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赝品，就不值钱了？”
老李听到林晨这句话，一愣。
“林老弟，难道你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林晨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但是我也不太能拿的准！”
林晨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再次打击老李。
结果，老李好像没有明白林晨的意思，再次追问道：“林老弟，你这么说没开玩笑吧？”
“要不咱们一块去一心居，金陵大学的教授王铮学还没走，让他帮着看看？”
林晨笑着没说话。
小静当即明白了林晨的意思，在一旁劝说道：
“老李，这幅画其实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你又何必追问到底呢？”
“万一你又错过了一个大漏儿，我怕你心脏受不了！”
此时，老李也有点拿不准了。
他收藏古玩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自认为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
可是今天遇到林晨之后，觉得这个年轻人处处透露着一点古怪。
他看东西真的太准了。
而且时间很快，难不成，他刚才真的用了不到１分钟的时候，就判断出了事谁画的这幅画？
老李说道：“林老弟，实不相瞒，其实我早就断定了这幅画是假的。”
“刚才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让你打个眼，这事儿我做的确实不够地道。”
“我在这儿向你道个歉，对不住了，小兄弟！”
看到老李这么的坦诚，林晨淡淡的笑了，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老李，道歉就不必了，我就只当是你作为老前辈，来考验我的眼力来了！”
听到林晨这么说，老李更加觉得愧疚了。
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不仅拥有丰富的学识，肚量也很大。
老李是彻底佩服林晨了。
“林老弟，你这么说，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经过了这半天的短暂相处，林晨也明白，老李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好面子。
因为之前打眼了，让自己捡了一个大漏儿。
所以一直想着找个机会找补回来。
“老李，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这幅画的作者，那咱们就去一心居，
我也有点拿不准，还真得让专业的，去鉴定一下！”
老李赶忙点头，说道：“行，咱们现在就去！”
老李说着就要走，林晨赶忙拦住，提醒道：“老李，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万一这画你又打了眼……”
“林老弟，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我这次输得是心服口服！”
这一次，老李才真正的释怀了之前的事情。
“因为我的打眼，被你给捡了漏，我是一点都不嫉妒！”
“原因很简单，你对于古玩的研究水准，太高了，我望尘莫及！”
听到老李这么说，直播间的水友才意识到，林晨这一波绝对是在大气层。
“我现在严重怀疑林晨的真实年龄，以德报怨这种事情，真的是他这种年纪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刚开始我以为主播吸引我的是才华和颜值，没想到竟然是人品！”
“主播这件事情办得真是滴水不漏，佩服佩服！”
“是啊，不仅捡了漏儿，老李还得对他说谢谢呢！”
三人快步来到一心居。
王铮学正在和周长林聊天，忙着看一心居的藏品。
看到林晨三人进来之后，周长林问道：“三位，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林晨还没说话，老李先开口了。
“周老板，林老弟又捡了一个大漏儿！”
“我是真的佩服他啊，我在那个摊位上研究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买下来。”
“可是林老弟呢，看了不到一分钟，直接就买了下来，太绝了！”
周长林和王铮学听到之后，还以为老李又错失了大漏儿，脑袋被气昏了，在胡言乱语呢！
周长林笑着调侃道：“老李，这可不像平常的你啊，你这上午刚错失了一个大漏儿，被林老弟捡着了。”
“下午又错过了一个，又是被林老弟捡着了，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老李笑着摇摇头。
“我错过大漏儿，那是我学艺不精！”
“林老弟捡着大漏儿，那是他有本事，我非但不生气，我还很佩服他！”
王铮学也笑了，说道：“老李，就冲你这份豁达的态度，我也很佩服你！”
看到老李还准备说什么，周长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进入主题，
因为他也很好奇，林晨这一次又捡到了什么漏儿。
“行啦，咱们也别废话了，一起来看看林老弟捡了什么漏儿！”
林晨也不废话，直接将匣子放在桌子上，说道：
“这是一幅后人临摹的画，是石涛的《山水清音图》！”
周长林一愣，说道：“石涛的《山水清音图》的真品，是在老孙那里吧？”
老李点点头，说道：“对，就是在老孙那里！”
周长林打开画匣子，取出画，打开之后，大致看了一眼画，点点头，说道：
“临摹得不错，下笔细致绵密，设色苍润沈郁，有点石涛的味道！”
王铮学也称赞道：“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真品在谁手里，猛地一看，还真以为是石涛本人画的！”
王铮学看了一眼落款和印章，说道：
“就是这个印章差了点意思，应该是从图录或者印谱上临刻出该画家的印章，但是刻章的功底不怎么样。”
随后，王铮学闻了闻这幅画的纸张，略微思索，说道：
“画纸也是做旧的，我怀疑用的是直染法，能闻到微微发酸的味道，
而且纸张的颜色黄中略显灰色，也是酸性的体现！”
什么叫做专业？
这就叫做专业，短短几分钟的时候，王铮学就对这幅画的信息了如指掌。
周长林和老李佩服地点点头。
一旁的小静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林哥，什么是直染法。”
林晨看了一眼弹幕，发现直播间的水友也都在问这个问题，于是解释道：
“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画好的画，放在玻璃平面上，
用笔蘸着浓茶在上面来回涂抹，直到茶色完全挂在纸上。”
“此外，还可以将醋喷洒在纸上，涂染多次之后，
放置一段时间，纸张就会渐渐发黄，就有了旧纸的感觉。”
老李接着问道：“林老弟，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铮学和周长林同时一惊。
“林老弟，你知道这幅画是谁临摹的？”
林晨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也拿不准，所以想要请教一下王老师！”
王铮学摇摇头。
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自古以来造假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名字留在上面？
“林老弟，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这幅画是谁画的。”
林晨指了指画上面的一个印章。
“王老师，您作为历史学的教授，又是古玩收藏的大家，这枚印章，您应该有印象吧？”
王铮学、周长林和老李同时低下头，看着这一枚印章。
但是周长林和老李看到后，不约而同的摇摇头，猜不出这枚印章背后的意思。
只有王铮学不断重复着印章上的两个字。
“秋迟？”
王铮学努力回忆着。
“秋迟？”
“李秋君？”
王铮学突然眼前一亮，问道：“难道是张大千？”
“这幅画竟然是张大千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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