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队长挑战

那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个莽汉在流魂街的外围横冲直撞，一开始是为了生存，后来又多了点野心和责任心，想着或许能多做点什么。

不知不觉身边多了一群恶棍。

每天过着与死亡相伴的日子，渐渐的，恶棍们追不上莽汉的步伐。

之后，莽汉将他们带到了安全的地带。

自己则独自一人前往瀞灵廷。

普通的魂魄不行，那么死神应该够资格跟上他的步伐吧？

莽汉抱着这样的念头，挑战被誉为最强番队的死神，在一对一的正式对决中将其杀死，夺走了原属于对方的羽织。

沐浴在一片黑色的身影中央。

那一刻，他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也找到了心灵的归宿。

身心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但是当莽汉回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尸体时，脑海中也闪过了这样一个疑问：‘失去了一切，又会是什么感受？’

……

“队长？”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鬼岩城剑八的思绪。

“……什么嘛，是你啊一之濑。”

“队长在考虑战术吗？”

一之濑真树站在一旁，从那一丝不苟的标准动作可以感受到他认真执着的一面。

“不……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鬼岩城目光望向露天广场入口处，语气冷淡，和平时给人的印象反差较大。

身为十一番队副队长的一之濑真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免得让队长分心，尽可能让自己语气轻松一些。

“往事……吗？仔细想想还没听队长谈及自己的过去。”

“不是什么值得提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拿来下酒都嫌乏味，不过……”

“？”

“想起了曾经产生过的一个疑问，也可以说是好奇心使然，在砍死五助的时候，我很好奇他是什么感受。”

鬼岩城的话让一之濑真树表情骤变。

“队长？！我觉得您不必要纠结这种问题，您不是常说吗？强者无需在意弱者的想法，如果非要试着去体会弱者的想法，就等同于自我削弱。”

“啊？老子说过这种话吗？”

鬼岩城一边扣着耳屎，一边皱眉苦思。

“队长！”

“好了一之濑，不用废话了，你的顾虑是多余的，就算拿到了四十六室的许可，得到了那些老不死的认同，也没有意义，你觉得老子会怕一个走后门的毛头小子吗？”

在一之濑真树有些愣神的注视下，鬼岩城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

“听说人死前会忍不住回忆起往事，我这还没死就想起一些有的没的，只能证明这个说法完全是糊弄人的。”

“再者说了，老子可是剑八啊，世人畏惧的事物都要畏惧老子，畏惧这种情绪本身也要畏惧老子，这代表什么，不用老子解释吧？”

当一个人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惧怕的事物了。

届时，便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举世无敌’。

“哦哦哦哦哦！”

“队长必胜！”

“是时候让瀞灵廷的上空响彻鬼岩城队的大名了！”

广场四周两百多名队士气势激昂，挥舞着拳头，给自家队长加油鼓劲。

可这热烈的氛围没持续几秒便惨遭冻结。

呼……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声混入。

让众人的叫喊戛然而止。

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风声。

而是……灵压的轰鸣！

所有人脖颈僵硬地转向广场入口的方向。

一道看似纤弱的身影缓步走来。

每一步都令大地震颤，令无形的大气也为之扭曲，发出如雷鸣、如狂风的呼啸之音。

层层堆叠，逐渐形成一股可怖的潮汐。

天空都被这股宛如实质化的灵压所笼罩，庞大的阴霾覆盖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恍惚间，所有人都觉得天上的太阳都变得暗淡无光，

重压与耳鸣交替，疯狂蹂躏身心。

灵压稍弱的都瘫软在地，提不起一丝力气。

能做的就只有睁大眼睛看着罢了。

而这，也正是两百多名队士聚集此地的‘理由’。

除此之外，别的反应都是多余的。

“久违了，鬼岩城。”

观月风轻云淡的口吻和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灵压形成强烈的反比。

越是如此，队士们越是骇然。

这说明现在所感受到的这股灵压远没达到他的极限。

“……观月。”

鬼岩城面庞肌肉抽动，难以掩饰心中的震动。

这股灵压比起一年多前拦路那会儿变强太多了。

“看你们的样子，显然四十六室的指示说得很明白，也省得我来说明来意，很不错，效率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词汇。”

观月目光扫了一圈，点头道：

“那就开始吧。”

呲……鬼岩城一言不发，倒提着一把大太刀走向观月，刀刃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待双方相隔十米，面对面站定后。

他怒哼一声道：“小子，如果你以为灵压强，做什么都能无往不利，百分百能战胜对手的话，那你很快就会后悔的。”

“有人说过，死神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我深以为然。”

观月笑道。

“而我之所以放开灵压，就是为了让你知道，如果不一上来使出卍解的话，恐怕都无法在我身上留下伤痕。”

“老子怎么做用不着你这种毛头小子来指手画脚！”

鬼岩城怒气勃发，身上的灵压肉眼可见的高浓度缠绕全身，随后发泄一般的高举大太刀用力一挥，直接劈出了一道深沉赤红的剑压。

长数米的剑压以劈风斩浪的气势割裂大地，转眼间抵达观月身前，然后……溃败消散了。

鬼岩城见状也不意外，又接连劈出三道剑压，然后使用瞬步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魁梧的躯体搬运到观月头顶，身上的灵压在一瞬间收束、膨胀。

“哦哦哦！”

长两米的大太刀瞬息间变成一把造型狰狞的巨锤，几乎有十个鬼岩城的体型加起来那么大。

光是挥舞而下带动的空气流动就给人一种山峰倒倾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