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着苏怀玉这般沉思的模样，钟离心中自然也是升起些许想法。
他不过只是想从苏怀玉口中得到答案来进行参考和揣摩。
亦或者说....
他想要知道。
岩王帝君的职责，是否已经彻底的完成了。
左右他内心的因素有着许多。
苏怀玉不过只是其中一环。
如果说比较重要的那一部分，或许是因为邻邦蒙德的理念与神明的做法，让他有些相信这份想法。
或许，人治的时代已经到来。
而神明也有完成自身职责的一天。
许久后.....
苏怀玉停止了叩击桌子的动作，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目光重新与钟离对视。
他不知道钟离为何会询问自己。
但既然都问出来了，那么苏怀玉自然是会给对方一个确切的答案，一个自己心中的主观判断。
“怀玉，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但说无妨，今日之交谈，只有你我二人知晓。”
看到苏怀玉直视自己，钟离便知道苏怀玉已然是思考出了答案。
“嗯。”
苏怀玉轻点头，开始整理脑中思绪和组织语言。
他倒是不怕别人知晓今日的谈话。
而且他也相信钟离是不可能会将这种谈话告诉给其他人。
“我想，那一日终将会到来。”
“无他。”
“职责，契约。”
“职责终有一日会履行完毕，契约也会有达成的一天。”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日，帝君他与璃月之间的契约，也会有达成或者终止的一天。”
“至于是那一日，无法知晓。”
“全看帝君他老人家判断璃月是否已经可以和他结束掉这场已经持续了三千七百年的契约了。”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苏怀玉最终给出了他思索许久得出的答案。
没有任何因素参杂在里面，只有苏怀玉自己的见解。
因为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
每个人的职责终有一日会履行完毕，哪怕是岩王帝君也不例外。
而身为契约之神的岩王帝君，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契约终有一日会完成的道理。
其实钟离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确切的答案。
只是想听苏怀玉的答案，从而来坚定自己心中的判断与所想。
话音落下，苏怀玉继续饮茶，静静地看着钟离的反应。
而钟离在听完苏怀玉的这番话语后。
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时而沉吟一声，如苏怀玉先前那般轻轻敲击着桌面。
少倾。
钟离结束了思索，古朴暮气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清明。
“有开始便有结束。”
“能否这么理解你所说的话。”
钟离厚重肃然的声音缓慢响起，询问着苏怀玉。
“自然可以。”
“本是这个意思。”
苏怀玉见此，稍加思索些许，点头回应。
这简单明了的一句话，确实是概括了自己先前所说的那番话，意思便是如此。
“我明白了，多谢解惑，怀玉。”
钟离眼眸闪烁着一丝感激，言语自然也是如此。
“不客气。”
“只是讨论罢了，谈不上谢不谢的。”
苏怀玉轻摇头笑了一声。
但语气又是顿了顿，脸上露出些许犹豫的神情，目光略带着一丝复杂的看向钟离。
“只是....”
“那一日如果真的到来，璃月人民，真的能够接受么？”
“众神居尘世，人间几春秋。”
“璃月，与神同行的国度，倘若真有一日失去神明，是无法想象的。”
“无论是仙神亦或者是人的时代，我也无法想象失去帝君的璃月之地。”
苏怀玉的这番话语十分沉重，就连语气也是如此。
如同沉重的洪钟般积压在人的心头，让人下意识的无法进行呼吸。
是啊....
正如苏怀玉所言的那样。
只要是璃月子民，亦或者说是璃月仙人。
都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帝君“离开”的璃月之地。
这一刻。
钟离愣神，有些恍惚的看着苏怀玉。
目光中尽是复杂的神情，心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苏怀玉见钟离如此，也是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静静地喝茶。
他的这番话。
不仅仅是说给钟离听的，更是说给岩王帝君听的。
虽然苏怀玉早已经是知晓这个结局是无法避免。
但是他会说出这番话，是想要让钟离去考虑的更清楚，更为周全。
言尽至此，其余的话苏怀玉也不会去多说了。
毕竟.....
他只是往生堂的一个小小副堂主罢了。
神明的变迁与“逝去”，与他没有太多的关系，只需要活好自己便足够了。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苏怀玉倒是想为岩王帝君举办一场葬礼。
往生堂送过很多人去往生离世。
可是....
送别神明，这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相信胡桃那丫头肯定会对此很感兴趣的。
说到胡桃。
苏怀玉不由得有些诧异。
因为此次钟离出行是与胡桃一同出去的，说是去一个小镇为人往生。
毕竟客户是出了大价钱，胡桃自然是不会拒绝，便带着钟离去了。
可如今钟离回来了，却不见胡桃人影，不免让苏怀玉觉得有些奇怪。
以往这个时候，胡桃可是在自己耳边叨叨了。
“对了。”
“钟离先生。”
“胡桃不是与你一同前去的么？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那丫头....”
“该不会又惹出什么事情被千岩军逮进大牢里面了吧。”
“我可不想再去璃月大牢捞人了。”
苏怀玉面色带着一丝古怪以及无奈的询问着钟离。
他这般说法不是没有缘故的。
自从胡老爷子去世之后，胡桃还真的是一天没有消停过。
上次在大半夜去璃月总务司那边晃悠，直接是被当成间谍逮住，关进了璃月大牢里面。
后面还是苏怀玉去捞人的，游说了些许，说明情况才放出来。
好在胡桃也很配合的“招供”。
而胡桃大半夜跑到璃月总务司门口的理由居然是为了擦一下她的两个石狮子“宠物”。
让人对此哭笑不得，但也只有胡桃能够干出这事。
就在这时候。
钟离没有回答苏怀玉的话语，而是十分“淡然”的看着苏怀玉。
亦或者说，是在看苏怀玉的身后。
嘴角微勾勒起一丝弧度，似乎是在笑着什么。
就连神色都多了一分的古怪。
正当苏怀玉想要问钟离为什么不回答他的时候。
突然间，自己命运的咽喉被白皙修长的一双玉臂给“勒”住了。
“好你的个苏怀玉，趁本堂主不在又偷偷说我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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