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一分钟。
千米之外空无一物的天空。
倏地，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碰撞一起掀起两股恐怖的气浪呈对立方向奔涌，在模糊了视野的暴风之中，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手。
令大气震荡不休，如连绵不绝的波涛一般，常人别说参与进来，就是稍加靠近都会被溢散的冲击波打得遍体鳞伤，呕血倒飞。
这片天空已然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生命禁地，到处充斥着看不见的杀机。
而这看似可怕的状况，也只不过是夜一和萨尔阿波罗两人交手所产生的微不足道的余波罢了。
嗤！一缕血花飞舞。
萨尔阿波罗的身影重新浮现，舔了舔指尖上的鲜血，脸上满是嫌弃之色。
“死神的血液灵子浓度倒不错，但死亡的味道实在太稀薄了，我很失望。”
“我倒是挺惊奇的，明明一副研究者的样子，居然意外的善战啊。”
夜一瞥了眼肩上仿佛被利刃划破的伤口。
刚刚交手的某个瞬间不小心被对方的指尖碰了一下，因为太快了，当时甚至都没什么感觉。
虽说伤势很轻，但在徒手近身战中被人先下一城，自打学有所成以来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我已经在竭力按捺了。”
萨尔阿波罗轻叹了口气，有些忧郁的说着。
“战斗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我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我担心万一兴致起来了，不小心把你杀了，那么你作为试验品的价值就会大大降低。”
“想想吧，如果是为了利益而战，那么胜利后反而损失了更多的利益，那么这种战斗还有进行的必要吗？”
“死神，你大可感到恐惧，因为就在刚刚……我差点就切下了你的脑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摆脱恐惧的办法，那就是放弃抵抗，如果你能配合我研究，活下来的概率还是很高的。”
“我可不相信穿白大褂的人的允诺，虽然你没穿，但你也是一丘之貉。”
夜一语气揶揄道。
“那如果用你的部下们的命来换呢？”
萨尔阿波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灵子球体。
“想来那个叫做观月的死神已经跟你说过卢卡斯的能力了，这也好，省得费我一番口舌。一言蔽之，这些被我召集过来的大虚都是我的试验品，它们的内脏同样进行了改造，虽说不如卢卡斯，但也能作为一次性的虚闪来使用。”
“只要我捏碎这玩意，在那么近的距离下，所有大虚集体发生自爆，你的部下们就算再能打又如何呢？还是会被数百发比正常标准强十几倍的虚闪炸得粉身碎骨。”
“……那你捏好了。”
夜一表情毫无波动。
“好吧，那我就亲手敲碎你的希望。”
萨尔阿波罗刚想捏碎。
忽的，一声爆炸声传来。
“哦？看来用不着我了。”
看到地面战场接连涌现出的红光，他微微一怔，露出了略显得意的微笑。
有大虚遭到致命攻击，临死前选择了自爆。
这些大虚虽然没卢卡斯那么强悍，但思想改造方面异常成功，根本不担心背叛，打不过就自爆。
而且一旦自爆，被牵连进去的大虚也会自爆，如此连锁反应之下，敌人连反应逃跑的机会都来不及，就像落入泥潭一样无法自保，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们接连死去，最后连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
虚闪的自爆也吸引了夜一的注意力。
萨尔阿波罗抓住了她走神的空隙，冷不丁地使出了响转，手掌如刀一般刺向对手的腹腔。
夜一的知觉何等敏锐。
迅速做出反应。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半边身体陷入麻痹状态。
“毒？！”
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既然是研究者，又精通肉体改造，那么配置一些特殊药物也在常理之中，想必刚刚是用指尖划伤了她的皮肤，通过血液将某种能够造成麻痹效果的毒或者药物传播到了全身。
【刑军】那为了方便战斗而缩减布料的设计反而变成了敌人的突破口。
真是太讽刺了。
夜一用还能动弹的右手放在身后斩魄刀上。
她要解放斩魄刀，和对方以伤换伤。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剑之啼鸣划破长空，同时还带来了血霞之盾的斩击。
鲜红的斩击穿过两人之间，将其隔绝。
“以为这种东西就能拦得住我吗？”萨尔阿波罗见有人来破坏自己的良机，不禁怒火中烧，眼中的理性逐渐褪去，凶暴的杀气开始凝聚。
他其实没有撒谎。
他确实不爱战斗。
因为死后吞噬了自己身为将军的哥哥，导致受到其凶残的战斗欲望影响，平时是冷静理性的学者心态，可一旦战斗起来就容易情绪失控，变得像疯子一样好战。
这是自诩研究者的萨尔阿波罗绝对接受不了的事情。
这也是即使已经成为了瓦史托德，击败过同级别的大虚，连如今虚圈之王都对他客客气气的，奉为座上宾，依然还在竭心尽力做研究的主要原因。
力量什么的，从来就不是他的追求。
他渴望的是‘完美生命’。
为此，必须要把自己身上不完美的部分解决掉。
就算会让自己变弱，退化成亚丘卡斯也无妨。
可是虚的力量已经研究了这么多年，仍是苦思未果。
既然如此，就当换换心情，把目光转移到死神身上，研究一下他们的力量体系说不定能获取一些新的思路。
萨尔阿波罗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只能说他的研究直觉十分敏锐。
因为再过一些年，等到蓝染带着崩玉降临时，他就会一跃而为初代十刃中的‘第0刃’，而后会借此之机将后来的第15刃伊尔弗特·格兰兹分裂出来，自己也一度跌落到十刃之外，又靠着研究能力获得象征十刃的‘8’号数字。
换言之，死神的力量的确能帮助他实现自己的夙愿。
即使不知道这些发生在未来的事情，萨尔阿波罗也容忍不了有人来妨碍自己的研究计划。
现在的他尚未接触崩玉便和史塔克一样自行破面，实力堪比未来十刃前四。
浦原喜助的血霞之盾连一秒也没撑住，就被强行撕裂。
尽管那并不是呈现防御姿态的血霞之盾，但其本身斩击也足够锐利。
可打在萨尔阿波罗的手上竟是毫发无损的结果。
就连浦原喜助看了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连忙瞬步抓住夜一，将其带着后撤。
不需要太远，只要进入观月的始解能力作用范围即可。
“跑得了吗？”
升起杀戮欲望的萨尔阿波罗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像个凶暴的野兽一样对猎物穷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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