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今千错万错都是兄弟的错。
是兄弟管教无方，出了这档子丑事。
兄弟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凤姐，今让你受委屈了。
老太爷在这也给你陪个不是。”
在贾瑞被贾代儒打的奄奄一息后，贾代儒这才停手。
丢下手中沾染了血迹的马鞭，不顾瘫软在地抱着贾瑞哭的痛不欲生的贾老太太，贾代儒来到了贾母这一桌对着贾母和王熙凤分别赔不是。
说着话贾代儒脸上写满了落寞与疲倦。
今天回来的时候，接他的仆人已经跟他说了贾瑞的事了。
他听着当时就一肚子的窝火。
他虽然没把贾瑞当做自己孙子，也并不看中贾瑞，但到底辛苦这么多年赚钱养家，把贾瑞给拉扯大了。
自己过七十大寿，贾瑞跑去勾栏之所潇洒快活还是拿着自己的钱，这要说不寒心那是假的。
要不是自己的努力贾瑞能过上这富家子弟的生活？
要不是自己没日没夜的拼搏，贾瑞能有今天？
要说教导贾瑞，自己这么多年连个娇妻美妾都顾不上娶，哪来的时间教导贾瑞。
这不原本想着今天自己升官过寿，等着庆祝完了在找贾瑞说事去。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贾代儒还是要脸的人。
可贾瑞倒好，自己过寿正高兴的功夫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来了一处当着兄长年窥视嫂子的戏码。
直接让自己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在我七十大寿去勾栏之所拿着我的银子潇洒也就算了，还直接让我在我的七十大寿上丢尽了颜面毁了我呢寿宴。
如此我还能给你留面？
还能轻饶了你？
你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给我叫嚣，你是哪来的勇气？
是我养你这些年有错了？
“兄弟这是哪里话，小孩子不懂事。
你这下手未免也有些太重了。
到底是我贾家的儿郎。”
贾母舒心了，面对贾代儒的认错态度贾母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对着贾代儒开口说道。
她这话虽然看似再责备，但实则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
一句孩子找不懂事，一句贾家儿郎也算是接受了贾代儒的道歉，把此事接过去了。
“老太爷真是折煞孙媳妇了，孙媳妇没那么小气，老太爷还是快快别这样了。”
在贾母说完，王熙凤急忙错步对着贾代儒连连开口道。
对于贾代儒给她道歉，这是王熙凤从未想到的。
不过却是在心里领了贾代儒的歉意，心里对贾代儒好感大增了起来。
在看贾代儒这落魄的面容，王熙凤心里莫名一疼。
想着贾代儒一生早年丧父，中年丧子，从穷困潦倒在他们荣国府教学糊口，在到如今可谓是白手起家奋斗了十几载。
原本以为生活要好了，却不曾想摊上了这么一个孙子。
在贾代儒七十大寿时不孝的跑去勾栏之所潇洒快活。
如今在贾代儒大寿又整这么一处，虽然自己也是受害者，但真正颜面尽失的还是贾代儒。
丢了人不说七十大寿这么有意义的寿宴还被毁了。
如今还要代替贾瑞向他赔不是。
这样命苦却坚强的男人，如此正义再朝堂为了功臣为了黎民百姓敢在百官不敢言时顶撞上官的男人。
到老了却还要为孙子向自己这个晚辈低头认错。
如此岂能不让人敬佩，岂能不让人心疼呢。
“诸位都是老夫平生好友同僚，今日老夫升官，七十大寿诸位能够前来，老夫百感荣幸。
只是今日老夫招待不周，扫了诸位的兴，怕你诸位看了个笑话。”
“在这老夫给诸位赔罪了。”
贾代儒对王熙凤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扯出了一丝微笑对着在场宾客们开口赔礼道。
听着贾代儒的赔礼，宾客们纷纷起身表示无事，也有的劝说贾代儒，安慰贾代儒。
林黛玉，贾惜春和秦可卿等女看着贾代儒将过错全都包揽在了自己身上，看着贾代儒挺拔的背落略显佝偻。
看着贾代儒强笑，她们都提贾代儒莫名心疼。
命运如此悲苦的男人，硬是咬着牙一步步艰辛往上爬，十几载完成了别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度。
敢为功臣为国为民不惧强权顶撞上官出声的男人，是何等的坚强是何等的男人。
但是最终却也败在了自己孙子身上。
…
“今天老太爷或许很伤心吧。”
回去的路上，林黛玉，王熙凤，贾惜春，贾宝玉同座一辆车。
在车上林黛玉想着今天的事，开口轻声说道。
“肯定了，今天原本是老太爷升官又加上寿辰双喜临门的好日子。
本该好好热闹的。”
“可摊上贾瑞这么一个孙子…哎，老太爷也是命苦。
早年间丧父，中年又丧子。”
“为了养家糊口，厚着脸皮去求咱们老太太在咱们府上求了一个教书先生的活。
一个月二两银子还没咱们府上一个大丫鬟挣得多。”
“这二两银子在神京城这地界也就勉强够养活一家三口度日。
可老太爷呢，也不甘于认命。”
“白天在咱们府上教书，晚上回去了还要点灯读书备考科举。
这一读啊加上落榜一次就是六年过去了。”
“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做了官，日子这才算是好了起来。
也是给了家里一个还算富庶的生活，不在为生计发愁了。”
“可做了官啊，忙于公务忙于同僚交际，忙于酒菜饭桌上讨好上官。
不借助咱们贾家丝毫关系硬生生的凭借努力爬到了正四品大员。”
“这样的成就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达到。
但老太爷做到了，却也疏于了对贾瑞的管教。
你就说今个，老太爷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却当着那么多人丢了那么大的脸面。”
“不说今日之事会在第二天传来，就说老太爷还要为了贾瑞对咱们宗亲，宾客好友们赔不是。
更是对我这个晚辈赔礼。”
“这说好听点就是老太爷明是非，说难听点就是在这双喜临门春风得意时被贾瑞丢尽了脸面。
今老太爷打贾瑞，一是给咱们宗亲一个交代，二来是护着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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