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陈利开始坐立不安。
手上的动作，也多了起来。
王泽一直在观察陈利的表情神态。
目前来看，没什么太大问题。
只是紧张而已。
而且紧张的有点过了。
应该和性格有关。
等了一会后不见回答，王泽重复道：“我再问一遍，你今天为什么要去郭雨兰家？”
另一边，李向斌也是紧盯陈利。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郭雨兰的前男友突然出现在郭雨兰家里，然后发现郭雨兰自杀了，继而报警。
如果陈利不能就此事给出一个合理解释的话，今天是肯定走不了了。
“我……我……”
陈利深深低着头，说话吞吞吐吐。
瞧得陈利的反应，王泽眉头一挑。
“你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难不成是因为郭雨兰的死，和你有关？”
突如其来的话，让陈利猛地抬头，脸色也有了变化。
“不是啊！”
“她是自杀！”
“她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陈利的情绪，莫名其妙变得激动起来。
王泽笑了笑，回头道：“杨哥，麻烦你把他的手机，拿过来。”
被称呼杨哥的，是之前一直在接待室的那名警员。
整个市局的人，王泽几乎都认识，而且很熟悉，相处的都不错。
警员点了点头，上前冲陈利伸出手：“陈先生，配合一下。”
陈利下意识捂住口袋，警惕道：“干什么？凭什么拿我手机？”
如此可疑的反应，也让半靠在桌子旁的李向斌，直起了身，紧紧盯着陈利。
这小子，明显不太老实。
警员冷声道：“我再说一遍，手机拿来！”
陈利捂得更紧，色厉内荏道：“你你……你们没有权利查我手机！”
王泽淡声道：“陈利，看来你不明白状况。”
“作为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我们完全可以对你进行全面审查。”
“本是例行调查，问题不大，但如果你拒不配合的话，我们可要采取强制措施了。”
闻言，陈利的脸色一变。
“拿来！”
警员再度提高了音量。
陈利神情变幻数下。
最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了警员。
警员转而给了王泽。
王泽接过手机道：“密码。”
陈利小声道：“零二零七一二。”
王泽一边解锁一边说道：“密码什么意思？”
陈利：“生日。”
王泽抬头：“谁的生日，回答的时候说全一点。”
陈利急了：“废话当然是我的生日！！”
警员指着陈利怒道：“你什么态度？！”
反应过来的陈利连忙低下头，沉默不语。
王泽倒是不介意，开始翻看手机。
陈利手机上的聊天记录，都还在。
当然，哪怕是删掉，也能复原。
看到最后，王泽将手机递给了李向斌。
随即他看向陈利，道：“不就是吵架说了句气话么，没必要藏着掖着。”
李向斌接过手机后，看了一眼陈利和郭雨兰的聊天记录。
最后的内容，大概是郭雨兰提到要自杀。
而陈利的回答是：你赶紧去死吧。
然后便没了下文。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在郭雨兰自杀前的一个小时。
报警时间，是在郭雨兰自杀后的四个小时。
也就是说中间，隔了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后。
陈利方才赶到了郭雨兰家，最终发现了已经身亡的郭雨兰。
继而报警。
“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那句话我就后悔了，之后一直给她打电话，但是没人接。”
“我怕真的出什么意外，这才赶紧来看看。”
“没想到……”
陈利捂着脑袋，声音中充满了自责。
不管他有没有打算和郭雨兰复合。
不管他还喜不喜欢郭雨兰。
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导致郭雨兰自杀而亡。
这对他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第一件事。
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走出来。
甚至是，一直走不出来。
李向斌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没有说什么。
年轻人吵架，气头上说什么的都有。
诅咒对方去死，也很常见。
却没想到，郭雨兰真的付诸了行动。
从法律层面讲，陈利不具备任何过错。
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王泽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等待陈利的情绪恢复。
直到对方慢慢抬起头后，方才开口：“你和郭雨兰在分手后，见过几次面。”
“我指的是，有过言语交流的。”
陈利深吸一口气，略微回忆后道：“大概……三四次吧。”
王泽抽了一口烟，道：“把每一次见面说的每一句话，复述一遍，能做到吗？”
问到这里，陈利发现了不对劲。
他看向王泽，道：“警官，你们在查什么，她不是自杀的吗？”
王泽点了点头，道：“是自杀，走个程序而已，认真想想吧。”
“呃……行吧。”
陈利没有多说。
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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