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逛了一会。
走累了。
就又回到了四合院。
这时候已将快到中午。
虽然已是深秋。
还是带着一丝热气。
李建国走的时候吩咐过。
柜子里有他准备好的饭菜。
中午可以热着吃一点。
李阳其实自己也能搞定。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自立更生。
李阳做得一手好菜。
他准备除了热的菜。
给自己在做一碗面来吃。
今天他看到了柜子底下的篮子里放着几颗鸡蛋。
刚好可以做一碗鸡蛋面。
在这个年代。
鸡蛋是奢侈物。
一般人家都不舍得买。
这说明李建国的工资并不低。
在院子里。
也算的上小康生活。
虽然是这样。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李阳颓废的理由。
他不打算就一直这样下去。
也不指望着李建国养活自己。
决定休息两天之后。
就出去找工作。
正想着。
李阳已经走到了四合院的门口。
抬头就看到易中海正焦急的等在自己家门口。
只是瞅了一眼。
李阳就认出了易中海。
不过不知道他的意图。
于此同时。
易中海抬头。
也看到李阳。
眼睛一眯。
三步并做两步。
急急忙忙朝着李阳走了过来。
“阳子，不好了，你爸出事了！”
易中海语气焦灼。
边走边向李阳喊道。
此话一出。
李阳完全愣住了。
这么多年来。
他对李建国的感情很复杂。
虽然也恨。
但是毕竟从小到大只有他一个家人。
再说李建国早上对自己的温柔一幕。
到现在还在李阳的脑子里。
李阳也还是接受不了。
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块大石头。
沉重得很。
红着眼睛问道。
“怎么回事？”
易中海似乎有些不忍开口。
一脸惋惜。
拍了拍李阳的肩膀。
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道惊雷。
炸裂在李阳的世界。
“厂子今天出事故，你父亲和贾东旭都受伤了，但是因为掩护贾东旭，你父亲伤得更重，眼看着就要不行，你快过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
李阳站不住了。
再怎么说李建国对他来说也是唯一的亲人。
拉着易中海向医院狂奔。
大概十分钟之后。
李阳跑到了医院。
易中海跟着。
累够呛。
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时候。
秦淮如和贾张氏已经先一步赶到了。
正在走廊上哭嚎着。
喊天震地。
贾东旭已经在急诊室抢救着。
不知死活。
但是此刻。
李建国已经放弃治疗。
推到病房里。
剩下一口气吊着。
易中海指了指病房。
等在一旁的一个小护士见状。
也跑了过来。
开口说道。
“进去吧，他一直要求吊着一口气，说是要等着你！”
“抓紧时间好好说说话。”
小护士红着眼眶。
见不惯人间疾苦。
被触动。
“吱呀”一声。
门被轻轻推开。
李阳走进去。
偌大的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若又若无。
李建国下半身已经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
但是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看到李阳走进来的时候。
瞬间就老泪纵横。
“儿子！”
干哑着嗓子。
李建国艰难的喊出一句话。
这一句话像是针一样扎到了李阳的心上。
憋了一路情绪瞬间崩溃。
李阳冲到李建国的床前。
哽咽着声音。
“爸……”
李阳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叫过李建国。
哪怕现在是透过别人的影子。
李建国看着李阳。
脸上写满担忧。
“儿子，爸看来以后没办法养着你了，你记住，不要掺和院子里的事，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照顾好自己，不要在这么吊儿郎当了！”
放心不下。
李建国用尽所有力气攥着李阳的手。
“你要好好……”
话没说完。
一口气用尽。
李建国的手从李阳的手心滑落。
到死眼睛还直愣愣看着。
李阳看着眼前这具已经开始发凉的身体。
心中无限悲凉。
口中默念。
要是你也能对我这么好。
我就不用把我二十年的人生活的这么累。
这一刻。
他觉得自己也许做到了真正的解脱。
抹去眼角的泪水。
李阳刚准备起身。
缓解一下情绪。
一个踉跄。
又再次坐在地上。
刺痛感再次来袭。
李阳有些招架不住。
扶着床蹲下来。
她的脑海里出现一幕幕不属于自己的曾经。
就好像和做了一个很久远的梦一样。
李建国在梦里对他很好。
什么都满足他。
反而是他成了那个拖累李建国的人。
就这样。
李阳承受着原主的后悔。
也同样享受了原主的幸福。
“阳子，阳子？”
几声叫喊声把李阳拉回了现实。
易中海急切的声音传来。
李阳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承受了亲人的离世。
如今又融合了原主的记忆。
李阳的脸色惨白。
易中海本想进来看一眼。
结果却看到李阳昏倒在地。
理所当然的以为李阳是因为伤心过度。
俯身将李阳搀扶起来。
易中海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李建国。
李阳低头。
看向里李建国的眼神更加复杂。
走到尸体跟前。
李阳用手在李建国的脸上扫了一下。
帮他合上了眼睛。
这时候。
病房外。
贾张氏的哭嚎声传来。
“医生，怎么回事，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不能残废呀！”
听到这一声。
易中海脸色一变。
对李阳说道。
“李阳，你要是想和你爸待会，一大爷先去处理一下东旭的事情。”
李阳点了点头。
声音也有些嘶哑。
“一大爷，你去吧。”
易中海着急。
没等李阳说完就跑了。
李阳也没太在意。
毕竟以后这样的日子对自己来说都在后头。
易中海出去之后。
就没有在回来过。
李阳一个人静静得陪着李建国很久。
四合院的人陆陆续续过来了几个。
但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话之后就离开。
不愿意多待。
反而都去了贾东旭哪一边。
其实这也说得通。
四合院的人现实。
对于一个没有什么希望的家庭。
他们没必要在接触。
毕竟以后也指望不上李阳。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
融合了记忆的李阳最清楚不过。
李阳在众人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
说到底。
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
一无所长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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