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站在门口，看着朱棣和朱标的车架远去，眼神中晦涩的光芒闪烁。
朱标的命数，再次被他硬生生掰了回来。
第一劫，长期与冤魂相处，人气泯灭而死。
好在他及时送上了元阳符，将此劫安然度过。
第二劫便是方才的厉鬼芸姐。
“此次过后，老朱应当还会找上门来的。”
“其实朱标之劫，何尝不是大明的劫数。”
“只要他发现，我的存在不仅是能保住朱标，更能延长大明之国祚，他才会更加重视我。”
“姚广孝，刘伯温，皆有各自成道的路数，我....又何尝不是？”
张清的目标从来都很明确。
给寻常人算命，哪有改一国之命数来的痛快？
他，要借大明国运成道。
朱标也只是大明坎坷命运中，其中的一劫罢了。
“老朱若是知道，大明国运只有区区二百多年，会作何感想？”
张清微微抬头，看着苍穹之上的闪烁的无数星辰，长长的出了口气。
七日之后，此案便会尘埃落定。
到时朝中上下涉案的文武百官，还有一众牵扯者，都会被处决。
为了那天，他还得做些准备才是。
.........
当晚，朱标便照着张清所说，去取了账本，并且当晚就将其送到了朱元璋的寝宫。
寝宫中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半晌，朱元璋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蒋瓛。”
“臣在。”
蒋瓛立马从门外踏入，拱手等候命令。
“调集所有锦衣卫，总共分为十三队，将薛家，刑部侍郎，应天府尹，上元县令.....”
林林总总，朱元璋一共念出了数十位官员的名讳。
随即顿了顿：“上述所有官员，统统拿下，即刻押往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原本照这些人的罪行，再加上这份账本作为铁证，直接杀掉也无妨。
但他还有话要问。
譬如那些赃款都藏在了哪里。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区区一个薛家牵扯出来的利益，哪怕他老朱都为之咋舌。
堪比大明数年岁入！
他还想问问，为何这些人如此贪婪！
咱是没给你衣穿，还是没给你饭吃？还是大明律不够严苛？
哪怕后果如此严重，为何仍旧有层出不穷的官以身试法？
思量许久，发现自己也找不出任何答案，朱元璋长长叹了口气，甚至陷入了一丝迷茫。
随后，朱元璋看向了朱标，沉声问道：
“标儿，张小道长今日，果真出手将厉鬼打的魂飞魄散？”
比起他，朱标和张清接触的更多。
或许会对这个他始终看不清的人，有更多的了解。
朱标缓缓点头，道：“如果不是小道长出手，今日儿臣恐怕....”
“牵引魂魄...炼制符篆....诛杀厉鬼....”
朱元璋喃喃自语，脑中张清的形象，越发不可捉摸。
可以说整个案件，都是张清一手扯出来的。
仿佛是巧合似的。
恰巧那天，张清偏偏去了江东口买玉石，偏偏撞上了薛家之子薛诚。
一切的一切，仿佛就是想将罪证送到他手中似的。
如果是其他人，朱元璋可能会以为是巧合。
但张清能推衍天机！连大明国祚尚且能算，何况那天之事？
所以，朱元璋越想越有可能。
张清....很可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杀贪官污吏。
这样做确实利国利民，但问题是，张清为何要这样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看不过眼？
看着眼神波动的老朱，朱标忽然道：“父皇，我听闻像这样的奇人异士，往往不只是能掐会算，手段竟然，往往在治国一道上....也有超群之处。”
“或者换句话说....像张小道长这样的人，是不是都会.....屠龙术？”
最好的例子，便是四弟身边的姚广孝。
或者说，凭借先见之明，这种奇人异士便能隔着时光，看到很多年后要发生的灾祸，乃至亡国之患！
平心而论，张小道长救自己，不也是隔着数十年岁月，变相的救了大明么？阻止了奉天靖难么？
能救他，自然便也能通过同样的方式，让大明的气数削减！
说这是屠龙术，还真未尝不可！
“屠龙术.....”
朱元璋眯缝着的眼中，意味难以言表。
张清不是他遇见的第一个会屠龙术的人。
算上道衍，还有另外一个。
青天先生，卦能通灵的刘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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