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万物的呼吸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陈设，陌生的被子上残留着阳光的味道。

瑟文睁开眼时，依然有些迷糊。

“秋水！”

他心脏骤停，急忙看向四周，注意到自己的爱刀静静地倚在床头，这才放下心来。

但紧接着，胃里开始翻涌，宿醉带来的头痛就像有重量一样，猛然压了上来。瑟文一下子顿感难受，他按了按太阳穴，强忍着头痛和呕吐感，穿过了楼梯和走廊，来到了院子里。

清新的空气让他稍微舒服了一点，但紧接着胃里的浊气就再次抗议起来，还串联了头晕再次一同进攻。

瑟文紧皱眉头，努力集中精神，摆出了最标准的姿势，开始挥刀。

他岔开双腿，端起长刀，目光牢牢锁定眼前，尽最大的力量朝着身前的空气劈出了干净利落的一刀。

长舒了一口气后，瑟文退回原地，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再次对着前方劈出最全力的一刀——

每次挥刀都力求完美，精神高度集中。

瑟文终于从宿醉的后遗症中恢复了过来，这时他才惊觉到自己在被人注视着。

溯着视线，瑟文看到了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艾丝，少女身形纤细，金色的长发在晨曦中轻轻舞动。

看见瑟文看过来，艾丝微微偏头，迎上了瑟文的目光。

但紧接着，她就后退了半步，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瑟文有些无语地默默注视着剑姬的举动，少女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不再理会，将秋水归鞘，准备换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继续练剑。

“你这样，不对。”正在这时，艾丝忽然开口说道。

瑟文的脚步停了下来，他一边转身看向艾丝，一边在心里思考艾丝想要表达的含义。

是说练剑吧？第一次和惜字如金的人交流，瑟文花了好十几秒才确认了剑姬的意思。

他看向艾丝，目光坚定而自信，嘴角不自觉地稍稍翘起，“我练的和你不一样。”

艾丝微微歪着脑袋，一言不发地好奇地看着瑟文。

盯——（千反田：我很好奇.jpg）

瑟文下意识地想要拒绝离开，但是迎着金发少女期期盼盼的目光，他的内心又不由得稍微柔软下来。

因为顶不住这样的目光，瑟文只好开口，“我给你演示一下吧。”

艾丝点了点头。

瑟文随意跳了处空地，摆出了刚才练习素振的姿势，定气凝神，正准备挥出劈砍时，突然感觉到沉重的头脑一片清明。

整个世界在霎那间都褪去了颜色，但一切的事物反而都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石头以及树叶的纹理。身旁的树木和石头上都传来了有如生命的悦动，或是缓慢或是急促，每一种事物都有自己独特的韵律。

全世界都仿佛活了过来。

这是——

瑟文知道这个境界，在王小白残缺的记忆里，有一部海水王的动漫，这种类似的场景在索隆和斩斩果实能力者Mr.1的战斗中出现过——

万物的呼吸——

瑟文没有选择下劈，而是握着秋水横扫，长刀迅速扫过了小半边的树叶，却宛如清风拂过，树枝和叶子犹如门帘般被轻轻掀起放下——没有一片叶子出现刀创。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成功了！！！

虽然这次攻击看上去有些软绵无力，但实际上却是举重若轻——想要控制住长刀锐利的锋芒，不在树叶上留下刀创反而更难。

瑟文激动地握拳，他的目光移向艾丝，对方的气息厚重地有如山岳，锐利的金色瞳孔也锁定着瑟文。

很危险！

因为实力悬殊太大，所以瑟文完全感知不到对方的呼吸。

一下子被泼了一盘冷水，瑟文这才终于冷静下来，他再次砍向树枝。

所有的树叶依然安然无恙。

瑟文放下心来，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近十年的锻炼，他的实力终于迎来了跃迁。

他收刀转身，朝着艾丝笑了笑，带着满足的笑容向着她点了点头，径直走远了。

突如其来的笑容让艾丝不知所措。

她有些疑惑地皱着眉头，瑟文竟然不再言语，直接来到了一边盘坐下来开始了感悟——嘴角的笑意还未收拢。

艾丝不满地抿住嘴唇，看向瑟文的目光也隐隐藏着些许愤懑。但瑟文闭眼盘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看出来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只好压下所有的疑惑，退到一旁自己修炼起来。

她握住【绝望之剑】，模仿瑟文刚才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朝着树枝扫过，树枝直接被切断，许多叶子也被锐利的剑锋切得伤痕累累——

艾丝的瞳孔收缩，她这才发现了瑟文剑术的不凡，惊讶地看向了瑟文的方向。

然而瑟文却沉浸在消化感悟之中，看起来像是不打算交流一样。

她只好在瑟文演练的地方蹲下来，拾起了没有任何损伤的叶子——

再次为瑟文的剑术感到惊叹。

（求收藏，求鲜花，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