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大院后宅。
秦川跟随管家的步伐，踏进一座宽敞奢华的房间内。
“大老爷，贵客到了。”
黄管家对着帘帐低声行礼。
后方隐约露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黑沉沉的，看不清容貌年龄。
“这就是你们黄家大老爷？”
秦川目光微红，深处交织出猩红纹路，环绕着房屋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遍，
讶然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过黄家有三位老爷，怎么就只看到一个，另外两个人呢？”
“今天只是大老爷的寿辰，另外两位老爷不适合出面，在其他宅院里休息。”
黄管家笑着回答，偏头对着帘帐作倾听状，紧接着道：“我家大老爷请客人祝寿，事成以后不仅将黄皮子双手奉上，还会赠予客人一笔丰厚的报酬。”
“哦？这样啊，那怎么个祝寿法？”秦川洒然一笑道。
“那边有纸上有一个‘寿’字，但却少了一点，只要客人你提笔把这一点添上，就算是完成了。”
黄管家满面笑容，递过来一支毛笔。
房屋打着油灯，忽明忽暗的，让他此时的笑容显得略微阴暗，充满了不协调的扭曲感。
秦川全当做没看见，循声望去，只看到墙壁上悬挂着一张巨大白纸挂画，正中间有着一个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寿”字。
接过黄管家手中的毛笔，他移步上前。
挂画前方桌上，摆放着一株横向生长的迎客松，粗壮冷硬的树干与桌面平行，形似一把张开的铡刀。
秦川轻轻摇了摇迎客松，甩了甩毛笔：“黄管家，你过来看一下，这笔墨有点干了。”
“哦，是吗？”
黄管家惊讶，上前走近几步。
忽然，一只大手迎面探来，五指如钩，一把攥紧他的衣领，狠狠的一拉。
“客人，你干什么？”
黄管家身形趔趄，惊慌失措道，情急之下声音都变得尖细了起来。
秦川都懒得开口，一把将他按在桌面，左手抓着迎客松猛的往下一拉。
扑哧——
滚烫的鲜血喷涌，在白纸挂画上泼出触目惊心的图案，同时也将那个残缺的寿字补足。
“这才是我需要的墨水，黄管家！”
秦川低头看着桌面匍匐的无头残尸，眼中的红纹汹涌交织，如血似虹，整个世界的色彩正在疯狂消散。
光洁如新的家具老旧，发黑斑驳，补满蛛网尘土，弥漫着陈年腐朽的气息。
桌上的迎客松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样，赫然是一口狗头铡刀，一具黄皮子趴在上面，尸首分离，鲜血淋漓。
收回目光，秦川一脚踢向侧面木柜，横挡住大门，冷冷道：
“准备去哪呢，大老爷？”
视线中，出现一只猎狗大小的黄皮子，浑身毛发干瘪粗糙，夹杂着不少灰白色，嘴唇两侧的胡须都发白了，一看就知道岁数不小了。
看着这老黄皮子，秦川语气森然道：“你究竟是有几条命，才敢请观山太保来添寿，也不怕祝寿上西天吗？”
老黄皮子眼看着大门被堵死，身躯人立而起，两只眼睛逐渐变绿，带着狡诈和阴险，还有一股摄人心魄的诡异力量。
秦川只感觉心神晃了晃，眼中的红光一下子迸射出来。
念头一动，一杆两米多长的九环金背大长刀出现在手中。
九个铁环叮铃作响，夹杂着泰山压顶之势。
一刀斩落。
嘭——
石板炸开，激起漫天尘土，地面裂出一条恐怖的纹路。
这可怕的威势，纵使老黄皮子勉强逃过一劫，但依旧惊的心神俱裂，嗖的一下，转身往房屋后方逃去。
在那处墙角下，赫然有一个狗洞大小的窟窿。
“反应倒是挺快的，不过徒劳挣扎罢了。”
一击落空，秦川调转方向右手猛然发力，直接将九环金背长刀掷出。
“客人，饶……”
九个铁环交织如索命梵音，刺骨寒芒骤起，让老黄皮子亡魂大冒，惊的毛发炸起，尖叫连连。
但它话还没说完，扑哧一声，整个身体自腰部一分为二，鲜血四溅，散落猩红的心肝脏腑。
九环金背大长刀斜插地面，刀身依旧嗡鸣，颤动不止。
秦川迈步走过去，看着地上老黄皮子的残骸，说实话心中有点失望。
因为这不是他想要逮住了那只黄仙姑。
而且，这玩意虽然也诡异无比，但一看气质，和黄仙姑差远了，就仿佛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这黄皮子坟离奇古怪的事情，或许可以从那只敢下山讨封的黄仙姑身上得到答案。
摇了摇头，秦川收起长刀，转身离开这个房屋。
黄家后院此时已经不复之前的奢华精致，到处都是残岩断壁，蛛网尘土，显得荒凉无比。
秦川在后宅转了一圈，重点留意那些大房子，也没有找到另外两个黄家老爷的踪影，就连一只小黄皮子也没有。
想来，经过刚才那一出，那两只老黄皮子胆寒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路返回，直达中厅。
台上的戏曲腔调依旧诡异，优伶旦角咿咿呀呀，砍下的脑袋已经堆积成了小山包。
台下喝彩呐喊的群众依旧高昂热烈，身上已经被鲜血淋的猩红。
“看来不弄死剩下的那两个黄家老爷，这玩意是不会消停下来了。”
秦川脚步不停，随手往身侧一探，拧下一名观众的脑袋。
这颗脑袋尸首分离后，脸上的笑容依旧热情如火，自顾自的为台上戏曲喝彩呐喊。
“好——”
“当赏！！！”
秦川打量了一眼，随手往地上一丟，淡淡道：“上不了台面的雕虫小技。”
观山太保可不只是会盗骨相宅，纸人妖法同样诡谲神异。
邪术惑人魂，纸术吃人骨，观山太保，噬魂敲骨，炼无常，驭无常，又名无常鬼使。
他从一进黄家大院门就看出，这里除了几只黄皮子外，其他人全部都是用巫术炼制的纸人。
这种玩意也就能用来迷惑恐吓普通人，对于观山太保来说，完全就是班门弄斧。
很快，秦川就来到前厅，在看到胡叭一三人的模样时，眼睛忽然眯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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