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东爬上一辆老旧的伊卡路斯公交车,女售票员绷着脸道:“去哪?”
“北新桥。”
“一毛二。”
徐伟东拿出两张纸币递给售票员,买了一张车票。
车子启动后,徐伟东望着窗外。
拉货的牛车,红砖砌的厂房,高高耸立的烟囱,墙上密密麻麻的宣传标语。
这些景象构成的四九城,熟悉的年代感扑面而来。
徐伟东是个穿越者。
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已经一个星期了。
身体前主二十二岁,四九城昌平人。
三代都是农民,家中独苗,初中文化,父母三年前去世。
徐伟东此行的目的,是去处理身体原主大伯的后事。
大伯名叫徐达金,是轧钢厂一名保卫员,住在红星四合院。
徐达金年轻时爱喝酒,喝醉以后发酒疯打媳妇。
媳妇受不了和他离婚,带女儿嫁去外省,已经有二十年了。
农闲季节,徐伟东带点土特产来城里看徐达金。
伯侄俩喝点小酒,一顿胡吹海扯,关系非常好。
徐达金以前提过几次,退休以后,让徐伟东来顶替他的工作。
他去世以后,两间房子和遗产也由徐伟东继承。
如果他老了腿脚不方便,徐伟东过来照顾一下就行了。
可是在前天夜里,徐达金睡着以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按照徐达金的遗嘱,遗产、工作、房屋都由徐伟东继承。
徐达金有两间房,一间偏房,一间耳房,加起来一共有三十多个平方。
昌平离东城区大概有二十多里,公交车开开停停,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
徐伟东下了车,经过一番打听,找到交道口街道办事处。
徐伟东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忙碌着。
年轻女办事员问道:“您是哪位?要办什么事?”
徐伟东道:“我是徐达金的侄子,来处理怹的后事。”
“跟我来吧!”
女办事员带徐伟东往里走,来到街道办王主任的办公桌。
“王主任,徐达金的侄子来了。”
王主任抬头一看,眼前的小伙子,穿着蓝布棉衣,黑布棉裤,脚上一双黑布鞋。
高高瘦瘦的,皮肤有点黑。
留着板寸头,浓眉大眼,看着挺精神,和徐达金有点像。
王主任开口道:“你大伯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明天下午火化。”
徐伟东感激道:“谢谢王主任。”
王主任摆摆手,道:“甭客气,举手之劳的事。”
“对了,你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明带了吗?待会给你入档案,把户口迁过来,这样才能领粮本。”
“带了、带了!”
徐伟东拿出证件,双手递给王主任。
王主任接过证件,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发现问题。
“你处理完徐达金的后事,我给你开一封介绍信,你拿着信去轧钢厂人事科报道,顶替徐达金的工作。”
“等下让小李带你去红星四合院,处理徐达金的遗产。”
徐伟东微笑道:“谢谢王主任。”
随后小李带着徐伟东七转八拐,来到南锣鼓巷。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清代建造的四进四合院。
斑驳的红色大门,大门口的抱鼓石,剥落的院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杂物,打打闹闹的小孩。
徐伟东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在亲眼看到,感觉非常新奇。
从四合院东南角走进前院,徐伟东记得阎埠贵就住在前院。
他的飞鸽自行车,就停在家门口。
“哟,小徐来啦。”
阎埠贵戴着眼镜从屋里出来,笑着和徐伟东打招呼。
他是小学数学老师,眼镜支架上绑着一块胶布。
三大妈杨瑞华留着齐耳短发,跟在后面走出来。
“三大爷、三大妈,你们好。”徐伟东笑着打招呼。
阎埠贵客套道:“小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甭客气。”
“就是,甭客气!”三大妈夫唱妇随。
老两口子一上来,就热情地和徐伟东拉好关系。
这不马上过年了,先处好关系,到时候过年写副对联,方便讨个红包。
一番寒暄过后,徐伟东走进中院。
中院面积最大,住户也最多。
徐伟东记得贾家、何雨柱、易中海就住在中院。
后面的后罩房住的是许大茂、刘海中、聋老太太。
只见在中院的水池旁边,一个年近三十的妇女,卷起袖子正在洗衣服。
徐伟东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她就是寡妇秦淮茹。
在秦淮茹旁边,一个理着锅盖头的半大小子在看小人书。
他是四合院盗圣贾梗,小名叫做棒梗。
这时西厢房中房的窗帘,被撩起一个角,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往外瞄着。
她就是贾张氏,人称亡灵召唤师。
只要设下灵堂,将她儿子贾东旭的遗照往桌上一摆,秦淮茹立刻乖乖服软。
“哟,小徐来啦。”秦淮茹笑着打招呼。
“嗯,秦姐你好。”徐伟东淡淡地回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两人来到东厢房的一间偏房前,拿出一串钥匙开锁。
徐达金一共有两间房,一间位于中院的东厢房,东厢房被隔成三间小房,靠近正房的那一间是徐达金的。
另外,正房旁边的东耳房也是徐达金的。
“你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东西?”小李郑重道。
然后,小李出去了。
徐伟东根据前主的记忆,徐达金曾经跟他说过,房本、粮本、玉手镯、金戒指、钱分成两份,一份藏在柜子底下的铁盒子里,一份藏在床底下的木盒子里。
身体前主憨厚老实,徐达金信得过他,才把秘密告诉他。
徐伟东打开柜门,把伸手进入柜底,摸到了一个铁盒子。
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粮本、房本、身份证明。
随后徐伟东又来到床边,趴在地上伸手去床底下摸,又摸到一个木盒子。
掀开盖子一瞧,里面只有户口本,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就是不见钱、金戒指、玉手镯,还有各种副食票。
徐伟东从前主的记忆中得知,徐达金有900多块存款。
这些钱是徐达金辛苦一辈子,一点一点存下来的。
竟然被盗贼一次偷光光,真的是太可恨。
徐伟东又翻开粮本,发现十一月的粮食已经取出来。
徐伟东掀开米缸盖,里面空空如也。
十一月才过去几天,徐达金不可能这么快把一个月的定量吃完。
徐伟东大骂道:“这群禽兽,真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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