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厂里的路上，李主任顺口问了下食堂的新厨师长选拔的事。
“这事儿我和小赵同志商量好了，那天你没在，这几天的伙食就由第一食堂里面那几个管事的轮流来做，看最后谁做的好吃符合工人的口味，谁就当选厨师长。”
李主任眼睛睁大，一下没反应过来。
小赵同志？难道又是赵丰年？
现在自己不在，他都能这样和杨厂长一起商讨事情了？
这倒是李主任没意料到的。
他心思一动，想到一件事。
“杨厂长，是这样，我们食堂啊，我知道有一个人的厨艺相当了得，以前何大清还在的时候就十分器重她，我觉得她也能适应新的工作，厨师长每天要做的事情她也会更了解些。”
“哦？我们厂里的食堂还有这号人？那天我问周贻海的时候，他也没和我提起这件事啊，也就带了四个人来见我。”
杨厂长有些惊讶的回头。
李主任微微错愕。
“啊？杨厂长没听说过吗，我吃过几次她做的菜，的确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杨厂长可以留意一下她，她叫刘岚，平时也在食堂里管事。”
李主任话音一落，杨厂长的眼睛眯了眯。
他昨天中午在食堂吃的那一顿，可不就是刘岚掌厨的吗？
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那个也才馒头是如何咽不下去的，就连平时他最喜欢吃的南瓜都没了滋味。
要不是刘岚，杨厂长是真的么意识到选一个厨艺好的厨师长的重要性。
“你提的这个人，我会注意下，但是还是要以工人的要求为准，毕竟工人们每天上工那么辛苦，要是连一口满意的饭菜都吃不到，那大家凭什么要给你干，你说是不是？”
李主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了。
刘岚来找过他，两人的关系本就不一般，想着这件事既然杨厂长插手了，那他也不好去干涉。
只能旁敲侧击了，希望能起到点作用。
要是最后事情成了，说不定他还能从刘岚那里拿到点“好处”。
无论最后刘岚到底有没有当上厨师长，他还是为她说过好话的。
就算“索取”点什么，多提两个要求，想必也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李主任心里就有点小激动。
厂里中午的时候还是一片打乱，甚至有人尝了两口，直接跑去外面吃了。
食堂的工人也是苦不堪言。
负责在窗口给工人打饭的，最后成了工友的发泄点。
“我都付了饭票的，就给我这些东西吃，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厨艺过不去就多练练，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还竞争厨师长呢，老老实实去后面烧火吧！”
工友们乱作一团，虽然没剩多少东西下来，但也没几个人乐意吃。
都是硬着头皮咽下去填饱肚子的。
“周主任，这可怎么办是好。”
刘岚见大家的反应这么大，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只要后面这几天的否认做出来的东西没自己的好吃，那自己厨师长的位置就是稳了。
看到大家今天都不爱吃的样子，她内心雀跃。
“能怎么办，想办法把这些馒头给我煮粥用了，绝对不能浪费！”
“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昨天是也才馒头今天也是也才馒头，就不能有个新奇的东西出来？别说是工人了，我都受不了了！”
周贻海的手里一边拿着咸菜，一边就这馒头啃。
表情痛苦的不行。
刘岚一脸苦笑。
“周主任，你和厂长给我们出的题，就是要用也才做菜，体会一下前辈奋斗的艰苦。”
“那野菜哪有不苦的道理，经费有限，我们也就只能按照这个来了，实在也是没办法啊。”
周贻海不听刘岚的话，摆了摆手赶人走。
“你也别说了，你已经表现过了，还有两天时间，剩下的那两位已经是大家的希望了，我可不希望接下来那么航时间都要忍受这样的饭菜，你去告诉大家伙，让他们再坚持两天。”
刘岚瘪了瘪嘴巴，转身就走了。
赵丰年中午并没往食堂去，那东西一看就不好吃。
他随便找了个要回家一趟看媳妇儿的接口，就往大院儿里去了。
中午的时间很长，大家都要休息一会儿。
赵丰年一来一回往家里走，又有自行车，时间倒不是很赶。
“诶，傻柱？你怎么在这？”
赵丰年从院门口的公厕里出来，转身看到傻柱带着何雨水从大门口进去，八卦的心思顿时就出来了。
傻柱低着头带着何雨水，见到是赵丰年，停下了脚步。
“我去看我爹，刚回来。”
看到何雨水哭红了的眼睛，脸上也全是泪痕，赵丰年好像已经猜到些大概了。
“何大清过得不好？”
赵丰年问。
傻柱淡了点头，随即苦笑道：
“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他活该，要不是他执意要和那女人跑，我们家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提到白寡妇，傻柱的眼睛里弥漫着一股恨意。
两人估计没见过几次，但是傻柱已经完全把白寡妇当仇人看了。
赵丰年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儿红色的糖，手心摊开放在了何雨水的面前。
“雨水妹妹。”
何雨水眼睛里还有泪花在扑闪，抬头看赵丰年的时候，按眼神不免让人怜惜。
“叫赵大哥。”
傻柱捏了捏何雨水的手，何雨水抿着嘴巴把眼睛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赵大哥。”
“谢谢你的糖。”
何雨水看见糖，心情明显就好了很多。
一双小手把糖外面的红色糖纸拨开，小心翼翼的把糖块塞进了嘴巴里。
“真甜！”
何雨水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弯着的月牙。
手里的糖纸却没扔，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不用写，一块糖而已，以后赚钱了你还给赵大哥就好。”
赵丰年开着玩笑。
何雨水的小脸蛋却极其认真。
“好！”
“我长大以后要努力赚钱！不仅要赚钱买糖吃，我还要赚钱把爹爹给赎回来！”
“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里面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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