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
李向斌给王泽倒了一杯水。
此时的王泽，正在看之前七名死者的卷宗。
说是卷宗，其实就是最基本的调查结果。
毕竟在今天之前，本案并没有立案侦查。
期间，王泽随口问道：“我师父什么时候过来帮忙的？”
李向斌道：“第四名死者出现之后，他作为顾问前来协助调查。”
王泽奇怪：“也就是说我师父来了之后，又出现了四名死者。”
“为什么迟迟没有立案？”
李向斌叹了口气，道：“老周年龄大了，说起话来非常保守。”
“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就算本案不对劲，我也不能拿着一份全是猜测的调查报告，去找老刘吧？”
王泽微愣，继而点了点头，继续看卷宗。
李向斌道：“而你就不一样了，大胆，敢想，再加上你的个人能力。”
“这不，你刚过来老刘就同意了，立案全力侦查。”
“立案和不立案，差距还是很大的。”
王泽一边看卷宗一边说道：“我可不是大胆敢想，而是有绝对的把握。”
“八个人在两个月内自杀。”
“这里面，必然有外力的介入。”
李向斌笑道：“没有证据就敢如此确定，也就是你了。”
看来王泽没变。
一年前如此。
一年后也如此。
每次的结果都证明，对方的推断是对的。
这就是实力所带来的强大自信。
换做别人，可万不敢说如此肯定的话。
毕竟，涉及到案子。
王泽道：“很多必然性不一定非要有证据。”
“证据，是定罪用的。”
“推断，是查案用的。”
“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李向斌看了一眼神态严肃的王泽，忍不住道：“我看你比我更像队长。”
王泽轻笑：“是吗？那你把位子给我吧。”
李向斌：“呃……”
王泽：“怎么，舍不得啊？”
李向斌无奈：“职位有统筹的安排，你以为是能随便给的啊。”
“不过像你这种人才，升职会很快。”
“估计用不了三十岁，就能接替我的位子。”
见得对方认真的回答，王泽莞尔：“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说完，他合上了手中的卷宗。
见状，李向斌道：“怎么样，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吗？”
王泽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后，摇头道：“没有。”
“和今天这起自杀案一样，没有任何疑点。”
闻言，李向斌倒也没有失望。
毕竟，王泽刚刚参与此案才几个小时而已。
“不过……”
下一刻，王泽话音一转，道：“凶手应该是女的。”
李向斌一怔，继而脸色微变道：“女的？！”
“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女的？”
“怎么确定的？”
王泽抽了一口烟，道：“从最后一名死者分析，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但是看完所有卷宗后，百分之七十，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他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其实百分之九十九和百分之百，没什么区别。
亲子鉴定，也从来不会写百分之百。
李向斌慌不迭追问：“为什么？”
凶手的性别如果确定，那对本案来说，将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对他们来说，凶手还在天上飘，任何特征都没有。
确定了性别，就相当于开了一个口子。
以后的查案之路，会越来越顺畅。
王泽道：“凶手，肯定和死者有过交流，这一点你承认吗？”
李向斌点头：“废话，没有交流如何完成的凶杀？”
王泽道：“既然有交流，那么首先以郭雨兰为例。”
“郭雨兰为什么自杀？”
“因为失恋。”
“一个失恋的女孩，尤其是还在期望和男朋友复合的女孩。”
“在这种条件下，她会和一个男人有深入交流吗？”
“她会轻易相信一个男人吗？”
“恐怕不太可能。”
“但如果对方是女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她会很容易得到郭雨兰的信任。”
“如果再精通心理学的话，更容易。”
听完王泽的话，李向斌略微沉吟，道：“没错，确实女性的可能性更大。”
可能性大，并不代表着一定就是。
王泽自己也说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泽继续道：“其次，前七名受害者中，有男的。”
“李队，如果是你在大街上遇到乞讨者，你更容易相信男的还是女的？”
李向斌脱口而出：“当然是女的……”
说完，他蓦地一愣。
女人在性别上，有先天优势。
尤其是对男人来说。
王泽含笑道：“这是其次。”
“最后，我发现受害者之中，有一个女孩属于单亲家庭。”
“她从小和母亲一起长大，父亲还活着。”
“但从走访笔录看，到现在为止，她还没见过父亲。”
“你觉得，她对男人的警惕性甚至仇恨度，有多少？”
李向斌轻声道：“只有母爱没有父爱，恐怕她对男人不会有什么好感。”
王泽掐灭香烟，道：“基于以上三点，我认为凶手应该是女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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