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止。
贾赦闹了个脸红脖子粗。
大喘着粗气，目光看向秦铭愤恨不已。
但贾赦是袭来的一等将军爵位，从未上过战场，且自身胆小如鼠，这是朝中人所共知的。
“你……你……”
贾赦被噎得说不出话。
但秦铭不再理会贾赦。
而是面向隆武帝，朗声道：
“启禀圣上。”
“末将已带回女真大将莽古尔泰、阿敏、杜度、多尔衮四贼之首级。”
“以及正蓝旗、镶蓝旗、镶白旗、镶黄旗之大纛旗帜。”
“请允许末将呈上来献给陛下！”
隆武帝挥挥手，道：
“速速呈上！”
得到圣意，不一会儿。
张小五、冯尘、楚炜等三名亲兵自殿外走上。
托着一座银盘。
银盘之上乃是女真四将风干了的首级以及四面染血的女真旗帜。
礼部、兵部自有人出班验辨真伪。
“启奏陛下，属实！”
到这里，朝堂上才再次轰然大震！
“嚯~竟然是真的！”
“可喜可贺啊！”
“那莽古尔泰等人何其凶暴？”
“想当初在辽东屠杀我大乾多少百姓！”
“如今竟被陈元帅、秦将军报了大仇！”
“真是难得、难得啊！”
“……”
隆武帝龙颜大悦，亦难掩心中激动。
“传朕旨意，将此四寇首级传阅文武。”
“散朝后悬挂于正阳门外十天十日！”
……
传阅四寇首级之时，
朝中主战派及有家国良知之士无不拍手称快。
那议和派勋贵则个个面露不屑。
果不其然，
武将班列中又走出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二等伯牛继宗二人。
两人也是开国勋贵的铁杆中坚力量，
此时又开始对秦铭发难：
“秦……将军。”
“本将有一事不明，还望秦将军赐教。”
秦铭看了看二人，明知不怀好意，却还是微微一笑道：
“请！”
王子腾道：
“据我所知，我朝大军在山海关与那女真八旗对峙已有三年。”
“三年来战事并不明朗，甚至屡有损兵折将。”
“三年来耗费军银军粮无数，尚未打出山海关一步。”
“为何到了此时反而一战斩敌四将、折敌四旗呢？”
“啊？”
牛继宗与王子腾对视一眼，继续奸笑道：
“是啊？为何？”
“难不成前三年？”
“陈元帅与秦将军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故意养寇自重、浪费国帑？”
——这话，太毒了！
看似轻飘飘的说出，实际却暗藏杀机，杀伤力比先前的贾赦大上百倍不止！
养寇自重、浪费国帑，这是将秦铭架在火上烤！
这种放在堂堂之上的恶意中伤，
若是换个场合，秦铭早就提剑砍上去了！
可是今天，不行！
——他们想置秦铭于死地，只能落在朝堂上。
——而秦铭想置他们于死地，却是在战场上！
秦铭微微笑了笑，
没有像对贾赦那样反唇相讥，
而是表露出了极大的真诚，款款道：
“王节度、牛将军，此言差矣。”
“末将听闻，域外有一种不起眼的草。”
“前三年的时间，这种草只有一寸许高，甚是矮小。”
“可一旦到了三年之期雨季来临，这种草便如同天降魔法，三五日便可生长到三丈之高，比大树还要粗壮。”
“王节度、牛将军，你们以为这种草前三年是在睡大觉吗？”
“不，这三年来，这种草每时每刻都在努力生长！”
“你看到它的表面只有一寸许高，但在地下它的根系却足足生长了数十丈！”
“这就是修炼内功！”
“行军打仗亦是如此。”
“且三年时间，我军与女真八旗的对峙，彼消此长，形势早已异变！”
王子腾、牛继宗乃至隆武帝及文武百官都听的十分入神。
秦铭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是时候渲染一下女真八旗如何之弱，刺激勋贵们敏感的贪婪神经了。
只见秦铭笑了笑，自信道：
“关外苦寒，粮食贫瘠。”
“现如今，女真八旗兵个个是衣不蔽体、饿的面如菜色。”
“连刀都挥不动了，谈何作战？”
“我朝士兵便是初上战场的新兵，也能砍下一两颗头颅换取军功。”
秦铭说到这里，亲兵张小五等人差点没乐出声来：
“好家伙，妹想到咱们秦指挥编起瞎话来也是这么有板有眼？”
这三个可都是亲手杀过女真兵的，
什么衣不蔽体、面如菜色？
八旗兵尤其是骑兵，那战斗力根本就不弱于大乾军队好吧？
除了秦铭的前锋营，别的部队在八旗手里就没讨过好！
但是，
秦铭这通胡诌说出去，效果它就是好！
简直是立竿见影、出类拔群！
从旁的王子腾、牛继宗等将门之后，
此刻已经是两眼放光，
恨不得立刻将陈长河替换下来，自己跑上去砍几颗八旗贝勒脑袋下来。
此刻，勋贵们的想法是：
“有这么好的便宜？那还等什么？”
“上战场，捡人头，重振家门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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