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怒怼易中海

过年后，街道办传来消息。

上头有个非强制性政策。

招募城市知识青年自愿投身建设边疆。

这项政策和后面的上山下乡有区别，主要是针对读书不太行没考上高中的初中生。

以及一些城里没工作的待业青年。

这群人一般都是想进某个单位，但没进到。

暂时又没有其他单位可进的。

前院三大爷家的大儿子闫解成和老二闫解放就是这种。

这回派驻的地方也不是乡下，而是在北疆天山一带的兵团。

要说本来也没方岩啥事。

方岩成绩优异，按照他目前的人生走下去，绝对是能在今年考上大学。

加上他根正苗红，怎么都是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易中海可不这么想。

整个街道这么多四合院，名额下来后为了响应号召，总得弄走几个学生。

方岩这种一个人住四合院的人，是他第一目标。

原因也就两个，第一方岩是高中生，这时候的高中生可是稀罕货，要是能把方岩搞走，那他在街道办可不就有个大大政绩了，只要有了政绩，甭管是在街道办还是厂里，那都是硬货。

评优秀员工，街道优秀个人，都有优势。

这些东西可是和津贴挂钩的。

第二方岩走了，他家里就没人了，方朝阳在丰台，方岩父母也在外地，这后院多出来的三间房子，这不就空出来了。

空出来了，他把这三间屋子一占，要用要送，还不是都是他说了算。

所以能把方岩弄走，那还真是一举多得。

其实四合院的三个管事的大爷，一开始也并不是管这些事情的。

当时燕京城在十几年前户籍制度不完善，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设立大院管事大爷，目的就是为了做联防，发现身份不详的人员，立即上报。

后来才变成传达下上头的声音，管管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不过这芝麻大的身份，却让他们觉得高人一等，时常要搞一些小动作。

“我都给你把申请表填好了，你签个字就行了。”易中海从兜里熟练的摸出一张纸，然后把自己领口的钢笔取了下来。

说着就递到了方岩的面前。

他脸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一个年轻人的命运被自己改写，可以是如此的随意。

只是让易中海没想到的是，方岩理都没理他，直接绕过他，将自己家的门锁打开，然后就进了屋。

期间除了对视了几秒，完全就把他当做了透明人。

易中海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视，当下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追进屋里，对着正在提桶准备出门打水的方岩说道：

“这可是上头的政策，咱院儿里可是有任务的。”

方岩依旧没屌他，提着水桶就出门在院儿里的压井边开始打起水来。

易中海皱眉，跟上去，站在方身侧，摆出一副一大爷的架子，对着他开始说教：

“诶，小方啊，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想想在燕京城这日子，眼看着是越来越难过，你大哥工资也没多少，你现在读书要钱吃饭也要钱。”

“以后粮食价格越来越高，你现在也是大人了，咋就不能为你哥考虑一下呢？”

“读了书反正你以后也是要工作的，都是早晚的事情，现在政策出来，去北疆有吃有喝有工资，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依我看啊，燕京城里以后更不好过的，能走就走。”

“别人想去还没这个机会呢。”

“签了吧，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一大爷还会害你不成？”

方岩打好了水，没有理会易中海吧啦吧啦念经似的叨叨，他提着桶就往屋里走。

这下易中海终于是绷不住了。

感情说了半天全白费功夫了？

易中海拦在方岩面前，一脸严肃的呵斥道：

“方岩，我是在给你说正事，你什么态度！”

“啪！”装满水的桶，被方岩一下丢在了地上。

水溅起老高。

方岩看着眼前的易中海，他终于用一种冷淡的口吻开口说道：

“一大爷既然你要说，那我就问问你，这整条胡同里，有几个高中生你知道吧？”

易中海被问到一愣，不知道方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想，然后皱眉回答道：

“约莫是六七个吧。”

方岩又接着问道：

“那您记得大学生有几个吗？”

易中海当即想起厂里的杨厂长也在这边胡同，应该是唯一的大学生。

他也不知道方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老实回应道：

“别的不清楚，我只知道杨厂长是大学毕业。”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是高中生，今年下半年我就能考上大学。”方岩突然语气不善起来，目光凌厉死死盯着易中海，接着说道：

“你凭什么觉得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

“我高中毕业，就算不上大学，选择进厂也能当正式工，拿工资。”

“要是我选择读完大学再进厂，那我一进厂就是干部，你一句话就让我去北疆去？还说我不知足？”

“你还抬出我哥，你不就想趁着他没在，让我先签了字嘛？”

“说什么多年邻居，不会害我，呵呵……且不说我家谁出钱养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你想的什么，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一大爷，你在打什么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是傻子，我给你一句话，你爱找谁去找谁去，反正我不去。”

易中海被方岩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几次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方岩这话说来字字戳心窝子。

作为平日里以伟光正形象示人的他，哪里遭受过这个待遇。

他平日宣传什么总喜欢扯街道办这张大旗，现在方岩这样子让他面子很过不去。

易中海站在原地发愣，方岩提起水就绕过他，朝着自家屋檐下走去。

而易中海最终还是没有绷住，他抓过身对着方岩喊道：

“小方，你年轻不识好人心，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但是！”

“我现在严肃的通知你，我刚才给你说的，可是上头的政策!”

“你不服从政策，是要倒大霉的！”

“到时候还得连累你哥！”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冲着方岩吼出来的。

而方岩也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向易中海。

气势变得森冷起来，并争锋相对的直呼其名道：

“易中海，你不用在我面前虚张声势，政策到底是什么样的，我比你清楚。”

“你不就是想忽悠我搬出四合院，然后霸占我们家三间房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政策要我上山下乡，那也轮不到你来。”

方岩冷笑着抬起手，几乎是指着易中海鼻子说道：

用你嘴里的政策赶我走，你有胆就试试看，只要你敢，老子明天就写大字报去街道办和轧钢厂。”

“把你今儿做的事情，全抖搂出去。”

“我倒想看看到时候，咱俩谁会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