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美酒，情思缱绻。
对于谷瑞玉来说，这一切来得突然，又水到渠成。
因吉省一别，让她对张学茗的思念愈发煎熬。
尤其是在之前的舞会中，张学茗或威武霸道或运筹帷幄。
在谁都以为只是简单的庆功晚宴时，竟忽然发难，将青山场从脚盆鸡的手中夺了回来。
那英姿飒爽的形象，相信在场所有的名媛和大家闺秀都为之沦陷。
包括谷瑞玉自己。
所以在这晚，她彻底疏放着炽烈。
直到清晨的鸟儿啼鸣愈发清晰。
可两人依旧没有任何困意。
“你说，如果某天小东洋的天皇清早起床，就像我们现在这样，他抬头望天，忽然见到神兵天降，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趴在张学茗怀中的谷瑞玉，心中甜蜜之余，也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初晨的阳光洒落进来，暖洋洋的甚是惬意。
“那要看这些神兵是哪里人，若是咱们炎黄人，恐怕心情肯定会很糟，但真的能做到神兵天降？”
张学茗会心一笑。
空降兵的理念，现在还为时过早。
但出现的时间绝不会太晚。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之一，空降京都啊，想想都刺激，不说这些了，这两天你收拾收拾，随我回奉天。”
谷瑞玉闻言有些发愣。
他很清楚张学茗已然成家。
两人的关系，也只能是不能公开的那种。
可即便是这样，谷瑞玉也非常满足。
“回奉天？你就不怕.....”
张学茗自然不会怕。
想当初娶于凤至之前，已经在老爷子那边领了圣旨。
“也是，你先回津门老家，跟父母长辈把事讲清楚，就说我张学茗要娶你过门。”
妾，也要看成为谁家的妾。
如今张雨亭乃关东三省巡阅使，关内的吴秀才能得势，还是靠张雨亭的帮衬。
想要倒贴的大家大户不知有多少。
能成为其嫡子的妾室，是求也求不来的好福气。
“你当真要娶我？不介意我只是个落寞商贾世家的女儿？”
谷瑞玉还是不敢相信。
她紧紧盯着情郎的双眼。
张学茗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我又不贪图你的嫁妆有多厚，而且你回去的越快越好，否则想要嫁过来就要等很久了。”
“为什么？”
“要打仗了。”
....
盛夏。
奉天公署大楼，第一会议室。
关外大佬几乎齐聚于此。
众人都围着得胜而归的张学茗巴结着。
但张学茗对便宜大哥的近况更感兴趣。
“可以啊哥，讲武堂第一名的成绩毕业，最近没少遭罪吧？”
张小六乐呵呵拦住弟弟的肩膀，“还是老弟说话中听，他娘的谁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首先问的是不是我作弊走后门了，你说气不气人？”
要论资质天赋，张学茗非常清楚便宜大哥绝对是个好苗子。
可这货的叛逆心理实在太强，自尊心更强。
最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孩子。
跟老张的矛盾点在这，老张死后跟杨宇庭的矛盾点也在这。
等杨宇庭被他亲手干掉后，光头倒是没把他当孩子。
直接是当傻子。
坑的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但并不表明张小六真是个傻子。
论学习能力，当得上是天才。
“听说剿匪都剿成富翁了，光现大洋就几百万，还不算那些银票细软，回头你可得请客。”
张学茗翻了翻白眼，“刚回家你就打秋风？我那些钱准备搞装甲车的，再说你跟郭鬼子俩在奉天剿匪，不也没少搞么。”
一提起郭松岭，张小六是又恨又爱。
人生导师好是好，可就是为人太正直，有时候相处很不舒服。
“有机会让你们认识认识，他听说你一挺花机关扫了那些耀武扬威的小鬼子，又亲手把青山场夺回来后，那评价我听着都肉麻。”
“算了吧，我洒脱惯了，跟他相处就是找不自在。”张学茗断然拒绝。
对于郭松岭这个人，实在难以评价。
要说他正直吧？
吃张家的饭还要砸张家的碗。
说他是小人吧？
为了理想虽死不悔。
反正挺别扭。
相比来说更喜欢杨宇庭这种人。
“都差不多得了啊，再捧就捧上天了，我刚进公署大楼就听到你们拍这哥俩的马屁。”张雨亭走进会议室，阿谀奉承才算消停。
落座后，张雨亭的表情古井不波，也看不出喜怒。
“今儿个啊，三省最高军事长官齐聚于此，为的，就是来听一听卫队旅旅长，给大家传传经，授授业，同时报告两省剿匪经过。”
“说句老实话，大家也知道这小子当初闯多大的祸，让他带个加强营出去剿匪，我老张真怕是肉包子打狗，把好装备都让土匪抢了去。”
“平常那些老爷兵只知道跟咱我老张后边清清场，放放哨的闲兵，能斗得过那些虎啸山林的老把式？”
砰——
张雨亭一派桌案，随即大笑。
“可人家不仅打了，还打得不错，经过一段时间的集训后，一个营就横扫珲春，一个旅便把黑吉两省的悍匪扫了个九八不离十。”
“靠的是啥啊？靠的是良好的训练和军纪，还有先进的武器装备，眼下奉军又新编七个旅，要个个跟卫队旅似的？我还不把吴秀才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见张大帅一如既往的风趣幽默，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而张小六也顺利从讲武堂毕业。
与预料当中一样，跟郭松岭搭班子，掌管第三旅。
兄弟俩坐在张大帅身旁一左一右。
接下来张学茗讲完剿匪经过，张小六传授完治军之道后，终于开始步入正题。
“麻了个巴子的吴秀才，有奶便是娘，这段时间对我奉军连番挑衅，在关内老子差点被暗杀死球了。”
“所以决定，率兵入关消灭吴秀才，两位东路军正副司令，对此战有何看法？”
张雨亭转头看向两个儿子。
老大一脸懵逼，老二则揣着明白装糊度。
总参谋长杨宇庭笑道：“汉卿、西卿，已经任命你们为东路军新编第二梯队正副司令。”
“你们下辖三、四、八作战旅，哦对了，西卿你的卫队旅正式改变番号成为奉军第八旅，正所谓打虎亲兄弟。”
众多大佬那里不知这是张雨亭有意培养俩儿子在奉军的地位和名望。
说白了就是镀金，当然两兄弟也各有能力，不是草包。
张作相举着烟斗感慨不已。
“两位侄儿，你老叔我是第一梯队司令，咱们爷仨平辈了啊。”
张雨亭的几个把兄弟中，唯有张作相最是忠心，也真的把两个侄儿看得比亲儿子还重要。
这番话，说的发自肺腑。
“位置是平了，能耐得去真正的战场上考验考验。”张雨亭大手一挥，“各部加紧训练准备，十月初一正式对直系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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