决定，拼去此身也要护师尊周全，护蜀山威严！
焰灵姬此刻更是眯着眼，一双灵动的眼睛却仿佛定在了周芷若身上似的，想来与李寒衣也是一般念头。
周芷若缓缓起身，单手请招，一副如临大敌之态。
苏尘忽然轻声提醒道：“小心了。”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剑气陡然从苏尘宽大的袖袍之中激射而出！
以苏尘如今宗师境的修为，哪怕没有祭出雷炎剑，也可以独孤九剑功法挥出剑气。
这抬手间便是剑气如霞，震得周芷若瞳孔骤缩，单薄的身躯仿佛狂涛中的一叶孤舟，随时都有被其倾覆的危险。
说起来，周芷若如今也是先天三重的修为，面对苏尘只是随意的一道剑气，本不必如此。
但她一身的峨眉功法，没有一招敢在苏尘面前展露，只能硬凭着先天境的修为堪堪避过剑气。
接连又是数次试探，周芷若频频遇险，但都咬牙坚持，绝对不肯暴露自己峨眉功法的底子。
苏尘渐渐觉得无趣，负手而立道：“你身上没有半部功法，如何在这般年纪拥有先天修为？”
“你若愿实话实说，本座必不为难与你。”
“但你若是隐瞒到底，本座难免要将你视作蜀山威胁。”
事实上，苏尘在刚刚对周芷若出手的时候，就已经激活了洞察之眼。
周芷若的天分资质，竟然还在焰灵姬之上，高达九十二分的评价。
当看到这个数字的瞬间，苏尘也是感到颇为惊讶。
但想来也能够理解，若非拥有如此高的资质，周芷若后期又如何能够习得九阴真经，又如何能够摘下武功天下第一的称号。
即便如此，苏尘也已经打定心思。
天才固然稀缺，但自己也并非太过看重。
若是周芷若仍然死忠峨眉，那自己是绝对不会将其收为弟子的。
川蜀一带，峨眉与蜀山的强弱牵扯，并非只有灭绝师太一人看透，苏尘也早已了然于胸。
更何况，苏尘对灭绝师太也并没有任何好感。
周芷若此刻正经历着极大的心理博弈，她对蜀山早有神往，如今见到苏尘，更是难以忘怀。
她确实是一个很聪明，向来看的很远的人。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今天见到苏尘，哪怕回到峨眉也定然魂不守舍，免不了被灭绝师太苛责惩戒。
禁锢了她多年的峨眉，早已是一座牢笼。
若非如此，她在知道自己可以离开峨眉的时候，绝不至于如此雀跃。
但，背叛峨眉，改投蜀山门下……
周芷若一时难以抉择，竟扬起脸凄然的望着苏尘。
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男人看到都要为之心碎，但苏尘仍然在等周芷若自己做出选择。
她看着焰灵姬与苏尘之间的亲昵，看着李寒衣对苏尘的崇敬，目光中从好奇渐渐多出了几分坚定。
“芷若确为峨眉弟子，乃灭绝师太亲传。”
一句话，让李寒衣和焰灵姬同时怒目而视。
“果然是探子，竟敢觊觎蜀山！”
苏尘却眼角含笑，摆摆手示意两名弟子稍安勿躁。
“灭绝师太让你来，无非是想查清楚，看本座是否真如近来武林中传扬的那般。”
“本座问你，若蜀山果真复兴，灭绝师太打算如何？”
周芷若此刻已经坦然不少，道：“芷若不知，灭绝师太从不与弟子谈及自己的盘算，向来只是借此问询弟子的想法。”
“若是弟子说的对了，她便笑笑，若是弟子错了，她便会加重当日的练功。”
苏尘笑道：“如此为师之道，岂非将你们这些峨眉弟子视作傀儡玩物操练？”
周芷若心中一痛，凄然不语。
苏尘顿了顿，问道：“你如此坦白，可知下场如何？”
周芷若俯身拜下，恳切道：“芷若不敢隐瞒苏尘掌门，如今坦白，只想真正拜入蜀山门下！”
李寒衣如何能信这番解释，她本就善于权衡谋算，信不过这江湖的所有人。
“师尊，不可轻信！”
苏尘挑眉道：“无妨，无妨。”
周芷若听到苏尘竟如此亲和，不由更为坚定。
“若苏尘掌门肯收纳芷若，芷若愿即刻废去峨眉功法，绝无他念！”
焰灵姬悄悄来在苏尘身侧，切切提醒道：“师尊，若是这样收了她，咱们可就连峨眉也给得罪了。”
苏尘点点头，看着焰灵姬和李寒衣笑而不语。
忽然，她两人终于反应过来。
师尊这是嫌青城一派不够，还要加上峨眉来历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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