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请开始说书吧。”
众人转移了对茶楼的好奇之心，请苏尘赶紧说书。
而苏尘也没有再迟疑，一拍醒木，在场安静。
“书接上回，李淳罡在树种斩杀剑客十六后，继续一路往西。
面对源源不断的挑战，他也没有丝毫畏惧。
硬是靠着一剑，生生横行了西蜀。
而他那句西蜀无剑子的豪言，被他身体力行的证明了。
过西蜀，翻群山之后，李淳罡继续西行。
而再往西，就是佛教圣地、苦行僧辈出的烂陀山了。”
“烂陀山戒律繁多，
不可穿绸缎，袈裟不可褶皱，不能饱腹，睡觉只可曲腿蜷伏于一米见方的布垫上等等皆是，规矩之多，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烂陀山又修行极苦，收徒极严。
但也正是如此，总共三百来人的寺庙，却能与弟子遍天下的两禅寺分庭抗礼，一东一西，交相辉映。”
“今天咱们就讲讲李淳罡西上烂陀山，以剑问佛，斩杀罗汉二十三，又与王仙芝大战七场之事。”
听到这里，台下众人纷纷脸色怪异，低声议论不止。
“掌柜的还是那个掌柜啊，头是真的铁啊！”
“西上烂陀山？
这分明就是在内涵西域佛宗，甚至就是佛宗嘛！
不过，寒水寺的忘忧大师佛法高深、不理世尘，或许不会跟掌柜的一般见识。
但九龙寺的人脾气可相当暴躁，不是容易相处的，听说今天的故事后怕不是会来找麻烦。”
“怕什么，这里是雪月城，而且掌柜的连枪仙大人都不怕，还会怕了九龙寺的和尚。”
“更别说，现在雪月城都在这里驻兵保护，更表现了雪月城要罩着苏先生的意思了。
他们怎么敢来找麻烦？”
“再说了，要是因为说了他们两句，他们便不远万里地过来找麻烦，那他们还配称什么佛陀？干脆全部叫做怒金刚好了。”
“他们真这么做，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们！”
“不过，苏掌柜的确实是太过毫无畏惧了。”
李长生看着侃侃而谈的苏尘，同样是暗自苦笑，“这小子真能搞事，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九龙寺的和尚可不像自己那么好脾气。
那群人是真的可以说是怒金刚的，要是说得过分了，说不定还真会骑马赶来，给他普照一下‘佛法光辉’的。”
“而且，他若是说不好，说不定就真的得罪的所有佛宗。
要知道，遍布江湖最广的，不是杀手组织，不是任何门派，而是佛宗。
在各大王朝中，基本上都有佛宗佛寺的。”
李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长生瞥了一眼李寒衣，却见李寒衣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李寒衣没有注意到李长生的目光，看着台上的苏尘，担忧说道，“师傅，要不提醒苏尘一下吧。”
“没事儿，让他说吧。
就算他说得过分了，就算得罪了佛宗，就算九龙寺要来，我们雪月城也不是吃素的。”
真是罕见啊，自己徒弟李寒衣这个生人勿进的性格，竟然还会对别人担心。她甚至从没有对自己这个师傅担心过。
李长生啧啧一笑，似乎有些明白什么了。
李寒衣自己或许没发现，他却发现了，她对苏尘过于关心了。
台上，苏尘还在讲说着，
“李淳罡只身来到烂陀山，没想烂陀山的二十四罗汉，个个手持戒棍严阵以待。
并且烂陀山大衣主持，亲自带头迎接，并敬言道：佛轻战，愿以高礼待远客，且若是李先生想以武会友，烂陀山同样愿以二十四罗汉喂招。”
“……”
“十六座菩萨像前，盘膝而坐的李淳罡与大衣主持，展开了一场辩论。”
“李淳罡道：
所谓宗教，欺骗自己的谎言罢了。
信仰本质是信任的问题，既然你是为了寻求心灵的安宁，为什么不信仰其他东西能，例如四季，例如落叶。
生在人间，死下地狱？
原来信佛是怕自己没有信仰神佛而被神佛报复？”
“绝部分人对于宗教的信仰，是为了自我救赎。
给自己在心中树立一个宗祠，然后让它宽恕自己的罪恶。
哪有什么宗教佛神，救赎只是自我欺骗的宽恕，为的是求一个心安！”
“此场佛辩，让烂陀山佛法动摇，佛心不稳。”
“烂陀寺前，二十四罗汉化身佛怒金刚，势要诛杀李淳罡。”
“……”
“此之一战，李淳罡亦毫不留情，最终诛杀罗汉二十三，留之其一。”
“临行前，李淳罡留言后潇洒而去：生之我辈逍遥天地，来生往世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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