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有点儿晕。
脑子里也浮现出了曾经那份遥远的回忆。
一切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的商都市还不算发达，在国内也就是个二线城市，就这还是因为占据了省会的原因，排三线有些掉分，这才勉强挂到了二线的尾巴上。
作为商都市下面的利霞镇，合计二十七个自然村也只有八所小学，陆然所在的雾水村便有一所，而梁乐姿是隔壁村子的学生。
当初陆然和梁乐姿做前后排，值得一提的是，陆然在第一次看到梁乐姿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女孩儿好漂酿。
不过那个时候网络不发达，人们的思想也比较保守，孩子们的心思更是单纯的不行，所以，在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后，陆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她一拳会哭很久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几乎每天都要逗一逗梁乐姿。
只是梁乐姿那个时候比较害羞，也比较内向，所以一直唯唯诺诺的，要不就是找老师告状。
但陆然从小就是个皮孩子，喊了好几次家长却依然我行我素，毫无顾忌。
这一切直到一年级下班学期的时候停止了。
倒不是陆然良心发现了，而是他那次玩儿大了，用火柴直接将梁乐姿一头乌黑漂亮的头发给点了。
若非老师发现的及时，处置手段得当，那场火足以将梁乐姿给烧的毁容，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从那天之后，梁乐姿转学了，陆然也被吓了个半死，从此之后乖巧的不行，学习成绩也是一路上升，成了当时学校里当之无愧的学霸。
看着陆然变幻不定的表情，梁乐姿只觉得好笑，她知道陆然肯定是在想二十年前的事情，但陆然不知道的是，梁乐姿虽然小学转学了，但后来的初中和高中，都跟陆然在一个学校里面。
只不过一个有心躲着，一个全部身心都在学习上，所以陆然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同学。
足足近五分钟的时间，陆然的双眼才再次恢复了焦距，脸色复杂的看着梁乐姿：“不是，就算你是梁乐姿，也没必要来我这里行骗吧？咱俩好歹是同学，我也承认自己曾经伤害过你，可那都过去二十年了，你有必要吗？”
梁乐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我没有骗你，孩子确实是你的。”
“你开什么玩笑？我这么多年见都没见过你，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陆然炸了，刚开始的一点儿愧疚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着急忙慌的瞪着梁乐姿。
梁乐姿咯咯直笑：“不是哦，四个月前，你跟你的同事聚餐的时候喝醉了呢！”
轰……
此话一出，陆然的脑子彻底炸了。
四个月前？
他确实有天喝醉了，当时他好像是升职了来着，下班后便领着一帮处的不错的同事聚了聚，因为开心，所以多喝了几杯，直接给喝断片了。
他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有在家，而是在一家酒店里面。
不过当时房间就他一个人，所以他也没多想，以为是同事将他送回了酒店。
所以……那天晚上其实是梁乐姿将他送回酒店的？
可是，为什么？
梁乐姿难道不是应该讨厌他吗？
怎么可能会把他送去酒店，还……还发生了那种事情？
似乎是担心陆然再说出什么‘骗’之类的话，梁乐姿随手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出了相册，而后在陆然震惊莫名的表情中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呐，这是当时你喝醉时候的照片，还有这个……这是咱俩的合照，你还要说我是骗人的吗？”
说到这里，梁乐姿忽的朝着陆然招了招手，已经完全懵圈的陆然鬼使神差的靠了过去，接着便听到了一句让他兽血沸腾的话：
“当时的床单我还拍了照，想看吗？”
陆然：“……”
好吧，他已经彻底放弃抵抗了，只是他脑子里的问号却越来越多。
满脸纠结的看了一会儿梁乐姿，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你难道不该恨我吗？毕竟我当时差点儿毁了你，甚至差点儿杀了你。”
“恨啊，所以我来了！”梁乐姿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后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四胞胎啊，所以，你的好日子到头儿了。”
噗……
陆然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去，脸上也瞬间变得惨白，四胞胎？开什么玩笑？
别说什么建设银行，还是招商银行，就算全部都是小棉袄，小时候的吃喝拉撒哪样不要钱？后期的学费，生活费，衣服，化妆品，包包，日用，零食……这些钱完全不会比一个建设银行来得少多少好么？
而且还是四个。
他们家也就是普通家庭，当时从商都出来后，老爸老妈奋斗了大半辈子，才勉强在这魔都落了脚，但也仅仅只有眼下这一栋三室一厅的房子，以后四个孩子，住哪儿？
而且现在看梁乐姿的样子，明显已经四个月了，后期的营养费，定期检查等等，同样是一大笔钱，还有结婚，彩礼……
陆爸陆妈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还有工作，但一个月两人加起来也就万把块，这笔钱在魔都算个屁，每个月吃穿水电物业之类的都花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存款是有，但绝对不多。
更何况，陆然也没那个脸去跟爸妈要钱，还是这么一大笔钱。
陆然抓狂了。
靠！
老天爷，你特么的玩儿我呢？
就算你要给我孩子，最起码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槽，这还怎么玩儿？
之后，他满脸复杂的看着梁乐姿：“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
梁乐姿开心的眯着双眼：“嗯呐，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我开心你个大头鬼，陆然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
沉默良久，陆然不死心的看着梁乐姿，咬牙道：“你想让我接盘，我告诉你，除非你再跟我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否则，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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