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阳来到办公室,难得今天上午大家都没有课程安排,正三四个人聚在一起聊天。话题不外乎孩子、护肤、美食,当然还有昨天的坠楼事件。
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大家闲聊。
“昨天那女孩子是经管学院国贸专业的。我听工商系的余老师说了,还是个很乖的孩子,文文静静,成绩也不错,实在没想到居然跳楼了。平日里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啊。”一个老师说道。
“就是这样的学生才最容易出问题,什么都闷在心里,反倒是那些调皮的坏学生倒不会出这种事情。”另一个老师接茬道。
“哎,可怜了她父母,辛辛苦苦将女儿拉扯大,说没就没了。听说她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爸妈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一个女老师叹息道。
“我听说这两年我们学校隔三差五就出事,这是不是真的啊?”秦阳突然插嘴道。
几个老师转过头来,才注意到站在一旁安静如鸡的秦阳。
然后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老师推了推眼镜开口道:“秦老师,哪个学校还没出点事啊。不过的确最近几年,我们学校出事的频率是有些高。”
另一个老师点了点头道:“是说啊,我在学校也有十几年了,往年偶尔也有事情发生,但最近两三年是真的频繁。我没记错的话,光前年跟去年就有十个学生出事。因为这个校领导都被撤换了。”
秦阳又道:“我还听说出事学生死法还各不一样,五花八门的,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离奇。”
“对啊,真的有些邪门了,我觉得很有必要找个先生过来看看。”那个老师又道。
“张老师,你也是为人师表的人了,怎么能信这些呢。沈老师你也别听下面学生乱讲,有些都是以讹传讹,子虚乌有的。”一个老师提醒道。
“百无禁忌,这有啥,我记得好几年前,学校不也偷偷找过一个风水先生看过西门那片槐树林嘛。不过那时候你们可能还都没有来,所以不清楚。”张老师说道。
秦阳眼睛一亮,眉毛一挑,笑着看向张老师。
张老师叫张嘉祐,是个四十多岁有些发福憨厚的中年人,跟他一样,也是教中国古代史的,俩人的办公桌还紧挨着。
几人又随便聊了会,之后大家都各自散去,回到座位上整理课件,准备下午的课程。
秦阳则将椅子侧到张嘉祐座位边,又问道:“张老师,你能详细跟我讲讲你刚说的这个事情吗?”
张嘉祐笑了笑,打开保温杯喝了口茶,就跟上课讲学一样,慢条斯理给秦阳说了起来。
但他说的基本跟昨天沈骁洁和吴悦玥说的一样,只是他又补充了一个细节。
张嘉祐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是真的邪性还是巧合,听说去年意外身亡的那几个学生生前还都玩过类似碟仙的通灵游戏。很多人都说是因为他们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秦阳眉头一皱,原来还有这事。接着他又问道:“你刚说学校西门槐树林怎么了?”
张嘉祐听到这个问题,突然神色暗淡,叹了一口气道:“作孽啊。大概九年前吧,美术学院绘画专业有个叫陈瑷君的女学生,学习很好,长得也很漂亮,据说还是她们系的学霸兼系花。而且她除了专业课之外还很喜欢古代史,还选修过我的明史课,所以我认识她,也很喜欢这个上进的学生。是个很乐观活泼的女孩子,可是在大学毕业前夕毫无征兆地吊死在了学校西门河堤上的那片槐树林里。”
“知道原因吗?”秦阳追问道。
张嘉祐摇了摇头:“警方最终的结论是自杀,至于为什么,我不清楚。但之后有一些很不好的流言,真真假假,也不可考。”
“什么流言?”
“流言说她跟学校的老师有染,还怀孕了,又流了产,又被对方抛弃,还因为流产期间错过了考研,一时想不开就自尽了。”说完张嘉祐又叹了一口气。
“那你说的风水先生的事?”
“不曾想在她之后开始,年年有人在那处槐树林自杀。我们以前的校领导比较迷信,找过几个风水先生,但一直没有解决,还是年年死人。直到四年前来了一个道士,主动找到校领导说槐树林的风水有问题,他有办法解决。也不知道他怎么搞了搞,之后槐树林的确没有再出过事。所以啊,秦老师,你说迷信这种东西真的是很神奇啊。”说到最后,张嘉祐有些感慨道。
“关于这个道士,你见过吗?”秦阳问道。
张嘉祐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没见过,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过。不过秦老师,你好像对这个异常感兴趣啊。”
秦阳用手指划了划面颊,讪笑道:“我只是比较好奇,而且如果这位高人真的有什么本事的话,我们学校近几年的事情也可以找他看看嘛。”
张嘉祐笑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个倒可以问问后勤保障处的小刘。”
陈瑷君应该就是第一个地缚灵了。秦阳正这样想着,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从外进来一个人。他一看清来人,马上眼睛一亮,还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来人正是后勤保障处的刘正炜。
刘正炜进了办公室就喊道:“各位老师,我刚路过,就顺便进来说个会议通知啊。今天上午十点,在博学楼大会议室开会。”
张嘉祐皱了皱眉头,问道:“小刘,怎么突然要开会了,什么会啊,怎么都没有事先通知的啊。我们下午都有课,还有不少课件要准备呢。”
刘正炜也是一脸无奈,解释道:“张老师,我也没有办法,还不是昨天女学生坠楼的事情嘛。教育局人事处的赵科长刚突然来我校检查工作,听取汇报,然后要就校园安全问题召开全体教职工大会。我还得忙着去布置会场呢。”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秦阳赶紧追出办公室,拉住刘正炜道:“刘哥,我问你个事啊。”
刘正炜闻言,转身问道:“什么事啊?秦老师。”
秦阳直接道:“刘哥,我听张老师说,几年前学校请过一个道士来看过西门河堤上槐树林的风水?”
刘正炜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是有这个事,还是我经手的,不止一个,请过好几个风水先生。”
秦阳又问道:“我想问的是这最后解决问题的那个道士,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还可以联系到他吗?”
刘正炜脸上的疑惑更深,但还是皱着眉头回忆了起来,良久才缓缓道:“奇怪了,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别说是长什么样了。我现在连对方高矮胖瘦、是男是女都记不得了。”
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我这记忆力衰退的有点厉害啊,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然后他又对秦阳道:“不好意思啊,秦老师,真记不得了,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只依稀还记得他好像穿着一身紫金的道袍。不过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老家有朋友说是撞了邪,想请个高人问问,不记得也没事。”秦阳随便打了个哈哈,就糊弄过去了。
刘正炜也不疑有他,赶着回去布置会场了。
秦阳看着刘正炜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连是男是女都记不得,难道对方是用了遗物忘形术?目无外视,耳无外听,遗物忘形。到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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