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寡廉鲜耻这四个字……言重了。”
“您不仅是在诋毁盛大人的德行，更是在质疑您儿子的品行与操守。”
“我不明白您为何如此。”
“我只是说我看上了盛家明兰，又不是说非她不娶，您何必动怒？”
这是以退为进。
齐衡前世就知道，和一个充满了情绪和愤怒的人讲道理，无异于浪费唇舌。
所以想要征得他母亲点头，首先得让她冷静下来。
效果……还不错。
平宁郡主终究是意识到她有些激动了。
但这也正常。
她对齐衡寄予厚望，毕生心血都倾注在他一人身上，如今听说他要娶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她怎能不激动？
她平复了情绪，缓缓道：“是母亲失态了。”
“难得你依然清醒。”
“不过，你老实告诉我，这些话……是不是你口中那个秀内慧中的明兰，教你说的？”
在她看来。
盛家是存了心魅惑她的儿子。
以她对齐衡的了解，齐衡也不可能如此从容平静的和她说起此事。
那唯一的答案，只能是有人指使。
没想到。
齐衡忽然笑了。
他认真道：“母亲，您不仅是在质疑您儿子的品行和操守，更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我读了这么多年书。”
“难道连这么一件小事……都需要有人指手画脚？”
平宁郡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相当陌生。
她就像不认识齐衡一样——怎么从没发现，他竟然如此能言善辩？
一旁的国公爷同样惊讶连连。
……
“好了。”
“关于我为什么不能娶盛明兰这件事……”
刚一开口。
齐衡也感觉一阵好笑。
这语气……前世开会开多了啊！
他连忙调整态度。
“母亲觉得，我为什么不能娶盛家明兰？”
“或者说，在您看来，我将来要娶的人，会是怎样一个人？”
国公爷想都没想。
“自然是门当户对，高门嫡女。”
齐衡有些意外他父亲的突然发言。
但没关系。
他顺口又问：“那为什么非得是门当户对的高门嫡女？”
“这还用问？”
国公爷脱口又道。
但刚开了个头，可能也是想起了他的家庭地位，他看向身旁的妻子，终究是欲言又止。
平宁郡主却是格外冷静。
她只说了几句话。
“看来，你是准备好了满满的一肚子言辞。”
“既如此，又何必让我和你父亲一句句来答。”
“想说什么，你一口气统统说出来吧。”
这态度，委实是让齐衡进退两难。
她分明是说，你想说，随便你，听不听，在我们。
妥妥冷暴力！
并且最关键的地方在于，齐衡还不能不说！
因为一旦冷场，也就意味着他彻底失去了谈话节奏。
他怎肯认输？
“果然，他这位母亲，可要远比盛老太太难对付多了。”
……
但还好，他早有思想准备。
他从容不迫。
“在我看来，门当户对，高门嫡女，无非是两件事。”
“一是面子。”
“二是里子。”
“所谓面子，我是国公府的嫡子，自然应该娶一个嫡女，如此才能羡煞旁人。”
“若不然……别人会笑，说齐国公家没落了，居然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
“可父亲，母亲，你们想过没有？”
“面子这东西，终究是要自己来挣。”
“试想。”
“若我有朝一日，位极人臣，权倾天下，那时，别说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了，便是我娶了一个庄户女，谁又敢因此低看于我？”
“同理。”
“若我一生碌碌无为，便是娶了高门嫡女，难道就没有人笑话我国公府了么？”
位极人臣。
权倾天下。
他好大的口气！
国公爷微微动容，为他儿子的志向而澎湃。
平宁郡主嗤鼻冷笑，她欣赏她儿子的志向，却嗤笑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但这些，齐衡都不理会。
他继续道：“至于里子。”
“我明白，娶了高门嫡女，无论是对国公府，还是对我自己，都是一股莫大助力。”
“联姻的好处，自古都有。”
“夫妻同心，互相帮衬，如此也能确保国公府久盛不衰。”
“但你们为什么不愿相信自己的儿子？”
“父亲，母亲。”
“我衷心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国公府的未来，不在于我娶了谁家女儿，获得了谁家帮衬。”
“唯独在于，我将来能走多远，能走多高。”
“我对我有信心。”
“大丈夫顶天立地，难道我竟搏不出属于我的一番天地？”
……
他刚说完。
也不知道是真的情不自禁，还是有意助攻。
国公爷满脸激动。
“说的好！”
“元若有这番志气，何愁我齐家不兴，祖宗不佑！”
他看起来斗志昂扬。
但帅不过三秒。
平宁郡主也只是冷冷的一个眼神，他的斗志瞬间溃败，一泻千里。
……
……
ps：额，严重怀疑没有人看啊，搞的我都不敢申请签约，汗。
有人看吗？有的话就继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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