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
“诸位——”
也就在齐衡和一众学子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时,高台上,突然出现一名极富态的中年男人。
他挥舞双手,笑容可掬的高声大喊。
“今夜,敝楼有幸见证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与欧阳公的高足,以及众多年轻才俊同场竞技。”
“为表心意。”
“敝楼掌柜决定,今夜楼里所有开销,无论酒水宴席,统统免单!”
“与君畅饮!”
话音落地,满楼欢呼。
这不是一顿酒宴的事,主要气氛到了,他们必须欢呼。
……
但闹归闹。
对曾巩等人来说,这终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他们这时候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齐衡一人身上。
讲道理。
文人相轻是常有之事。
但他们也从不曾见过如此轻狂恣意之人。
这样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
再考虑到他刚才随手便作出的一首竹,他显然不是疯子。
那么,他们当然须要打起精神。
齐衡同样不会在意这樊楼所谓的免单。
但话说回来。
一个小小掌柜,便能只用一夜营业额,既博取了权贵圈子的好感,又收买了官宦学子的人心。
管中窥豹,可见这樊楼的幕后东主更是不可小觑的聪明人。
……
闲话不提。
曾巩既收起了对齐衡的轻视之心,也见识到了对方的才华,便难免生出一较高下的争雄之意。
他看着眼前齐衡,坦然道:“听闻小公爷记忆力尤其超群。”
“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我们便还是从这项开始。”
“敢问小公爷,你想选哪篇?”
齐衡闲庭信步。
没什么好想的,他今日是决意要将嚣张进行到底了。
文人相轻,便先让他们不敢轻他。
他浑不在意,洒然一笑。
“你们选。”
“我都行。”
这番态度,不可避免的再次让曾巩身边学子暗暗咬牙,但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嚣张,便不会再多说其他。
他们如临大敌。
曾巩目光一闪。
“谁先来?”
当即,他右边便有一位学子长身而起。
“我来!”
此人相貌堂堂,国字脸,浓眉大眼,一看便是勤勉谨慎之人。
他向齐衡微微躬身。
“在下太学院学生,刘凤山。”
“平常最喜春秋,尤其是左传全篇。”
“迄今,只誊写便有八百余遍,可谓烂熟于心。”
“请小公爷赐教!”
齐衡懒散拱手。
“请。”
顾廷烨身边坐着的一群权贵二代窃窃私语。
“光抄写就抄了八百多遍?”
“这人神经病吧?”
“抄那么多遍有什么用?”
“你们懂什么?一写当十读,百读不如一默,这才是真正的滚瓜烂熟!”
“那……小公爷到底行不行?”
他们看向顾廷烨。
但顾廷烨却懒得跟这帮粗人解释什么。
他心情正好,便扬唇笑道:“都给老子闭嘴。”
“且看元若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
那一边。
楼上楼下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他二人身上。
满楼皆静。
刘凤山拱手道:“在下背第二句,小公爷第四句,以此而论。”
“如何?”
这个规则盛长枫之前说过了。
齐衡也不会意外。
他还是一句话。
“我都行。”
刘凤山短暂酝酿,随后再不迟疑。
“孟子卒,继室以声子,生隐公。”
齐衡信手拈来。
“生桓公而惠公薨,是以隐公立而奉之。”
刘凤山又背。
“三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齐衡毫不犹豫。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賵。”
两人你一句,后一句,速度极快。
本质上来说,春秋五篇都是记载了春秋时期的历史史书。
其中左传三十篇,记录的是从鲁隐公到鲁哀公各项事件,洋洋洒洒十万字。
这个刘凤山既然号称光抄写就抄了八百多遍,可见他对左传的痴迷程度。
齐衡想要胜他,真没那么简单。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
他们速度越来越快。
到这时。
别提顾廷烨那帮权贵子弟了,就连曾巩这边对左传涉猎不深之人,也听的是一阵云山雾罩。
他们根本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人背错。
只是看刘凤山和齐衡依旧滔滔不绝。
而曾巩的神情也愈发严肃。
他们大致能猜到……这位齐小公爷,竟是一句不错,丝毫不落下风!
再到后来。
齐衡的语速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他的思维也依旧敏捷清晰。
可刘凤山显然开始吃力,他皱眉的频率更高了,语速也明显开始慢了。
“欲加其罪,其无辞乎?”
“……”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量力而动,其过鲜矣。”
终于,刘凤山深深闭目,久久不语。
片刻。
他深深躬身,一揖到地。
“在下认输。”
“小公爷对左传熟稔地步,在下远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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