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牧的话还没说完。
接着，童渊和一旁的赵云只听公孙牧继续说道……
“呵呵，刘虞此人坐镇大汉边域，却对外族崇尚施以怀柔手段，牧不屑投之！”
“刘虞该庆幸自己麾下有个对外强势的白马将军公孙瓒！”
“若没有此人以凌厉手段震慑乌桓各部，外族说不定早就杀至汉境，兵临城下摘了那刘虞的脑袋扬长而去！”
汉末争霸，姑且不论公孙瓒一生的功过如何。
单冲其对外铁血手段来看，公孙牧就得对其道一声佩服。
换成他是公孙瓒，摊上刘虞这么一个对外战事中扯后腿，倡导儒家那一套的庸碌上司，他公孙牧做的一定比公孙瓒还绝。
“荆州牧刘景升呢？”
“名列八骏，世所赞之！”
童渊再荐，提到了荆州牧刘表。
“刘表此人性多疑忌，好于坐谈，立意自守，而乏四方之志！”
“待到风起时……”
“天下诸雄皆争相出兵反董，此人或许只会着眼他那一亩三分地，枉负汉室宗亲的名号！”
公孙牧对于刘表的评价比之刘虞，韩馥还不如，听的童渊眼角抽搐不已。
大抵是人越上年纪越像个孩子一般，童渊不死心的又说出了一个名字。
“益州牧刘焉呢？”
“此人曾居朝廷宗正一职，乃汉室族老，威望冠绝神州！”
“天下间如果有人令董卓感到忌惮者，必然会是此人！”
公孙牧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屑之色，口中发出了一声嗤笑。
“老而不死是为贼！”
“方今天下能有今日之乱局，跟刘焉这个老贼提议册立州牧之制脱不了干系！”
“师父你希冀着他做周公，做霍光之流……”
“但。”
“人家说不定窝在蜀中，整日幻想着自己是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啊！”
一问一答之间，公孙牧的回答使得童渊径直熄灭了继续向自家大徒弟推荐明主的心思。
“唉！”
“景略，为师推荐了好几个明主都被你否定！”
“你直说告诉为师吧！”
“你心中属意的明主到底是谁，今日子龙也在，我俩好给你参详参详！”
童渊躺平了。
哪怕他再怎么不服老，但在眼前这个不光继承了他的一身武学，青出于蓝胜于蓝，且政治谋略水平堪称当世丁姐的大徒弟面前，他着实差了“一”筹。
“曹操！”
公孙牧直接道出了一个名字。
没有像后世网文小说中某点断章班毕业的写手一般，关键时刻吊人胃口。
“曹操？”
“曹操？”
接连两道不同语气的说话声响起，只见童渊和端坐在一侧的小师弟赵云皆是神色意外的看着公孙牧。
对于曹操此人，童渊和赵云自然听说过。
官宦之后！
五色棒丈杀大宦官蹇硕叔父。
黄巾之乱时曾参与平定黄巾之乱。
至于再多……
则是没有了！
比起先前童渊所提的袁绍，韩馥，刘焉，刘表，刘虞等人，差的何止千万里。
不止家世背景差！
名望更是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赵云很是不理解。
他不明白自己的大师兄缘何会说出“曹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但。
当赵云想到过往大师兄对天下大势的论断全都得到了验证，他把想要说出的话压了下去。
连带着。
他也用手不动声色按住了想要出声询问的师父童渊。
因为赵云知道：
接下来，无需他们开口，他的这位大师兄也会给出一个令他们满意的答复。
公孙牧注意到了师父童渊和小师弟脸上的惊异之色，自然也留意到了赵云制止童渊开口的小动作。
这让他赞赏的看了赵云一眼。
心思细腻，难怪能先后被历史上的刘备和诸葛亮看重，钦点为护持中军左右的“大内带刀护卫”。
后世论坛上，公孙牧常见一些三国迷以赵子龙少有独立领兵作战的事情争论赵云不配跻身汉末顶尖武将之列，对于这些公孙牧心中是不屑一顾的。
非是赵云不能独立领兵作战，而是他不需要。
简在帝心的他。
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够了！
而且。
经过这一世十数年的相处，熟知自己这位小师弟性格的公孙牧知道，赵云也不是那种看重名利和军功的人。
收回思绪，公孙牧望着等候自己解释的师父和赵云，他娓娓开口道：
“师父，子龙，曹操之名虽然比不上先前的袁绍，韩馥，刘焉之流，但汝等不知可曾听闻过一句话！”
“乱世争霸，先出头者不一定能称王！”
“也有可能是……”
公孙牧的语气一顿，缓缓的吐出了四个字。
“为王前驱！”
“为王前驱？”听到公孙牧说出的这句话，童渊和赵云的身形不由的一震。
“是啊，正是为王前驱！”公孙牧再度重复了一句。
“秦末乱世，群雄涿鹿！”
“掀起首义的陈胜吴广失败了，成就了后来的项羽和刘邦！”
“霸王力能扛鼎，巨鹿战场一战斩杀数十万秦军又如何，最后笑到最后的不还是当时不为天下人看好的高祖皇帝！”
为了加强自己“为王前驱”这一命题的说服力，公孙牧继续说道：“新都侯王莽篡位，义军四起！”
“绿林兵，平林兵，赤眉军，新市兵，兵种数不胜数。”
“统率他们的义军将领刘演，王匡，更始帝刘玄，平林人陈牧，哪一个不比当时尚在潜龙时期的汉孝光武皇帝势强？”
“结果定鼎神州的成了刘秀，这还不足以证明他们都是在为王前驱吗？”
最后。
公孙牧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先出海的不一定是真龙！”
“也许！”
“可能是龙血不纯的蛟龙！”
无疑。
在公孙牧的眼中，袁绍，刘焉，刘虞之流就是为王前驱的倒霉蛋。
就是那些注定难以翱翔九天的伪龙。
若非不想太过骇人听闻，吓到师父童渊和小师弟赵云……
公孙牧甚至想说出曹操，孙权，刘备三人的名字。
拿后世的隋末争霸李世民成帝，元末乱世朱元璋再造神州，清末民初种花家的崛起来例证何谓“为王前驱”。
良久之后。
好不容易消化了公孙牧一番“为王前驱”之论的童渊，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家大徒弟问道：“景略，何时动身？”
“可有为师需要什么帮你准备的！”
童渊没有劝说公孙牧在投效曹操这件事上是否需要思量一二。
十余年的相处，童渊明白自己这个大徒弟既然在今日向他吐露心中的明主人选，必然就不会轻易更改。
“今日，现在！”
公孙牧说出了一个时间点。
“至于师父您需要帮我准备的嘛……”
说话间，公孙牧的眸光微动，目光落在了一旁端坐着的赵云身上。
小师弟赵云，他是必须要带走的。
俗话说的好！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长兄如父！
师兄也是兄不是？！！
如果再进一步等量换算一下……
咳咳！
说他公孙牧和赵子龙情同父子，好像也没啥大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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