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铭一阵无语。
这说了不等于白说吗？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不过还是要感谢老伯，在下告辞。”
秦铭抽身离去。
老掌柜呵呵一乐：
“老头子腿脚不便，恕不远送哈，秦侯爷！”
秦铭猛一回头，道：
“我从头到尾没提今日封侯之事。”
“感情您老知道我是镇北侯啊？”
老头子一摆手，乐呵道：
“害！神京城都传遍了，老头子又不聋不瞎。”
秦铭嘬了嘬牙花子，又道：
“你知道我是当朝镇北侯还敢敲我的竹杠？”
“一百两金子还不够？还想要一千两、一万两？”
“那可是金子、黄澄澄的金子啊！”
老头儿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腰说道：
“就因为知道您是镇北侯，所以才敢敲您的竹杠。”
秦铭问：“此话怎解？”
老头子说道：
“秦侯爷方才说老朽是在世的活菩萨。”
“其实呢，老朽只不过是心软，这些年里救过几十个遭遗弃的婴儿而已。”
“算不上什么活菩萨，跟秦侯爷的功劳相比差得远了。”
“那女真鞑子凶暴残烈，若真的入侵我泱泱中原，亿兆黎民将不知几多遭灾几多罹难！”
“能将女真暴匪杀的抱头鼠窜，秦侯爷才是真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秦铭噗嗤一乐，道：
“老伯言重了，在下实不敢当、实不敢当！”
“说心里话，高大上的想法也有，但更多只是为了自己。”
“在下并没有老伯说的那么高尚。”
“反倒您以一己之力活人无数，才是真正的善行。”
“行了，告辞！”
老掌柜倚在门前，目送秦铭远去，临了又高声喊道：
“秦侯爷，别忘了送黄金来！”
“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多如牛毛，老朽救不过来！秦侯爷也救不过来！”
“但是……多救一个……就多活一个……”
秦铭的身影越来越远，
老掌柜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及到最后，几乎是呢喃给自己听。
……
天空虽有月亮，地面仍然影影绰绰。
秦铭离开养生堂，走过一个巷口，忽觉有些不对劲。
多年的战场经验告诉秦铭，此处不祥。
于是屏气凝神、放缓脚步。
仔细观察周边一丝一毫的异样。
“恐怕来者还是个高手。”
秦铭咬住牙齿。
第一时间想到了会不会景田侯府裘家和宁国公府贾家派来的杀手？
“不太可能！”
“现在自己已经封侯，裘家和贾家是没胆子动自己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心思应该在如何上战场捡战功上面。”
“不对……”
倏然间，
一道黑影从秦铭身后闪过。
“给我下来吧！”
秦铭低喝一声，反身擒拿！
迅捷如风、出手如电。
以秦铭的身手，根本不可能有人偷袭成功。
“疼疼疼……”
“秦侯爷手下留情，轻点……轻点！”
那人被秦铭按在膝下，稍一用力便可取了他的性命。
“你是什么人？”
动了杀心的秦铭，无人敢直视他的眼睛。
膝下那人声音尖锐，不男不女：
“秦侯爷，是我、是我，小丰子。”
“小丰子？”秦铭手下松了松劲，一把扯下那人面巾。
果然是今天早朝时迎接自己并带自己用膳的小太监。
“怎么会是你？”
“你来干什么？”
“谁派你来的？”
那小太监咧嘴一笑，道：
“奉陛下之命，请侯爷秘密入宫议事。”
秦铭这才放他起来。
“入宫就入宫，搞这么神秘，还以为是刺客？”
“刚刚你差点儿就死了知道不？”
小丰子嘿嘿直乐，道：
“嘿嘿，谢侯爷不杀之恩。”
“搞这么神秘是因为……上边、就那个上边嘛，侯爷心中自然明白。”
他说的意思是怕太上皇眼线，秦铭自然懂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秦铭又问道。
小丰子不予回答，秦铭对他用了点‘小刑’。
小丰子方才说道：
“那我说了，侯爷您可千万别告诉陛下是我说的。”
秦铭点点头道：“好，替你保密。”
小丰子道：
“陛……陛下说了，侯爷您能轻松潜入养心殿无人发觉。”
“那么陛下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找到您……”
“好了，说完了，侯爷一定要替我保密，否则我真的会死。”
“……”
秦铭又是一阵无语。
那会儿之所以孤身闯皇宫，是因为被逼无奈。
没想到隆武帝这么小心眼儿？
看来以后还真的防着点儿，
一旦搬倒太上皇之后，隆武帝绝对会变成杀功臣那种皇帝。
猜疑心太重了，这点儿倒是随他爹太上皇那个老狐狸。
……
还有，皇帝到底是年轻，用人不行。
小丰子这种太监，能力确实不错，可就是太容易出卖了。
随便用点小刑就可以出卖主子。
也幸亏秦铭发现的早，
万一这小太监再把密谋泄露给太上皇那不是全完了？
“此人断不能留！”秦铭如此想到。
不过表面上还是嘻嘻一笑，道：
“走吧，咱们入宫去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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