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听完心神剧颤。
“二太爷跟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全性代掌门，难道他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
“龙虎山真是藏龙卧虎啊。”
“现在更有这位异人界绝顶在旁，杀我如探囊取物。”
“这次真是死定了。”
“早知今日，真不该偷偷潜入龙虎山啊。”
龚庆心潮涌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随时迎接老天师的雷霆一击。
虽然他肯定是接不住的。
但也要想尽办法逃出去。
至于田晋中那一番至诚名言，他全部忘到了脑后。
田晋中没有点破龚庆的意思。
龚庆天赋上佳，如果能将他点化，成为龙虎山弟子，或者听得自己的教训，不求能让全性异人改过自新，只要能够约束一二，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老田，你这番论道甚为精辟。”
“只可惜全性的杂碎们便是听了，也是难明其中真意，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老天师声音冷冽。
龚庆吓得手中茶杯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张之维、田晋中同时将目光投了过来。
龚庆背后冷汗涔涔。
“这是说给我听的吗？”
“这是要对我动手了吗？”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龚庆内心惊慌，已经忍不住要抢先一步动手了。
这时，田晋中的声音再度响起。
“小羽子发什么呆呢。”
“还不快收拾了，拿下去。”
闻言。
龚庆如蒙大赦，急忙道，“是，弟子这就收拾。”
龚庆匆匆收拾了打碎的茶杯退了出去。
离开老远，他心中这才彻底稳定，回头看向守心居的方向喃喃道。
“二太师爷今日这番话，好像就是说给我听的。”
“全性保真，现在的全性确实早已背离祖师，纵使我有心改变，却也是无力回天啊。”
“在那些个老东西的眼里，我不过是被他们推到明面上的傀儡而已，我的话，有谁肯听呢？”
“看今日情形，二太师爷似已经知道我的身份。”
“可他为什么要帮我隐瞒呢？”
“或者说只是我多想了？”
“不管怎么说，以后还要更加小心才行。”
“甲申之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从二太师爷功返先天返老还童来看，他当年肯定是找到了张怀义，并且得到了八奇技中最为神秘的气体源流。”
“二太师爷，如果你真想让我改变全性，那就告诉我甲申之乱的秘密，将气体源流给我吧，等我学究天人，达到炼神返虚的境界，我一定会彻底改变全性的。”
龚庆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守心居内。
张之维呵呵一笑，“老田啊，如今你功返先天，超凡脱俗，也该为龙虎山出出力了吧，每天抽出一个时辰，给那些小兔崽子讲讲道！”
田晋中心头一跳，他可不想为外物所累，耽误修行，连忙摇头道，“师兄，师弟我刚刚突破，还需要稳固一下修为。”
“况且这修真炼道有五层境界：炼谷养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炼虚合道，师弟我现在也只是刚刚迈入炼精化气的门槛。”
“山中修为高过我的人也不少，怎么也轮不着师弟我啊。”
“老田，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古往今来，能以残缺性命功返先天的总共也没有几个啊。”
“山中确实有不少的弟子修为比你高深，但若论大智大毅力，却无一人比得上你，便是我也不如啊。”
“师兄谬赞了，师弟我终究是才疏学浅，怕会误人子弟啊！”
“我说你个老东西，偷了几十年的懒也该够了吧，偌大的龙虎山，总不能一直压在我这把老骨头身上吧。”
“师兄你可是异人界公认的绝顶，功参造化，斡旋阴阳，只怕早已达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了吧，就算再挑十个龙虎山，那也是绰绰有余啊。”
“而师弟我刚刚有点成就，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为外物所累，修为再不得寸进，几十年后化作一抔黄土嘛？”
张之维笑骂，“你个老东西可真会找理由，也罢，那这件事就算了。”
“不过你让灵玉留在你身边两年。”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个还可以考虑。”
“还考虑什么？明天我就让灵玉搬过来。”
“灵玉的根骨资质百年一见，他是唯一能传承我龙虎山道统之人。”
“只是这臭小子一根死脑筋，性子执拗得很。”
“当年他走泄元阳，破了戒律，便堕入执念当中，一直困在他自己构建的悔恨与自责当中。”
“我也是用了不少的法子，始终无法助他破开囚笼。”
“灵玉今天的情景，与你当年何其相似。”
“你个老东西既然能挺过来，而且以百岁之龄更进一步，功返先天，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助灵玉破开囚笼。”
“老东西，丑话我说在前面。”
“如果两年的时间灵玉无法解开执念，功返先天，那这龙虎山的担子，你就得挑一半。”
田晋中哈哈哈笑道，“龙虎山的担子还是师兄你自己跳吧。”
“灵玉这孩子执念心魔我有法子破，只是怕你狠不下那个心。”
张之维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个老东西有法子，说来听听。”
“说来简单，夺了他的张姓，将他逐出门墙。”
张之维脸色一变，气得胡子吹起老高，“这算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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