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娶！一定要娶！

“只是开……开个玩笑你……竟然……”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像根面条似的瘫软下去。

他自以为拿捏住了对方的软肋，

却不知刚好触碰了秦铭的逆鳞。

若只是秉公办案，裘良决计不会死。

可他偏偏嘴欠，非要拿家人威胁秦铭。

他不死谁死？

秦铭的宝剑上犹在滴血，

面容也是愤怒可怖。

‘黑豹’踏过裘良尸体缓缓向前。

来自战场杀神的威压让整条长街的空气气压骤降。

一群纨绔子、二流子组成的五城兵马司衙役纷纷避让。

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又亲眼见证了指挥使之死，谁能不惧？

踏、踏、踏、踏……

黑豹马一步一步走向长街口，无人敢拦。

就在秦铭即将走到长街尽头之时，

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道怯懦的声音：

“废了小蓉大爷、杀了裘爵爷，你……你完了！”

“同时得罪贾家和裘家，便是神仙也难逃。”

“四王爷府、八公爵府、十二侯爵府绝对不会放过你！”

秦铭蔑视地回望一眼，

三百皂衣衙役顿时吓的屁滚尿流，争相后退。

……

秦铭走时，倒也无人敢追。

只不过当街杀死朝廷命官，这在任何时代都不能算是小事。

当天下午，神京城便是全城戒严，禁止任何人出入。

刑部六扇门、顺天府衙门、五城兵马司皆是如临大敌，派人沿街查找，挨家挨户搜索。

又因为众多目击者看到“凶手”骑着高头大马、身披将校铠甲，是以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也牵扯进来。

当天晚上，消息便传入到太上龙首宫和隆武帝耳朵里。

子夜时分，八公十二侯凡在京者皆齐聚宁国府，据传，久不露面的南安郡王和北静王也参加了……

——

宁国府。

贾珍隐瞒消息。

只和众勋贵诉说贾蓉受伤的事情，而将贾蓉被废的信息隐瞒。

毕竟牵扯到国公府的传承和脸面。

好好一个贵胄公子尚未婚配便成了太监，这要传出去那还了得？

反倒是景田侯府裘家，义愤填膺誓要报仇雪恨！

毕竟家主裘良的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终究无法隐瞒。

四王八公十二侯共二十四家，

自大乾朝立国以来就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贾家、裘家有仇，那便是整个开国勋贵群体的仇！

众勋贵商议如何抓捕凶手如何处置，这一环节自无须多说。

且说商议至凌晨时分，众勋贵散去。

府中只剩下贾家东西两府自家人。

贾赦、贾政、贾珍乃至贾琏，俱是唉声叹气叫苦连天。

忽有门丁来报：

“启禀老爷，老祖宗来了。”

这一声喊将几人唬的面面相觑。

贾政不敢置信，道：

“休要胡说。”

“这会子刚刚鸡鸣，平日老太太尚未起床。”

“怎的今日会突然来此？”

贾赦、贾珍对视一眼，言道：

“该不会是消息传到老太太耳朵里了吧？”

“不可能！”贾珍斩钉截铁道：“我昨日已命知情下人缄口闭言。消息绝不可能传到老祖宗耳朵里！”

几人正在狐疑间。

果见那西府老太君在众丫鬟搀扶下急匆匆进了府。

不止有她，就连贾赦内室邢夫人、贾政内室王夫人以及贾珠的遗孀李纨、贾琏的新婚妻子王熙凤也一同前来了。

贾赦、贾珍等人急忙强颜欢笑上前迎接。

那老太太开口便问道：

“我那苦命的小蓉哥儿无恙否？”

那边厢，贾珍妻尤氏尚未梳洗便匆匆前来迎接。

贾珍上前一步，戚戚道：

“有劳老祖宗挂念。”

“蓉儿他只是受了些许皮肉伤，将养些日子也可好了。”

老太太却哀叹道：

“珍哥儿，你休要哄我。”

“我急匆匆大早上赶来本就不合礼法。”

“皆是因为昨夜几乎一宿未成眠呐！”

“翻来覆去睡不成，将将睡着却又做噩梦惊醒。”

“老身梦到蓉哥儿他……唉！”

“还梦到我贾家即将遭遇大劫，实在令我心惊肉跳！”

说着，老太太便以帕拭泪。

侍候在旁的大丫鬟鸳鸯、琥珀亦频频点头。

“从我伺候老祖宗以来，就没见过她老人家做噩梦。”

“一辈子清净享福，怎的昨夜突然噩梦缠身？”

“因此，老祖宗到四更时便要起身，执意要来亲自看一看小蓉大爷无恙方才安心。”

贾珍等人沉默不语。

料知久瞒不住，便亲自搀了老太太到内堂。

余者内眷皆留在外堂等候。

……

贾母抓住贾蓉的手流泪一番。

到底是见过六十多年大风大浪的国公诰命夫人，

老太太心下一横，便问道：

“贾珍呐，上次你说的替蓉哥儿求娶谁家女儿来着？”

贾珍微微闭眼，道：“工部营缮郎秦业家的女儿。”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

“娶！”

“一定要娶！”

“只要蓉哥儿成了亲生了子嗣，外面的风言风语自会停息。”

“切记，这事儿只有老身和你们几个顶门立户的爷们儿知道。”

“旁人，就连你们的媳妇也不准告知。”

“事关我贾家门面，怎么说怎么做，你们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