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欺辱烈属

三大爷自诩文人墨客，自然不会动手动脚，连忙组织几人去扶贾张氏，一边劝着尚云：“小伙子好好说话，动手打人做什么。”又看着掉在地上的俩牙，啧啧嘴，暗道这打的可不轻，“你看把贾家嫂子给打的，要不你就赔点钱，道个歉？”

“赔钱，当然要赔钱。”还在地上挣扎的贾张氏听到赔钱，顿时感觉不到脸疼了，连忙爬起来嚷嚷：“姜大民，我知道你听得见，你今天不陪我五百块钱，我就报警，把着小畜牲给抓起来，打老人，把他抓起来枪毙。”

这是看上了姜博的抚恤金。

“还有你，小畜牲，还敢打人，我告诉你，不但姜大民得赔钱，你还得跪在地上给我道歉。”贾张氏得意洋洋，感觉两颗牙换了５００块，赚翻了。

“舅舅，这事你别管了，看我怎么治她。”怕姜大民担心，尚云回过头安慰着想要爬下床的舅舅，随后单手抓着贾张氏的衣领把她举起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挥在贾张氏脸上，“小畜牲，小畜牲，我让你小畜牲。”

啪，啪，啪，啪

贾张氏被打的哇哇直叫，周围邻居看着一只手就把贾张氏举起来的尚云都吓坏了，刚刚他们三四个人都没能把这老肥婆拉起来。

秦淮茹看婆婆如此被打，但大着肚子也不敢上前，就隔着几米喊着邻居救人，“你这个人，怎么能打长辈，快把我妈放下来，三大爷，你快救救我妈啊。”又威胁尚云说道：“你在不把我妈放下来，我可要去报警了。”

连续八九个巴掌，这贾张氏左脸肿的老大，嘴角还挂着血，这回也被打怕，就小声的哭着，还含含糊糊的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在召唤老贾呢，三大爷就在旁边喊着使不得，使不得，也不敢上前。

斜眼看了眼秦淮茹，尚云不屑的说道：“去，你赶紧去报警，我倒要看看是我打人问题严重，还是你们辱骂、欺辱烈属问题严重。”这事秦淮茹不报警，晚点尚云也要去报警，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跟这帮人扯淡，一棍子打死最好，也算是给这院子里人上上课，告诉他们什么叫烈属。

一听这话，大家轰然散开，都怕牵扯到这个事情里，建国才没几年，对烈士家属的保护是后世不敢想象的，这要是坐实了贾张氏欺压，辱骂烈属，指不定得吃花生米，隔壁街道前段时间不就有一个因为欺辱烈属被枪毙的嘛。

“可不敢乱说啊，小伙子，你先把贾家的放下来，咱们好好谈，好好谈。”周围邻居可以散开，他这三大爷可跑不掉，这是要是捅出去，住在对门的烈属被欺负了，他连个屁也不敢放，也没上报，这三大爷的位置就得歇菜。

大爷制度其实就像保甲制度，建国初期GMD遗留了很多游兵散将和特务，加上境外敌对势力，经常在国内搞风搞雨，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街道办就在各个大院选了几个底子干净的、有些威望的人来做院里的大爷，不但能发展群众作为耳目，还能调节院里人鸡毛蒜皮的矛盾，也算是减轻街道办负担，称得上是早期的朝阳群众。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咱们两家就是街坊邻居拌拌嘴，有点小矛盾。”秦淮茹也不敢跑，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过心里也是暗骂贾张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前街道办送烈士证的时候，就跟她说，别天天堵在人家门口骂，这下出事了吧。

看着手上被吓傻的贾张氏，一把放下，然后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右脸上，看着肿起来右脸，才觉得对称起来，“跪下道歉是吧，你先给我跪这，敢跑打不死你。”说完也不管指指点点的邻居就回屋子里，把姜大民扶好，安慰着说着：“舅舅，你啊，就是太老实了。”

“不至于，不至于，这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不至于闹到报官。”姜大民老实一辈子，被欺负也不敢经官，总觉得政府跟前清似的，官府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却不知道这已经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了。

“舅，这是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然后问道，“你家跟贾家有什么矛盾？我听哥说你们是京城解放了以后分配的房子，你们也才相处四五年吧，怎么这就堵着大门骂人？”

“贾婆婆是坏人，还打我。”姜媛刚刚看到尚云暴揍了贾张氏一顿，马上就觉得这哥哥亲切起来，爬下床走过来拉着尚云衣角崇拜的说道；“哥哥，你真厉害。”

“她打你哪了？”抱起姜媛，看着这小小的身子，她贾张氏也真下的去手。

“她掐我胳膊，抓我辫子，还扯我耳朵，还骂我赔钱货。”说到这又很好奇的盯着尚云问道：“哥，什么叫赔钱货啊？”

“哪有什么赔钱货，那老虔婆瞎说的，咱不搭理她啊。”连忙扯开话题，这可不是什么好词，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观念还是很严重的。

打断姜媛的话后，又看向姜大民，疑惑的道：“舅舅？”

姜大民叹了叹气，反正都已经漏了怯，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就把事情就告诉了尚云。

原来当年姜大民一家逃难到了京城，因为厨艺还可以，就被招聘到轧钢厂里做大厨，那会京城都还没解放呢，城里那么多资本家，有钱人，最吃香的就是厨子了，姜家祖上出过御厨，虽然他没继承到多少本事，但厨艺你就算拿到外面大饭店也得说一句，尚可。

就这么晃荡到京城解放，分配了房子后，姜博就跑去参军，就剩姜大民一个人过日子，时间长了就有人上了心，给姜大民介绍了一个乡下寡妇，年纪要比姜大民小十来岁，就是秦淮茹一个远房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